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纪巷又疑惑了:“啊?大四不是基本没课了吗,怎么连晚上都要上课,我记得我姐读大四的时候天天出去旅游。”
江辞一顿:……
他又忘了自己现在是二十二岁,早知道坦诚点了,不对他撒这个谎,也就不需要随时惦记着装了。
他又没读到大学呢,哪知道大学是怎么上课的……江辞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倒是纪巷自言自语道:“不过专业不同,上课安排可能也是不同的。”
“嗯…”江辞赶紧换了个话题,“你今天玩得怎么样?”
纪巷哭丧着声音说:“我单排玩了一下午和一晚上了,赢一半输一半,做了这么久无用功。”
江辞听了这话,打开纪巷的历史战绩扫了一眼,皱了皱眉:“怎么又全玩的辅助位?我不是建议你多玩玩别的位置吗?”
纪巷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更加丧气了:“比起辅助位,别的核心位置就更加容易被骂了,我自己玩玩不好。”
江辞想说一句什么,话锋一转突然问:“你在开直播没有?”
“没有,你来之前我已经播过了,现在下播了。”
“嗯,”江辞淡淡地应了一句,声音很是冰凉,“你要是怕被骂,那干脆别玩这个游戏了。”
纪巷一愣,心像是被谁捏了一把。一时间涌上来的情绪夹杂了太多的东西,来得太多太急,几乎瞬间就把他的眼眶冲红了。
这两年,他最怕别人说的,就是“你别玩这游戏了”。
“你是职业选手,”江辞并不知道纪巷那边怎么样,继续说着,“不能因为怕被骂,就不去练习了。再说,别人说你两句,你能掉几斤肉?还能记一辈子不成?”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老成得仿佛是他的父亲:“退一万步说,你要是习惯了和我打游戏,到时候你再上场打比赛,总不至于还要我和你连麦看着吧。”
江辞一边说,一边把他拉进游戏队列里。
“段位真的不代表什么,但我会把你拉到更高的台阶上,”江辞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可能太重了,此刻放柔了一点,“如果你真怕的话,我带你去打外服吧。”
耳机那边传来沙沙的摩擦声,似乎是纪巷抬手在脸上抹了抹,蹭到了耳机麦。
过了好一会儿,纪巷幽幽的声音传来:“不用,我没有那么玻璃心,开吧。”
“嗯,小辅助,走出你的舒适圈,”江辞沉声道,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安定味道,“我会陪你。”
反正有300个小时,300小时用完了兴许还会有更多。那就陪你学到所有,然后再慢慢训练到你不需要陪。
“你们陪玩都这样吗?”纪巷突然问。
“嗯?”
“都这样说话,说话还这么好听。”纪巷半开玩笑地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你以前陪玩的那些小姐姐们,估计被你撩得不行吧。”
江辞跟着纪巷的话,顺着记忆搜索了一下他对小姐姐们说过什么。
除了正常的业务沟通之外,他在游戏里说得最多的就是“你干脆站着别动,这波完了再出来。”
他轻笑了一声,右手食指摸了摸鼻翼:“也许是吧。”
俩人进了游戏,江辞又说了一句:“这把你别选辅助,来玩我的位置。”
江辞预选位是个打野。
纪巷下意识想推辞,但又想起刚刚江辞那些话,他眼睛一闭,深呼吸一口:“行!来吧。”
江辞在聊天框里问预选位是adc的队友能不能换一下,让他来玩adc。末尾还跟了一句“保赢”。
那队友就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他又选出了德莱文。
“哟,辞哥今天又要杀疯了。”纪巷调侃了一句。
“时间不多,我晚上要早点睡,都打快攻局,”江辞淡淡笑了一声,“今晚就告诉你,什么叫老分奴。”
老分奴江辞,上线五分钟拿一血,然后挥着斧子狂砍。因为纪巷在玩打野的原因,江辞没有在自己的线上多呆,而是主动跟着打野去开小团,基本是收了自己这条兵线就开始朝中路赶,帮中单杀了人之后还很不要脸地脏人家中单几个兵。
而且这德莱文不带点燃,带传送,哪一路他都去遍了。
之前纪巷给他辅助的时候,他节奏还比较慢,这会儿纯粹就是放开了打,反正纪巷的打野需要节奏,给他节奏就完事了。
后期他们基本上属于在野区散步了,一遇到人,纪巷想也不想就钻地进去,然后突然冒出来把人顶起,江辞立马接上输出,边走边砍,所向披靡。
16分钟就摸到对面的高地塔了。
对面鸡飞狗跳,再坚持了5分钟就输掉了这场比赛。
水晶爆掉的前十秒,原先预选位adc的玩家在聊天框打了三排的666发出来。
“我靠,赢得太爽了。”纪巷20分钟打得酣畅淋漓,这会儿瘫在自己的电竞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果然和辞哥玩是最舒服的。”
“下一把。”江辞面无表情,火速开了第二把。
第二把江辞又选了一个大嘴,20分钟的时候他的大嘴都能“摇尾巴”了,江辞玩起这种高爆发的无位移射手位,就真的很顶。
由江辞带起来的快攻局,其实很需要操作和专注力,用学习来举例的话,就是注意力越集中,效率越高,学到知识点所用的时间也就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