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华不悦,等到了吉祥酒楼,见那酒楼之中十分繁华,此处自然是卫瑾的产业,吉祥酒楼如今可是开遍了澶州了,卫瑾得了夏锦华的菜式,掌握了炒菜的精髓,又开始自己研发一些菜式,如今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酒楼正是繁华之时,夏锦华被成叹月引着进了雅间之中,她抱着孩子,身后丫鬟也抱了一个,夏小左和夏小右还没出过门,此时见着这么繁华的地方,竟然没哭,反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
入了包厢,首先便看见一个锦衣的男子背对夏锦华而立,那身形,是说不出的熟悉,夏锦华一边摘下席帽,一边走向了男人。
一听脚步声,那男人回头,一张清俊的容颜立马便染上了暖暖的笑意,道:“三升。”
夏锦华也是惊喜:“卫大哥!”
来人竟然是卫瑾!
算算时日,她与卫瑾已经是多年不见了,与几年之前相比,卫瑾越发的成熟了,如今已经是一方富贾了,气度言语都有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也稳重多了。
夏锦华高兴地迎了上去,与卫瑾打了招呼:“卫大哥,你几时来的玉城,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卫瑾笑着,还是一贯的温润,道:“来了几日了,来看看澶州的铺子。”
卫瑾的吉祥酒楼在澶州的几大城池之中几乎都有分店,而且夏锦华在宁山县之中的很多生意都是卫瑾给代理的。
故人相见,话便多了,成叹月叫了一桌酒席上来,夏锦华一边与卫瑾说话,一边吃饭。
菜过五味之后,夏锦华兴致勃勃地抱过自己的孩儿与卫瑾看,卫瑾抱着夏小右,那抱孩子的动作已经十分纯熟了,看来他应该也已经做爹了。
看过了孩子,不知道为何,卫瑾的面色便变得凝重了,抬头看了看夏锦华,似乎是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住没有说出。
夏锦华看出异样,不免得问道:“卫大哥,有什么话你便说了吧。”
卫瑾苦笑:“如今你和二狗已经在这澶州都安家了,有城池,有土地,有兵力了。”
夏锦华似乎是猜到了卫瑾想说什么,但见他迟疑了半刻,还是道:“不瞒你说,如今,宁山县已经完全毁了,唐教造反,苍洱国与武安大战,傲来卷入,小小的宁山,已经几度易手,良田都被践踏了,死了不少人,百姓眼看就要没活路了,而你们,有这多兵力……”
卫瑾抬头,似乎是带着几分渴求,纵然他有身家,就算是离开了宁山,也不损什么,但宁山毕竟是他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他不想离开,但是现在的宁山,已经完全不能活人了。
夏锦华也沉默了,宁山县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苏鸾凤几度来信,说是宁山县已经完全被战火所笼罩,生意也自然是大受影响,几乎是成了瘫痪一片。
但是苏鸾凤还是守着夏锦华打下的农场,因为那是夏锦华的地盘,苍洱国的人不会动,唐教的人和司空绝有协议,也不会动,暂时保持着安定,收纳了许多难民,但这般的情形不能持久。
这仗不知道是要打到什么时候,那上面的人争权夺利不嫌累,但是老百姓的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物价飞涨,物资短缺,马蹄践踏沃土,难民像潮水一样涌入澶州之中,但大部分还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生养的土地。
战火一日不灭,百姓便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苏鸾凤虽然未曾表达出自己心中所想,但她的渴求,夏锦华也明白,她想司空绝早日举兵回宁山,拿下宁山县,给百姓几日安宁日子过。
如今的夏城,自从司空绝来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被饿死的人,大量的难民涌入也寻到饭吃,若是他们能回去拿下宁山,那宁山县百姓们的苦日子就算是结束了。
一时之间,饭桌之上有些尴尬了,卫瑾低头沉吟不语,夏锦华也未曾说话。
但是她明白现在夏城的处境,夏城不过初生,若是回去拿下宁山,那简直就是和三国公开宣战,表明他司空绝要介入三国大战之中。
若是真的回去了,怕是夏城现在所有的优势都将荡然无存,夏锦华和司空绝联手打拼下来的家业,将会成为炮灰。
成叹月也感受到了那异样的气氛,不禁出声道:“来来来,吃菜吃菜。”
卫瑾这才干笑一声,拿起了筷子,他也知道自己为难了他们夫妻俩,道:“来来来,吃菜,这些菜式都是我最近自创出来的。”
夏锦华却不拿筷子,对卫瑾认真地带:“卫大哥,最多两年,两年之后,我与绝哥定纵马而回,拿下宁山,给你们父老们安生日子过。”
卫瑾一愣,但见夏锦华眼中的闪耀着认真的光,不似说笑,他忽然便笑了,似乎是如释重负,点头:“好,我相信你们!”
一个两年之约,便这般订下了。
意味着,这两年之内,司空绝必须在澶州之中建立起一个媲美三国的强大政权,再以第五股势力的身份介入那中原三国和新生唐国之间的大战。
一席饭吃下来,夏锦华如同嚼蜡,与卫瑾匆匆道别之后,便回了城主府之中。
自从订下了那两年之约,夏锦华便觉得自己身上的的担子忽然便重了许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几日时间都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可是将成叹月给急坏了,明明是想找个故人让夏锦华乐呵乐呵,一开心,她肯定就爽快地交出了配方了,兴许还有更多先进技术,现在夏锦华闷闷不乐,他如何下手,情急之下,给夏城发了好几封书信,直将司空绝给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