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将画往她手上一递,正色道:“只能多画,没旁的办法了。”
“哦,好”
待到了放学的点,大家还都在座位上齐整的坐着,沈棉只倒是奇了,平常这时候一下课就都没影儿了,现下还好好坐着是个什么路数。
老雷在沈棉的上下打量下,一本正经地走上台。
他寻常和同学们都打成一片,难得有这正经的时候,这偶尔一正经严肃起来下边儿的同学也都知道他是要讲个什么事来了。
都洗耳恭听着……
“这个月月末也就是下周,大家就要迎来人生一个重要的考试,希望你们好好考,能一次性过就一次性过千万别到时候从省城回来补考。”
得他这么一说,下边儿的人成功知道了还有补考这么一回事儿!
这和文化老师讲的大有出入,一个说的不能补考,一个说回来补考费时间。
可见老沈为了让他们一次性过,临了还要吓唬他们一下。
老雷在屏幕边儿说的是一个慷慨激昂,哪里想的到这下面如一潭死似的毫无波澜。
他哪里知道,文化老师天天把这考试挂在嘴边,他们都听的麻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有信心没有啊?”
但同学们为了估计老雷的面子只得懒懒附和,“有~~~”
那声音和泄了气的气球并无二致,音色焉了吧唧的。
老雷一听,这怎么行呢?
得激发学生积极性啊?
于是老雷在众人至于懵逼的眼神下振臂高呼,“有没有信心!!”
那声音突的提高了几个分贝,直把前排几个同学的笔都给吓掉了。
大家看台上那人玩的兴起,只得陪同毕竟哄老师开心,也是做学生的一份心意嘛?
“有!!!”
台上人展颜道:“这才像话吗?”
“咱们去考试就要拿出这种气魄,懂没?”
“嗯”
在进行了这特殊仪式洗礼后,他们也终于得以解放。
沈棉提溜着自己的速写板往下走,回转的阶梯下站着的邹越在那处等她。
楼道里昏昏暗暗的灯光笼罩着这个特异顺延而下的空间,少年的期盼眼神是灰色空间里柔软的微光。
边上的木栏杆已经是许多年的了,扶上去还是牢固没有丝毫松懈的感觉,手搭在栏杆上顺势滑下,人快步小跑就闪身到了站着那人身旁。
“怎么突然想着带速写板回去?”
因沈棉回去拿了躺东西,这会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楼道里空空荡荡的,邹越的话在这回旋楼梯间偶有回响。
“不是要考试你吗?一时可能来不了画室了,就想着带上回去有时间了画个两笔消遣消遣。”
“嗯,有进步!”
沈棉轻灵灵笑了出来,“是吧!我这觉悟是有所提升啊!”
邹越瞥了她那傻傻得意的脸,没再说话直低头往前头,偶尔提醒旁边上窜下跳的人注意脚下。
今天也不知她哪里来的精神头,闹个没完还不算。
这话还不少,叽叽喳喳的跟个小麻雀似的,倒也不惹他烦躁,这些好似他安静人生不一样的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