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空间之灵望向omega疲倦却难掩锐利的眉眼，忽然开口：“如月。”
萧如月轻轻抬眼：“嗯？”
“你会难过吗？”空间之灵问道。
在她遇见萧如月后，几乎没有见到过这个人有任何难过的时刻。明明很在乎养母一家，甚至愿意为了养母的亲生女儿能登上诺亚方舟，甘愿放弃自己原本安静的生活，只身前往前途一片未知的诺亚实验室。
但萧若阳惨死在她眼前的时候，萧如月有难过吗？
似乎没有。
平淡的表情一如既往，就像一片死寂的湖泊，或许偶尔会有雨滴落入它的怀抱惊起一片涟漪，但永远不会掀起惊天骇浪。她只是不想欠谁的，帮助妹妹登上诺亚方舟号，只是为了偿还养母的养育之恩。
萧如月很诧异空间之灵会问这个问题。她仔细思考了片刻，正要摇头，百年的孤寂已经让她丧失了难过这种情绪，忽然左手的小臂传来一阵剧痛。
仿佛刀刃扎破肌肤，萧如月正驾驶着飞船，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的手松了一刹，飞船踉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她急忙用右手去启动机甲的漂浮模式，下坠的飞船在半空中停滞了下来，萧如月一只手捂住左臂，眉心皱在一起。
“如月，你怎么了？！”
空间之灵焦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萧如月镇定地摇了摇头：“没怎么，左手的小臂忽然有点痛。”
“现在呢？”
萧如月嘴上不说，但五官紧皱在一起，很明显还是痛的。空间之灵在omega被外套包裹着的左手臂附近转悠，它喃喃自语：“怎么会突然疼呢？”
它贴近萧如月右手捂住的地方，忽然动作一滞。
“如月！”空间之灵叫道，萧如月抬眼。
“你身上有同源空间的味道！”
萧如月一怔。空间之灵和万物之母是同源之灵，空间之灵掌握所有空间，能在它眼皮子底下将空间的力量施加在她的身上，很难不想到现在里斯特利星被虫族控制的“女皇”。
她小心翼翼地撸起袖子，空间之灵已经化成灵体的最强形态，随时准备在遇到威胁的时候，将萧如月传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
衣袖被掖到相对靠上的位置，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萧如月眉心皱得更深了。并不是同源空间的味道，留在萧如月手臂上的力量更像是空间之灵自己的，白色光芒有些纳闷地瞧着。
纤细的手臂上被刀刻上了鲜血淋漓的字，字迹有些潦草，而且断断续续，只写了一半，不像是文身，倒像是有人匆忙刻下用来提醒自己的。
【1.1 】
【不要 忘记 】
【素汐】
全文只有“素汐”两字刻的最清晰，其余的字都是萧如月模糊拼凑，勉强认出来的。
“素汐？”空间之灵道：“那个一年前你在基因匹配中心遇到的alpha将军？”
萧如月用手抚摸着手臂上刻下的字，漫不经心道：“嗯。”
空间之灵感慨道：“还记得她的基因匹配结果吗？她的基因数据匹配到你身份信息
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已经将近一百年没有人提及过你的名字了。”
“嗯。”萧如月眉目平静，缓缓开口：“我也没想到。”
停顿了片刻，她紧接着问道：“你能感觉到上面的力量源于哪里吗？”
空间之灵：......
它犹豫着开口：“似乎不是同源空间的力量。”
“我能感觉到那并不是同源空间的气息。”萧如月手臂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她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拭去上面的血污。
“这是你的力量。”
空间之灵沉默了。
没错，破坏掉萧如月手臂的力量并不是任何的同源空间，而是它。
只有它的力量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渗入萧如月体内。
“到底是怎么回事？”恢复力量的空间之灵有些烦躁。
先是一年里莫名其妙流失力量，维持不了灵体，再到力量突然源源不绝地回归到体内，要说萧如月手臂和它之前的这些变化没关系，它才不信。
空间之灵烦躁地转圈，白色光芒在空中窜来窜去。萧如月非但没有着急，反而轻笑了一声。
“难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空间之灵忽然停下，看向坐在驾驶舱上已经发动飞船的omega。
萧如月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知道，但是......”
她驾驶着飞船驶向里斯特利星所在的方向：“等到了里斯特利星，很快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空间之灵愕然：“为什么？”
萧如月笑而不语，她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上一次觉得有趣还是知道阿米多被虫族控制了大脑。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只要在里斯特利星见到那位突然失踪的素将军。
谜底都会揭晓吧。
第73章
阿卡丽亚星的城角下, 喜悦弥漫在这座战火中唯一幸存的星球，人类最后的依仗。
看守在城墙前的机甲操纵者, 大部分都曾是远航军的士兵，少部分来自帝国军。她们曾经和远航军的将军共事，也亲眼见证过将军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