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虾是从波月古海捞的吗?”
  “不,是其他星域的产物。味道如何?”
  杜季青嚼了嚼,眼睛发出明亮惊喜的光:“好清甜的虾!”
  “夫人喜欢就多吃。”不知不觉占了许多口头便宜的景元轻笑,继续专注剥虾。也许是不劳而获的感觉太美好,别人剥的虾就是好吃。
  “给你蘸了调料,应该不会太咸。”
  “嗯嗯。”吃锅望盆的杜季青贪婪吃着快把舌头吞下去的口水鸡,看也不看就把景元的虾吞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发觉嚼不烂。
  “夫人,我的手指好吃吗?”
  “抱歉,我没注意!”杜季青赶紧吐出来,而恶作剧得逞的景元没想就这么放过他,发出低沉的笑声说:“原来乱玉还有这等隐秘的爱好,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予尊重,配合配合呢?”
  景元说着毛骨悚然的话语,修长的手指包住杜季青没多少肉的下颚,他嘴巴张不开,也咀嚼不了东西,狐人抬起哀求的眼,希望景元不要太过分了。
  “夫人。”同样喝了三杯酒的景元很是清醒,他站起身再伏低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对蓝色的狐狸眼,一字一句说,“快些吃,吃完……我们就该奔赴极乐了。”
  杜季青狠狠把食物咽下去,慌得尾巴毛竖起来,“不不不急吧?吃饱不宜运动,会得胃病,会肚子疼!”
  “我还没吃饱呢,乱玉,特地留了肚子,等着吃你。”
  “可是你吃了三碗饭!”
  “我本身饭量就大,一看到你的脸,不仅食欲大增,饭量还翻倍了。”
  杜季青再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也没有了胃口,举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景元还一个劲催促:“乱玉,你不是要跟我生小狐狸么?”
  “胡说!谁跟你说的这话!”杜季青绞尽脑汁转移话题,“哦,今天的那个人怎么回事,他说你是渣男呢,你是不是背着我乱搞了?”
  景元就等着这句话呢,“我跟乱玉相知几百年了,怎么还会质疑我的人品呢?如果说质疑身材或者品行到也无所谓了,可万万不能够质疑我对乱玉的真心。”
  景元绕到杜季青身后,手扶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回头去看,低头在他耳尖轻轻咬了一下,再拨弄耳垂的饰物。
  “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来动去的。”杜季青被撩得脸红心跳,他揉了揉滚烫的耳朵,抬起的手又被景元捉住了,湿热的吻从手心一句印到手腕。
  杜季青大煞风景说:“你刚吃饭没刷牙。”
  景元挑眉:“刷牙之后就可以继续了?”
  “想都别想!今天不行!”
  “为何?岂有洞房花烛夜不洞房的道理?如果是其他时候我倒也能够纵容乱玉,不过今日例外,如若别人知道我白白浪费了新婚之夜,不仅云上五骁的其他人,云骑们也会笑话我这个堂堂罗浮将军。届时我身败名裂,就是跳到波月古海都洗不清了。”
  “你……你说话一套一套的,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我说不过你,反正今天就是不行。我很累,身心上双重的疲惫,你、你敢乱来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出去后你也别想碰我!”
  听到最后一句话,景元眼睛反而变亮了起来,能让杜季青退步也是不容易,还在想着怎么引导他跟自己度过正常夫妻生活呢。
  “那就不急了吧,都听乱玉的。”
  杜季青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吃过东西想洗澡,门推不开,可能是被坏心眼将军给锁死了。
  “门为什么开不了?”
  “白珩锁门了,也不用想着出去了,只能等到明天才会开。”景元躺平在床自己叹气。
  杜季青又坐了回去:“好端端的锁门干什么?”
  “本来还想着就是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放过你的,谁知被你瞪了一眼我就妥协了,我算不算是仙舟好丈夫?”
  “少贫嘴。往里挪挪,我也要躺着。”
  “乱玉不是说吃饱了么?那就不适合躺着了,应该在房间走动走动消消食。”
  “我不!”杜季青去了鞋袜爬上床,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脚跟景元差了几乎三四个尺码,“你的脚好大!”
  景元动了动脚趾头,戏谑说:“我其他地方也大……诶诶,别用枕头砸人呐。”
  杜季青背过身躺下了,他犯困得厉害,眼皮子磕碰着打架,而意识清醒无比,身子也热烘烘的,他转过身跟一直看着自己的景元说:“你这酒这么烈,我怕是有点上头了,把蜡烛吹了我要脱衣服睡觉。”
  眼眸含笑的景元没动,杜季青抬脚踹他小腿,“动一动啊你!”喝醉了的杜季青话语声变得绵长一些,尾调上扬勾人得很,景元又起了暗戳戳逗人的心思,挪过来几分,说:“给我摸摸就吹蜡烛。”
  “哼,不吹就不吹,我不惯着你。”杜季青再次背过身,偷偷松了领口打哈欠,身子蜷曲起来就入睡。闭眼没半个小时,他被亮堂的光源弄得不耐烦了,而景元已经安然睡去,呼吸声均匀平稳。
  杜季青怎么都睡不着,见他睡得那么舒坦,又是一阵子咬牙切齿。
  他还没睡呢,景元怎么敢睡得着的!
  他心里极度不平衡,还是起来把厚重的外套脱了,头发也拆散开,动作粗暴揪过景元垫脑袋的枕头,得不到支撑,景元后脑勺磕在床头发出“咚”的一声响,听得杜季青很是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