“顺便告诉你,你父亲就快恢复记忆了,不过当他的记忆完全恢复,他的身体机能也会彻底崩坏。可惜的是,他一直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钱彪话一说完,嘴角边就带着一丝夜乃晨曦子看不透的笑意,看着这个笑,夜乃晨曦子脑海中不由就浮现了齐鸣脸上那抹诡异的笑,这两个笑在某种程度上莫名地相似,并且重叠在一起,放大为一道令夜乃晨曦子胆战心惊的笑,像极了一块烧得通红、冒着热气、还发出吱吱声的烙铁,在她心上烙下马蹄形的印记。
夜乃晨曦子微蹙着眉尖,伸出手下意识地揪紧心口的位置,胸口的衣襟不禁被她的手指抓得变了形,覃劭骅见状,赶紧抚了抚她的后背,并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住地摩挲,借以来平复她的心悸。
“你的目的是什么?”
夜乃晨曦子缓了缓心神,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神色恢复正常的男人。其实从一开始她对钱彪就存了一丝防范和怀疑,这个男人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不会比齐鸣差上几分,不说是技高一筹,也一定是不相上下。只是她很好奇钱彪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不会傻到相信钱彪嘴上所说的顾及什么兄弟情分,一个黑道上的老大何来情分之说?
钱彪原本以为夜乃晨曦子会失去平常的冷静,追问那人的下落,但是他没想到夜乃晨曦子会这么问。他眯了眯眼,眼睛在刹那间闪过杀人灭口的危险信号,可一对上覃劭骅那双犀利的眸子,这个突然窜出的念头马上就被否定,他捏紧的手不由放开,脸上顷刻间堆满了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笑。
“芷兮,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除了帮你父亲之外,还能有什么目的?”
钱彪换了一副面孔和夜乃晨曦子套近乎,打算用怀柔政策诱使夜乃晨曦子继续实施还未完成的“satan”计划。
“看在你昔日是我父亲好友的份上,我叫你一声钱叔。我也不妨告诉你,妄图在我父亲身上得到好处,一切都是徒劳。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你做什么,最后都是枉然。”
夜乃晨曦子说得直白,直白到让钱彪脸上的笑意尽褪,钱彪再也维持不了好脸色,刚想伸出手指着夜乃晨曦子,就被覃劭骅毫不客气地拂开了。
钱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气到最后,脸上突然浮起一道说不清意味的笑。
“看来你是不打算见到他了,那好”,钱彪说完朝一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阿文,送客”。
夜乃晨曦子并没有留下来继续和钱彪周旋,钱彪不允许她见那人,并不代表那人就不会出来,听刘辉说那人昨天晚上还去了酒吧,并且遇到卿仁。有卿仁在,夜乃晨曦子相信事情会好办得多。
钱彪坐在老板椅上,双眼都是阴霾,他死死盯着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离开的背影,黑气沉沉的眼睛里满是暴风雨压境的信号。
经过一系列事后,卿仁知道不能将那人逼得太紧,要是这次那人再次不告而别,他相信他一定会发疯,所以昨天晚上那人要离开酒吧并制止他跟上去的时候,他很听话地只送到门口,并且乖乖地站在距离那人两米之外目送那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