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优雅得一塌糊涂,就像手执狼毫那般挥洒自如,还带着无可估量的力道。
卿仁立马就愣住了,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眉眼清俊的男人,就像是怎么瞧都瞧不够似的,仅仅一个侧脸就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这时夜乃晨珞生往后退了几步,将卿仁扶好,神色上虽然带着几分警惕,从容却不改分毫。
“你这么做不觉得不妥吗?”
顾及到来人是夜乃晨曦子的亲叔叔,覃劭骅才礼让三分,及时收了手,不过妥不妥,岂是一个外人就能指手画脚的?
覃劭骅瞥了眼脸上渐渐恢复血色的卿仁,眼中的阴霾不减,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不容置喙的独断。
“凡是伤害她的人,无论高低贵贱,我都不会放过,况且只是区区一个倭奴国挂名的君主,何来不妥之说?”
如果这句话是出现在其他人口中,无疑就是危言耸听、大言不惭加自不量力,可这句话从覃劭骅嘴里说出来,就理应带着不容他人添一句口舌的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和理所应当。
能将一句非比寻常的话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并能最大程度地彰显霸气,想必普天之下也只有覃劭骅一人能做到。
覃劭骅话音落下的时候,不仅只有夜乃晨珞生怔住了,就连缠绵于夜乃晨珞生那张俊脸的卿仁也震住了。
意有所指的骂人方式,夜乃晨珞生和卿仁见识过,骂人不带脏字,他们更是深有体会,可覃劭骅这种供认不讳的骂人方式倒是让他们无言以对。
夜乃晨珞生愣了半响,无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勉勉强强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是不是对卿······陛下有什么误会?”
刚刚还沉浸在夜乃晨珞生对自己关心之中的卿仁,在听到话中生疏的“陛下”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立马变得蔫蔫的。
覃劭骅二话没说迅速地出手抢人,显然不想与夜乃晨珞生有过多牵扯,但是夜乃晨珞生却一点都不退让,一心护着卿仁,那拼命的模样,倒是让覃劭骅微微有些吃惊,以至于当他的拳头快要碰到夜乃晨珞生脸面的时候,及时收了回来。
“珞叔,你没事吧?”
“姓覃的,我警告你,若是把我的珞叔碰着磕着了,我跟你势不两立,别说一个夜乃晨曦子,就算千万个夜乃晨曦子,我也会一个个糟蹋掉······”
卿仁前一刻还是温情脉脉的,后一秒立马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卿仁一边仔细查看夜乃晨珞生的伤势,一边用情人间才会用的心疼口吻询问夜乃晨珞生如何,那慌乱和紧张的模样倒是将被他当做小孩子对待的夜乃晨珞生给逗笑了。
然而卿仁转头对上覃劭骅的时候,那与人拼命的势头,活生生就是一只护犊心切的母狼,就差没有龇牙咧嘴冲上去咬人了。
可卿仁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档口将夜乃晨曦子牵扯进来,还说出那等口无遮拦的话来,这不是明摆着在挑战覃劭骅的忍耐力吗?
砰地一声,卿仁又被掀翻在地,可他还是死性不改,勉强支撑起身子,挑着眉,薄情的嘴角微微勾起约莫三分的弧度,虽然仅仅只有三分,可里面全是带着某种恶趣味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