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还抹妆粉,抹了还如此丑。”闻意嫌弃。
  这些个老男人就不能像那些娘子们精致吗?
  不过,这两人怎的如此眼熟?
  闻意凑近又仔细看看,终于想起,这两人不是前几日想从他这里买头油方子的脂粉铺掌柜吗?
  要是出价合适闻意也就卖了,那就出区区两百两就要买断,是当他傻吗?
  “两位老相识了,没想到居然会在夜间拜访呢。”闻意微笑,然后直接把两人衣服扒光,完全不顾他们的挣扎。
  至于绑着不方便,反正闻意力气大,可以撕。
  “你想干什么?!!!”两人剧烈挣扎,可闻意却是直接把撕掉衣服塞到两人嘴里,让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声。
  就是这场面颇有点诡异,院子全都是斯拉斯拉的声音,毛驴好奇的探头探脑,连蛇蛇都微微靠近了一点,但吐了吐蛇信后,又迅速后退。
  闻意检查完没偷到他院里东西后,直接拎出门去,扔到了大街上,等巡检队到来。
  这时辰虽已月上中天,也并非没有人行走,毕竟宁朝又无宵禁,商业又发达,晚上也有些做工的,也有些聚餐归来的。
  坊内人提着灯笼路过这,灯光一照,看到这两个只着白色亵衣的老头,瞬间吓得以为遇到鬼了。
  但等定睛一看,看到一旁站着的闻意,便终于松了口气,诧异问道:“这郎君,这两位怎会如此?”
  闻意微笑:“半夜来我家偷东西,被我逮住了。”
  那人抚掌笑道:“就该如此,居然敢在宁安城偷盗,不过怎的有几分眼熟?”
  那两个掌柜羞的蜷缩着身体,努力背过头不让人看清楚他们的面容。
  闻意没再说话,因为巡检队骑着马来了。
  巡检队是负责夜间巡逻的,一到近前看着被捆着的两个白花花人,当即嚯了一声:“这怎得是出来卖的吗?这可犯法。”
  “这姿色也太寒碜了,就算是好这口的也不喜欢这容貌啊。”当即有人嬉笑回答。
  “身为宁安城守法百姓,我怎可能知法犯法,这两位是半夜来我家偷盗的,原我也不想这样,可为了怕他们将我那秘方偷走,他们还挣扎的厉害,只能捆上后把衣服扒光,但这也就导致现下只能如此了。”闻意唉声叹气。
  那两个掌柜闻言使劲翻白眼,他们哪里挣扎的厉害?他们完全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好吗!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秘方?”巡检队的人立马来了精神,翻身下马,详细询问,“我听你这口气,你跟他们好像还认得?”
  “只能说有一面之缘的,当时他们两位掌柜想买我的头油方子,就是最近很火的乌发头油方子,但出价极为便宜,我就没卖,却没想到这两个掌柜居然干得出亲身来我家偷盗的举动。”闻意义愤填膺。
  “哦?”巡检队众人瞬间两眼放光看着闻意,有人不好意思问道:“其实,其实我想问一下这位郎君,你有研究防秃头油吗?我这天天夜间巡逻,那真的是头发一把把掉啊。”
  闻意:……
  其他巡检队众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可不掉发,只想问能否买一罐头油来?”
  巡检队队长回头瞪了眼众人:“你们这出息!”
  闻意笑眯眯:“这当然可,还可给大家打个五折,毕竟大家都辛苦保佑我们这些老百姓安全,当的起如此折扣。”
  “那我也要一罐。”巡检队队长立马说道。
  巡检队众人:……
  最后,巡检队一行人把那两人带走,闻意回身关好院门,嫌弃的把那堆破布扔到一边,这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闻意不出意料的起晚了,但闻意也没在意,今天他不打算出摊,起来买来早饭吃饱,这才注意到了周围不少娘子郎君头上戴着的柳枝,恍然意识到,今日居然已是清明。
  想了想,闻意也从路边柳树上折了一枝插戴在头上,毕竟清明,戴柳枝辟邪。
  闻意刚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熟悉下人,眉头瞬间皱紧。
  一看到郎君,那下人立马迎了上来:“三郎,老爷让您今日归家,祭拜列祖列宗。”
  清明扫墓已是传统,但闻家祖坟离宁安并不近,且闻夫人他们早已回老家,他们肯定会祭扫,闻侍郎这边当然也就是在府内祭拜。
  一看到这下人,闻意便知道今日他是必定要归家了,但是他没立刻答应下来,只是淡淡说道:“稍等。”
  下人就眼睁睁看着在府内锦衣玉食的三郎打开院门,直接走到了驴圈前,亲手给驴喂草料,还给添上了水,甚至还摸了摸驴头!
  这是头驴,不是马,连这驴都不是最好的那种,而是相对较差的。下人难以想象,三郎居然会干这种粗鄙事情。
  之前他只听说三郎离家出走自力更生,还以为就是倒卖些胭脂,没想到这院里就三郎一人,这连喂驴都亲力亲为!
  这……老爷还想着劝三郎归家后就别出来,但这下人忽然觉得,恐怕不可能了。
  闻意喂好驴,骑上毛驴,慢悠悠到了闻府。
  门房震惊接过闻意的毛驴绳子,将其跟马厩那些高大马匹暂放到一起,简直是格格不入。
  见到闻意回来,闻侍郎冷哼一声:“怎得卖了些头油,就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祭拜先祖都如此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