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闪闪走了,莫若几天都是恹恹的,田小暖情绪也不高,二人之间若有若无地回避着,甚至不见面。
仿佛二人见面,就会想起以前的三人组缺了闪闪。
何思朗跟二哥发现各自媳妇情绪不对,一问得知是付闪闪回苏市了,两人都不停给各自媳妇宽心,尤其是何思耀,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哄莫若开心。
只是收效甚微,莫若性格冷清,不易与人亲近,可越是这样的人,她会把自己知心的朋友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反倒是田小暖,难受了几天后,也就渐渐接受这个事实了。
付太太心情很好,事情比她想得还顺利,她什么都没提,第二步计划就实现了,那天晚上听到女儿跟自己说,想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一向心思沉稳的她,都忍不住喜形于色。
坐车去向机场,见女儿神情低落,付太太耐心地劝了又劝,陪女儿说话解闷,她要让女儿尽快忘掉陈墨。
付闪闪觉得自己空虚地要疯掉,只要没有事情做,只要自己空闲下来,思绪里满是陈墨,临走的头一天晚上,她悄悄去敲了敲隔壁的门,她想告诉陈墨,自己走了,不知为何,那一晚临走前,她疯狂地想见陈墨一面。
可她敲了许久都没人开门,她甚至跑到楼下,看到陈墨住的这一套房子黑黢黢的,灯都没有开。
她回家了,带着满身的伤痛,满心的酸涩。
一时间因为付闪闪的离开,大家似乎都安静下来,田小暖不出家门,莫若是去丈夫的公司,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是偶尔会去看看自家弟弟。
……
“爸,真的要给钱。”
“当初的事情,本就是欠你二弟的,把他丢到拘留所,不管不问,现在他们与我分了心。
大文要结婚,在这节骨眼上,女方提的要求也不高,给一套房,你二弟那个不死不活的单位,顶多养家糊口,根本拿不出买房子的钱。至于老二媳妇,她现在什么话不敢说。”
李家国想起弟媳妇,也是一肚子气,这几次为了要钱,两家差点都撕破脸,他就奇怪了,弟媳妇为什么就是一口咬定,他跟父亲拿了李茹娘家首饰,所以才拼命闹腾。
别说父亲心脏有些问题,就连他都有些受不住,弟媳妇讲歪理的功夫能把人气得直接抽过去。
“爸,那咱们给多少?”李家国满心酸涩,到现在他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是闹腾的二弟一家要让父亲大出血,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李先德揉揉酸涩的眉心,老二媳妇那样的人,给多少都没个够,现在房子也不便宜,老二媳妇开口就要五十万,还说给这五十万以后就是他们有多少李茹娘家首饰,她家都不眼馋。
“五十万,她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李家国一听父亲真的要给,心里犹如被人剜肉似的疼,三万五万也就罢了,五十万,这可都是他的钱,虽然父亲有不少东西,可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他也想多拿一些。
里先德沉吟片刻,“肯定不会给这么多,就给十万吧,你给老二家打个电话,叫他们来吃饭。”
一听父亲比自己还明白,李家国稍稍放心,给二弟家打了电话,说父亲有事,让他们晚上全过来。
接电话的是李家学媳妇刘玉环,挂上电话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家学,咱爸叫咱们回家呢,这次你要听我的,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李家学上倒班今日正好休息,他知道媳妇跟父亲磨了近三个月,为的还不是儿子,还不是这个家,媳妇要这么多钱的理由也和他说了。
家里积蓄不多,又是两个儿子,现在娶个媳妇,首先就是要一套楼房外加聘礼,家里是单位以前的筒子楼,房子就是老破小,就算他想在这种房子里接媳妇,也实在腾不出一间房让大儿子媳妇住。
“家学,你可不能糊涂,也不能心软。李茹的话你信不信,她从不会哄人,她说咱爸贪了她母家的首饰,那咱爸肯定就贪了,之前给我的那个戒指,还有大嫂的戒指,可都有李茹说的孟家的印记。
五十万是多,可你想想,这是给两个孩子结婚用的,老大买了新房子,老二也要买吧,小虎说起来过几年也要说媳妇结婚,难道咱们只管了老大,就不管小的了,你要是不好跟你父亲和大哥说,你就不做声,我豁出去不要脸,撒泼做坏人我来,只要能给我两儿子要到钱,让我刘玉环干啥都行!”
李家学看着媳妇不再年轻的面庞,以前乌黑的头发里也夹杂着缕缕白发,脸上也不似年轻时红润水润,细细的周围爬上额头,一双手粗糙得厉害,这么些年媳妇跟着自己,就是一心一意过日子,这么多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这一次还是为了两儿子,说起来这两儿子都是老李家的人,父亲凭什么厚此薄彼。
“玉环,是我没用,让你们娘三受苦,这次要钱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全支持你,你闹我就当没看见,只要能给咱两儿子要来两套房,我陪着你闹!”
刘玉环没想到丈夫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不到半年丈夫改变的太多,从以前不论对错地维护他们老李家,到现在知道为自己这个小家考虑,她一下子激动地眼泪汪汪。
见媳妇哭了,李家学更内疚,这些年他总觉得媳妇太小市民,太算计,父亲家里啥都想要,可这么多年过下来,妻子扣回家里的钱,她没舍得往自己身上花一分,全都贴了家用。
自己蹲在拘留所,是媳妇怕自己吃不饱穿不暖,给自己送饭送衣服,父亲和大哥不管不问,甚至连看都不看,从那一刻起,李家学寒了心。
夫妻二人同心,李家学给两个上班的儿子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晚上下班直接去爷爷那,刘玉环留了个心眼,让丈夫告诉儿子,现在学校外面等,一家人到期了再去。
到了下午五点,李家学夫妻在公交车站等两个儿子,天气闷热,两人等了一会儿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