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绝的伤势不容许进行长时间的行军,先在这镇上将伤势养好了再说。
夏锦华虽然是将俘虏和地图都交了,但是对那抢夺来的财宝等却是只字未提。
在靠近森林的陈镇之中,夏锦华租了一个大宅子来安置这一群人。
安置下来,她首先便将抢来的东西进行了统计。
夜军出手,果然不同凡响,抢夺了不少细软珠宝,堆了好几箱,夏锦华都打点了,准备着往京城运去。
还有不少熊掌,这东西是放不长了,就在那宅子里,众人便直接开灶了,做了几十盘蒸熊掌,将那熊掌都给解决了。
五狗子着急了,它的熊掌怎么办?
等到回京,怕是都坏了,还怎么孝敬媳妇儿?
夏锦华似乎是看出了它的顾虑,豪爽无比地一挥手——回京之后,给你买十个八个来!
有了夏锦华的承诺,五狗子才敢贡献出自己的熊掌来,要让夏锦华做蒸熊掌吃,全程监视眼巴巴瞧着,就怕夏锦华偷吃了似的。
大吃了一顿之后,众人便开始在此地暂时的休养生息,等镇南王出山汇合,司空绝的伤势也能好上一点,到时候,才开拔回京去。
当晚,众人前去占领了镇上的澡堂子,大洗了一顿,接连黑了好几家澡堂,夏锦华也在宅子里烧了水,准备好好地洗一洗。
但没想到,洗完之后,众人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脸上的染料洗不掉了!
从澡堂子里回来的数百个汉子和夏锦华葫芦娃等几人面面相觑,无语凝噎,淡然相看绿脸。
那染料是在钱家匆匆忙忙买来的,当初买的时候,指明了要防水的,这一段时间,倒还真是防水,无论怎么日晒雨淋,脸上的染料都不见掉。
现在看来,这玩意果然质量出奇的好,夏锦华搓了半天,愣是不见半点原本的脸色出来,整张脸还是绿油油的。
看着那镜中的自己,夏锦华欲哭无泪。
不仅仅是脸,手上脖子之上全都是绿,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弄不下去。
夏锦华后悔欲绝,恨不得杀了那奸商。
她心情郁闷,连人都不敢见,整天躲在房间里面,盯自己的绿脸,看那色调淡了没有。
甚至还和司空绝分房睡了,连面都不让他见,就怕他见到此时自己的大绿脸,被吓跑了。
媳妇儿都和自己分房睡了!
司空绝惊恐万分,忙一瘸一拐地去夏锦华的房前苦苦哀求,求半天,夏锦华就是不出来见面。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夏锦华不出来见面,司空绝求了会儿,也自然是离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绿脸的司空绝就出现在了夏锦华的房前,那鬼面之下的脸涂了三四道染料,绿得发黑,就怕自己没夏锦华绿,让她不开心了。
当夏锦华看见自己那帅气逼人的相公也成了一张大绿脸的时候,差点没郁闷死。
“如何,夫人觉得为夫丑吗?”司空绝挽着夏锦华的手,温柔地道。
夏锦华嫌弃了看了一眼那堪比绿巨人的脸,道:“你丑死了,比我还丑!”
“完了!”司空绝装模作样地挽额:“夫人嫌为夫丑,肯定不愿意跟我这个又丑有没前途的丑八怪过了,为夫的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夏锦华那紧绷着的脸却是一松,身子一软,轻轻地靠在了司空绝的身边,怕是触碰到了他的伤口,也不闹别扭了,只是惋惜地看着那张脸。
本来是帅气逼人的一张脸啊,怎么就成了如今这模样了呢?
她用手指点点那张绿得发黑的脸,嗔道:“要是这染料一辈子都弄不干净,那你岂不是就要一辈子绿脸了?”
司空绝抓住了那只绿手指,道:“为夫可是萝村年度十佳好丈夫,能陪夫人白头,也能陪夫人绿脸!”
“贫嘴!”夏锦华白了他一眼。
她总算是不闹别扭了,自家夫君都牺牲了如花美颜陪她绿脸,她自然是心中感动,又来和司空绝一起睡了。
不过两人就是单纯的睡睡,司空绝有伤在身,有些事情,想想就行了。
夜半,夏锦华睡在司空绝的旁边,离着他远了一些,怕是触到他的伤口了。
司空绝似乎是睡着了,夏锦华等着他睡着了,自己才睡。
忽然,司空绝睁开了眼,问夏锦华道:“若是我这一次真的不能回来了,夫人,你有什么打算?”
夏锦华不假思索:“埋了你,守孝三年,我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依旧家财万贯,送上门来的男人肯定一抓一大把,我随便挑一个,潇潇洒洒的过我的下半辈子!”
“真的?”司空绝挑眉,看夏锦华,见她正躺着,正看着自己。
“假的。”
司空绝又不禁笑了,伸手摸摸夏锦华的绿脸。
夏锦华伸脸,主动蹭过去,还抓了那只手来,放在自己的脸边,用那大手之上的老茧蹭着自己的脸,有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夏锦华也无法想象,没有司空绝的日子该如何过。
她就像他生命中的氧气,没有他,她似乎是便无法存活。
上帝用男人的肋骨造了女人,夏锦华觉得自己就是司空绝的肋骨,每当想拥抱的时候,她想到的便是他那温暖的怀抱,因为她是他的肋骨,从他胸怀之中取出来的,那一颗独一无二的肋骨!
“会好的,我的夫人一直都是京城第一美人,谁也比不上……”
耳边传来司空绝低软的安慰声,忙碌了这么久不得一夜好眠的夏锦华缓缓地闭上了眼,安睡而去。
与此同时,整个中原,因为这燕州的山神发怒事件,正风起云涌,发生着一番不同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