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杜季青扯他衣服,眼巴巴看着他,“天色都晚,我就这么回去无异于狼送虎口……不,我还不算是狼呢,我是小绵羊!”
“咩一个我听听?”
“别闹!”杜季青急得眼睛里泪水打转,景元收敛了笑容,坐在床边轻轻拍抚他后背,认真说:“没事的乱玉,我会在府里陪着你,直到你情绪稳定为止。”他指尖发痒,很想把杜季青搂进怀里,而对方低着头惶恐的模样,听了他的话还是没什么反应。
景元趁虚而入:“不然你来我房间,我跟你睡?”
“不行!”杜季青摇头,“住你房间可以,万万不能睡一起!”
“为何?”
“你……”杜季青别过头,脸色红红,尾巴也不安分拍打起来,挠得景元腿部一阵发痒,而其主人还察觉不到自己无意的勾引,说,“万一你晚上狼性大发,我绝对是斗不过你的。”
景元故作无奈,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堂堂一个将军跟新娶的夫人分房也就罢了,性生活也得不到解决,好不容易有个亲近的机会都没有,而我白天处理公务,晚上安抚夫人,百般辛苦都更要失去休息的地方,我还能算个将军么?”
杜季青被说得抬不起头,他不想愧对于将军也不想罔顾安危,景元有安全感,也不是那么有安全感,面对刃可能会丧失性命,景元的话可能菊花不保。自尊心作祟,就算是搞龙阳之好,他也不想成为承受方。
景元就耐心等着杜季青反应,他一直都在犹豫,爱使唤人,也喜欢嘴硬,任性起来总不让人占便宜,可对他稍稍强硬一些,他又会变得柔软。
过了几分钟,自我纠结许久的狐人青年终于结结巴巴说:“好、好吧,我们可以睡一个房间,但你不能、不能爬上我的床。”
这明明是我的床。
景元暗暗发笑,也不敢再逼急人家,手指不经意擦过蓬松好摸的尾巴毛,惹得小狐狸一抖,抬起的眼神都带了愤懑神色,像是警告他不要乱摸一样。
行吧,晚上再摸也不迟。
景元打了地铺,直接就地一躺。杜季青宽衣到一半,无法忽视男人炽热的眸光,他拧着眉头压下不悦说:“你不需要枕头被子吗?”
“我的枕头被子都在你的床上,除非你……”
“备用的!”
“备用的太新,我用不习惯。”
杜季青再把头扭过去不理他了,景元看着他清瘦的背,雪白的里衣下是匀称漂亮的身体,肌理细腻温润,体毛稀疏浅淡,身上也没有狐狸特有的异味,根本不像是一个男性。他的美模糊了性别,雌雄莫辨。
杜季青躺下,才隔绝了让他浑身不自在的目光。
他说不清自己对景元是什么感觉,他不反感这个人,也绝对谈不上喜欢爱慕,他只不过羡慕对方有极好的出身和不受人欺负的权位,就是得这类人的羽翼庇护,也能一生顺遂。
杜季青天性不强硬,也不爱打打杀杀,对感情一事更加优柔寡断,他也有小脾气,恶劣起来别人都拿他没辙。任性起来之后也会后悔自己是否太过欺负人,暗戳戳腹诽是景元调戏他在先,让对方过于嚣张只会被欺负。
先前两次惊吓已经耗空了杜季青的力气,他趴进柔软的大床,呼吸不一会儿就放平,景元武功高强,不用起身如看已知道他进入熟睡状态。景元也闭上眼默数几声,床榻之人就有了动静,先是蹑手蹑脚走下来,停在他面前,再缓缓蹲下抱着他一只胳膊,像人形猫咪一样亲密蹭着。
“乱玉?”
男子似听不见,喉头发出模糊的哼声,像是在撒娇。
景元笑着用食指挠他下巴,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狐狸美人尾巴疯狂乱甩,不停拍打他的腿部,他先是用脸刮蹭他的掌心,似乎觉得带着茧子能够很好挠痒,故而分外喜欢,又因为喜欢过头,他张开红唇,伸出小小的猩红舌尖,在他指腹舔了一下。
柔软湿润的触感很黏腻,景元愣怔了一下,故意并起二指夹住他的舌尖,低哑轻笑:“你要吃了我吗,乱玉?”
他迷迷糊糊的爱人睁着无辜而魅惑的眼睛望着他,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显得迷惑极了。他目前的状态只知道进食和玩耍,而他的主人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一点都不热情。
景元能笑出来就有鬼了。杜季青这情况时好时坏的,又不想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下手,他还是颇为爱惜对方的。
“夫人,夫人?”
景元拍了拍杜季青的面颊,某狐狸成精的家伙软软趴在他胸膛,尾巴也识趣挠上挠下,他不知道自己多富有风情,一对扑闪的大眼睛弯弯,雾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人,惹人神魂颠倒的脸近在眼前,景元克制了很久才没舍得亲下去,真亲可就没完没了了,他不想看到第二天杜季青恢复清醒后疑惑自己嘴巴怎么肿了。
狐狸化形的某人不安分,释放天性后更是如此,看了景元一会见他没反应,于是大胆舔舔他的脸,糊的满脸都是口水。
景元可忍不下去,地铺太凉,他抱起杜季青到床榻上,摘下手上的白链子扣住他细细的手腕,“不要闹了夫人,快睡。”
杜季青不听,他胡乱抬腿夹人,还想压住景元,景元拂去他支撑身体的手臂,人就摔到胸口了,砸得胸甲一沉,景元给气得乐出声:“你是不放火拆家了,改为祸害我了是吗?还记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