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怡劝慰了徐妈好一会儿,才跟着邵平义慢慢地走向茅雅琪的卧室。因为茅雅琪过度悲伤,一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邵平义只好给她用了一定的镇定剂。田佳怡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茅雅琪直直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神非常地空洞。
田佳怡轻轻地坐到床边,可是茅雅琪却没有一点点反应,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在她的脑海里只有邵天行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邵天行是她唯一的孩子,而且邵天行还这么的出色,她怎么能接受他这么悲惨的离去。现在的茅雅琪就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躯壳。
田佳怡伸出手,轻轻地拉住茅雅琪的手,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茅雅琪机械地转过头来,看着田佳怡,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好像刚认出来似的,叫了一声:“佳怡啊!”随着这一声,茅雅琪的眼泪就汩汩地顺着眼角留了下来。
田佳怡和茅雅琪拉着手都不出声的流着眼泪,旁边的邵平义看着心里难受,默默地走了屋子。田佳怡和茅雅琪哭了好一会儿,田佳怡轻声地对茅雅琪说:“妈,您不能这么一直躺着,天行要是知道您这样,他会难过的。我们两都要振作起来,我们不能让天行担心,只有我们全家都好好的天行在天之灵才能安息。”
茅雅琪看着田佳怡,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好一会儿,才边哭边说:“佳怡啊!天行死的好惨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我做错了什么啊!天行,天行是我的心头肉啊!”茅雅琪哭的几乎背过气去,田佳怡赶紧边哭着,边帮茅雅琪顺着气,好一会儿茅雅琪才慢慢稳定了点情绪。
田佳怡看这样不行,如果茅雅琪再这么悲伤下去,身体肯定要出大问题,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尽量柔和的说:“妈,以前您劝过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放弃希望。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天行还在,哪怕我现在知道已经找到天行的尸体,但是我总感觉他就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真的,妈,无论天行最后是什么样子的,他在我的心里,在我的梦里,永远都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帅气。妈,我们都要努力过的好好的,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
茅雅琪含着泪水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田佳怡看见茅雅琪有了反应,心里放松了一点点,伸出手去,拉过茅雅琪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声说:“妈,我们不但要好好活着,我们还要保护好天行的孩子,妈,我们怕您担心,没敢告诉您,我上班的第一天,乘的车被人追踪,袭击。妈妈,这说明坏人还没有死心,他们还想伤害天行的孩子,我们不能一味的哭泣,我们必须坚强起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宝宝。”
茅雅琪一听说有人要伤害她的两个孙子,一下子紧张起来:“佳怡,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为什么要追踪你,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妈,您别紧张,有御风保护着我呢,但是这也说明那些坏人还不死心,我们必须自己先坚强起来才能保护好宝宝。”田佳怡看见茅雅琪这么紧张,赶紧趁热打铁。
“对,我们必须保护好宝宝,这是天行的孩子,我们要保护好天行的孩子。”茅雅琪喃喃地说着。
“佳怡,你扶我起来。”茅雅琪转头对田佳怡说:“我要吃点东西,我不能这么躺着,躺着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要起来。”
田佳怡看见茅雅琪虽然还是满脸的泪水,但是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知道茅雅琪的精神应该是好了一点,赶紧把她扶起来。茅雅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在田佳怡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卧室。
邵平义看到自己的妻子终于能起床走出卧室,真的从心里感激田佳怡,他自己劝了妻子好长时间都没什么效果,还是自己的儿媳妇有方法,这么短时间就能把茅雅琪劝好。
田佳怡扶着茅雅琪去卫生间洗漱,还帮她梳理了头发,帮她盘了个发髻。徐妈看茅雅琪起床了,赶紧热了饭菜端到餐桌上。虽然茅雅琪的胃口还不是很好,但是在田佳怡和邵平义的劝慰下,勉强吃了一小碗的米饭,还喝了半碗的肉汤。
吃完饭,田佳怡又陪了茅雅琪一段时间,但是因为部队里还有一些手续需要田佳怡去处理,田佳怡只能和茅雅琪告别,和丁子伟他们赶往部队。
接待田佳怡的是一位姓林的参谋,这个参谋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很瘦,下巴有点尖,嘴唇倒是挺厚实,还有点翻,鼻翼有点宽,怎么看都不太协调。他看到田佳怡先热情的迎上去,自来熟的和田佳怡握手,介绍自己是a军区人事处的,专门管发放抚恤金事宜。田佳怡本来心情就很糟,没有心思和他多寒暄,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林参谋,我想问一下我需要做些什么”
“哦!田老师,是这样啊,我们部队准备给邵队长搞一个追悼会,我们这里还要签一些文件。”说着林参谋拿出一叠挺厚实的文件,递过来。
田佳怡看了一眼,文件的抬头是《烈士申报报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泪水不禁蓄满了眼眶,对于家属来说,是不是烈士有什么重要,她要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秘书一直在边上默默地看着,可是是他已经看的太多了,一点也不劝慰。田佳怡在丁子伟的搀扶下坐下,默默地把整沓材料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材料的前面写了邵天行牺牲的经历,后面写了追认烈士后家属所享受的待遇。看完了一切,田佳怡才知道,当天是有人报告鈡逸凡在东郊小镇活动,邵天行率领火狐突击队配合警方工作。田佳怡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她发出求救信号,邵天行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