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他好像又被怀疑了
  周禾微微蹙眉,他心知应去禀告王爷而非在此质问王妃,但王妃提出要他保密,他也只能先问,便斟酌用词道:“敢问王妃是在何处被伤的?两军阵前,请恕属下不得不问。”
  “我不会害王爷的。”司诺心思剔透自然听出了周禾的意思,不禁苦笑,他好像又被怀疑了……之前因为他是司相庶子,这次呢?
  “那是自然。”周禾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疑虑丛生,王妃没有回答问题。
  “我不懂军中之事,王爷也不曾与我多说,所以……”司诺想解释几句以免周禾告诉王爷,但话出口前又换了个说法:“请问在这军中,王爷身边之人可都如你这般?”
  “王妃是何意?”周禾觉得前半句像在解释,王妃说不懂,是想证明他不会勾结南鹿么?
  “我担心王爷。”司诺也不敢轻信周禾,他不懂军中之事,虽然昨夜周禾是被黎潇叫来的,但他是不是王爷的心腹还无法确定,略一思索便含混道:“朝中局势不明朗,我担心军中有异才来的。”
  还是没有回答问题!
  周禾抿唇,越发觉得王妃不对劲,王爷显然不知道他会来,而他不仅来了还还身受重伤,怎么想都蹊跷。
  “还请为我保密……”见周禾不说话,司诺更是忐忑,突然晕眩起来,伴随着胸口窒息般的闷痛,也顾不得周禾在场,便拿出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含在口中。
  “王妃!”周禾上前想替司诺诊脉,却被他躲开了,片刻间药物便游走全身,缓解了闷痛,才道:“还有四天,请为我保密。”
  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但司诺却允许周禾查看白瓷瓶中的药丸,心里不住的盼着王爷早点回来,他虽有计划,可没人帮衬总归不行,而他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是,叶辰叶大夫的秘药?”周禾不敢擅动只是嗅了嗅,药香混杂难以分辨,可他却莫名的想起了百草堂。
  司诺收回药瓶握在手中垂眸看着,想起那天千回给他药时的场景,他们都不信他,但没关系,他从来没奢望过旁人的信任,唇角扬起浅笑,看向周禾道:“我找叶辰要的。”
  “属下明白了。”周禾起身决定替司诺保密,他虽不知叶辰究竟是何身份,但他知道王爷信叶辰,而他能将这些秘药送给王妃,他便没什么可怀疑了!
  司诺疲惫的滑到被子里,周禾出门前看了一眼,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还有,四天!
  黎潇午饭前回来时,司诺正坐在桌边练字,见他进来立即起身迎上前:“王爷,怎的满头是汗?”
  “去校场给你报仇了,昨夜拦你的是本王的参将钱坤。”黎潇随口一说,用冷水洗了把脸,坐到桌边,看向桌上的笔墨问道:“在写什么?”
  “臣在学王爷的字体。”司诺随手拿过一页递给黎潇,认真问道:“昨日为臣看诊的军医,可也与王爷如此亲厚?”
  “那是自然。”黎潇接过宣纸,简单说道:“军中必得有些心腹,副帅、前锋、军医这些要职都是本王亲选的。参谋是朝廷派来的,多是一战一换不可信。”
  原来是这样!司诺点头想着还得尽快与周禾说明白些才好。
  见司诺郑重点头,黎潇觉得有趣,便放下宣纸夸道:“竟与本王字体一样了。”
  “多谢王爷夸奖。”司诺听出王爷在故意夸他,不禁羞怯一笑,起身坐到王爷腿上将脸埋在他颈间,慵懒而放松,还有四天,便随心吧,不然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黎潇穿着铠甲,刚从外面回来金属还挂着寒露,见司诺衣着单薄的趴进怀里便将人拉开了:“不凉么。”
  “不凉。”司诺的衣袖蹭乱了桌上的纸张,他无措的站在一边低垂眼帘。战甲很凉,但在王爷怀里他心里是暖的,反而此刻被拉开,倒觉得冷了。
  司诺穿着黎潇的长衫,长至拖地,更将他衬的瘦弱了几分,黎潇起身将战甲脱了挂在木架上,回身上前将人揽到怀里:“冷就说冷,本王脱了铠甲就是。”
  黎潇穿战甲只是一种习惯,但其实没必要,因为兄长之前送过他一件金丝软甲,一直贴身穿着,远比铠甲更为坚固轻便。
  “臣记下了。”司诺抱紧黎潇的腰,贴在他怀里,黎潇的目光却落在桌上,露出的一页宣纸上写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周禾的声音吓了司诺一跳,不禁心慌,而周禾只是过来给他送热汤的,顺便传话道:“王爷,吴穷探路回来了,说发现一条小径,或许有用。”
  “我去看看。”黎潇拍拍周禾的肩,大步出了营帐。
  司诺看看周禾,上前收了宣纸,才郑重揖礼道:“方才让周军医误会了,是我不对。”
  周禾放下汤碗抱拳回礼,等着司诺的下文。
  “王爷与我说您是自己人,我便放心了。”司诺有些拘谨的低着头,道:“我……请你不要怀疑我。”
  “王妃言重了。”周禾扶着司诺的胳膊坐下,却隔着软袖摸到了包着的纱布,正想问上一句,司诺却抽回了胳膊,说道:“请坐。”
  司诺怕周禾探到他此时的脉象,毕竟荣枯草是剧毒,他怕周禾误会他带毒物来军营的目的,但出于对周禾的信任,便将中断魂掌的事说了出来,最后道:“待我死后,请告之王爷我死于南鹿达萝之手,这样,王爷就能出兵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