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再说又有什么意义,你也已经成家立业,子孙满堂,我也有了儿子,你我都有各自的生活,请你……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苏念心咬着牙,狠心地说出这些话,心如刀绞。
这些话让叶庭心碎。
“念心,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你……你过得好不好,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吃苦了。”这么破旧的房子,屋子里看着什么都没有,小师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叶庭恨自己,为什么让两个女人都伤心。
“叶庭,你走吧,已经不存在原不原谅了,我累了,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你别再来找我了,否则这个地方我也不住了,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叶庭站在门外泣不成声,小师妹如此倔强,如此绝情,自己把小师妹的心伤透了,他恨自己,辜负了妻子对自己的情,也辜负了小师妹对自己的爱。
“东岳,让他们走。”苏念心在里面厉声喊道。
张东岳吓了一跳,妈从来没这样过,这个人是谁?难道是自己的父亲吗?
张东岳打量着叶庭的面容,眼中露出疑惑,母亲在里面叫喊着,他还是赶所有人出门。
“张东岳,你有我的电话,你好好劝劝你妈,和我老师见一面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田小暖知道张东岳肯定记住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她恳求着张东岳,今天大家都太激动,不适合相见,希望张东岳能劝劝师姑。
叶庭情绪激动,他不肯离开,最终被何思朗和石大壮二人搀扶着出来,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精气神全都没了,脸上突然就显出了老态。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叶庭摇着头,流着泪,一脸的心痛和内疚。
“老师,今天你们情绪都太激动,你让师姑冷静冷静,过几天我先来,你别太着急,师姑已经找到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相认的。”田小暖握着叶庭的手,开导着他。
叶庭点着头,小徒弟的意思他全懂,他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他就是看着小师妹过成现在这样,他心里难受,他心里恨,恨自己害了小师妹一生。
“你是念心的儿子?”叶庭看着张东岳,眉眼五官没有一丝念心的痕迹,他有些伤心,然后掏出口袋里的钱,塞进张东岳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张东岳有些不高兴,不知为何,他心里涌起淡淡的恨意,这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父亲,张东岳不敢问母亲,可听到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辜负了母亲,他又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想到自己小时候,受了多少欺负,学校里被同学瞧不起,别人都说自己是捡来的孩子,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每次哭着问母亲,父亲去哪了,母亲总是抱着他,悲伤地看着远方。
“我不稀罕你的钱。”张东岳猛地摔掉自己手上的钱,生气地把叶庭推搡出门。
“哐!”门被狠狠关上。
“以后你们别再来了。”里面是张东岳愤怒的声音。
田小暖不明白,张东岳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怒?
“师父,走吧。”石大壮搀扶着叶庭,何思朗把他们送回家,一到家里叶庭就钻进书房,没有一丝动静。
石大壮从小跟着叶庭,在他心中叶庭既是师父也是父亲,他看着叶庭伤心落泪,心里特别难过。
“小师妹,师姑为什么不肯见师父,到底怎么了?”石大壮红着眼圈,盯着书房的门,他知道师父一定自己躲起来难受去了。
田小暖没有作声,老师口口声声说辜负了师姑,这里面肯定有故事,田小暖能感受到,老师见到师姑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里还有另外一种情愫,师姑也不是全然无情,她也激动,只是她似乎更伤心。
难道年轻的时候,老师移情别恋?可是看老师的眼神,那种凝望的神情,明明是一往情深,哪里有移情别恋的感觉。
田小暖只觉得大脑里仿佛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明白,突然田小暖想起一件事情。
前世,老师和温雅的关系一直很不好,后来温雅找了一个外国人,出国定居在加拿大,再后来叶宇辰要结婚,温雅才回来,叶宇辰决定跟老师住在一起,所以老师让出了自己的卧室,房子重新装修,后来装修师傅在主卧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这本日记是师娘的,田小暖记得温雅看过这本日记后,原谅了老师,最后还把老师接去国外住。
田小暖还记得,这本日记让老师一直郁郁寡欢,仔细想来,那段时间老师似乎也有些反常,田小暖郁闷地揪着头发,当时忙着顾事业,没有多关心一下老师,到底那本日记了写了什么。
她看了看二师兄,她现在也不方便去老师卧室查看,她觉得那本日记可能是关键线索。
“二师兄,你多劝劝老师,别让老师再去找师姑,过两天我再去一趟,兴许师姑会见我,我去劝劝师姑。”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石大壮眼中带着希望,送小师妹离开。
一出门,田小暖立刻把刚才自己想的事情告诉何思朗。
“你的意思是,现在先要找出那本日记?”
何思朗皱着眉头,主卧那么大,又是叶庭的卧室,根本不好下手,而且这么多年东西都没与被发现,还是装修的时候才被发现的,可见这本日记藏得很隐蔽。
“日记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何思朗把心中的推测说了出来。
田小暖也点点头,郁闷当时自己怎么就没问问,日记到地方在哪?
“你还是先去劝劝你师姑,我觉得她和叶先生还是很有感情的,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也许她那边儿也能提供一些线索。”
“你说得对,两边儿都不能放弃,日记要找,师姑也要劝。”
二人互望一眼,深深叹了口气,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晚上田小暖脑海中全是乱糟糟的事情,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