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赵铭景的动作幅度太大,胯下的小马驹竟然往前跑动起来。
“唰!”
赵铭景刚刚被小马驹带着往前跑动,一道刀光便出现在赵铭景离开的地方。
骑士这刀落空,只留下了一道破空声。
与此同样,骑士的动作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赤那,你想干什么?”一个距离骑士不远的骑士看到了这一幕,冲着骑士大声的喊了起来。
当这个骑士看到赤那朝着赵铭景挥舞出手中的刀时,整个人就像是掉落冰窖一样,全身上下都是冰凉的,从头一直冷到脚底。
当他看到赵铭景跨下的战马朝着前面跑了几步,赵铭景躲过这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赤那,你想干什么?”这个骑士朝着赤那跑了过来。
赤那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骑士,只是轻轻的瞥了这个骑士一眼,随后挥舞着手中的刀朝着赵铭景冲去。
骑士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海兰珠和吴克善朝着后面看去。
吴克善刚刚转过头,就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朝着赵铭景而来。
吴克善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来不及细想,急忙将腰间的腰刀抽了出来,朝着赤那的那把刀迎了过去。
“嘭!”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赤那手中的刀被吴克善荡开。
吴克善荡开赤那的刀之后,顺势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来到赵铭景的面前,挡在赵铭景的身前。
刚才发生的一切,赵铭景并不知道,他从小马驹上跳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吴克善的身后,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海兰珠也急忙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将赵铭景死死的搂在怀中,同时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切。
“拿下他!”
吴克善看着眼前的赤那,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
就算是现在,吴克善的小腿还在不停的颤抖。
要是刚才的那一刀落在了赵铭景的身上,吴克善不知道自己将要承受怎么样的后果,这个后果,吴克善实在是不敢想象。
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赤那被吴克善的侍卫摁在了地上。
吴克善大口的呼吸,额头上满是汗水。
海兰珠将赵铭景死死的抱在怀里,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仿佛周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对赵铭景出手。
王七带来的那些侍卫瞬间包围在海兰珠以及赵铭景的周围,手持武器,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
“台吉,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王七的一个手下站了出来,一脸阴沉的看着吴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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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善深吸几气,回道:“我们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赤那是我的手下,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这样吧,先放下武器吧,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刀枪相向!”
吴克善看着这些人手中的武器,开口劝说着。
“放下武器?倘若我们放下武器的话,万一再出来一个刺杀皇子的人,那该如何?什么话都别说了,还是等我家大人回来再说吧!”这个手下义正言辞的拒绝的吴克善的提议。
吴克善见这些人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手下的人将赤那死死的摁在地上,然后等王七回来。
“驾驾驾!”
王七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王七骑在战马上一骑绝尘,满珠习礼跟在王七的身后,手中的马鞭不停的朝着胯下的战马身上抽去。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的缩短,可是王七距离吴克善那里已经不远了。
没多长时间,王七停在了吴克善等人的旁边。
王七刚刚停下来,之前说话的那个手下就来到了王七的面前。
“大人,刚才吴克善台吉的手下当中有一个人要刺杀皇子......”这个人将刚才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王七一听这话,脸色大变,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如同泉涌一样。
王七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来到海兰珠和赵铭景的前面。
当他看到完好无损的海兰珠和赵铭景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吴克善台吉,你不需要给我解释解释吗?”王七深吸一口气,看向吴克善,大声质问。
吴克善垂头丧气的道:“王大人,您先别这样生气,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和我没有关系啊,这只是一个意外,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先不要说,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二皇子虽然是你的外甥,但是你要记住,二皇子首先是陛下的儿子,最后才是你的外甥。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先不要接触二皇子了。再一个,这个刺杀的人交给我吧,由我来调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吴克善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能按照王七说的,将赤那交给王七。
王七被吴克善的手下带到了王七旁边,王七直接让手下将赤那弄了过来。
弄过来之后,王七的手下直接将赤那五花大绑起来。
“娘娘,臣会保护你们的!”王七来到海兰珠的面前,冲着海兰珠和赵铭景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海兰珠看了看王七,又看了看吴克善,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的事情实在出乎意料,我实在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觉得,兄长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赤那虽然是兄长的侍卫,但是我觉得这一切应该和兄长没有关系!”
海兰珠毕竟是吴克善的妹妹,虽然刚才的事情事发突然,而且还是冲着赵铭景来的,但是海兰珠觉得吴克善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娘娘说的这些臣都清楚,但是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娘娘和殿下还是由我们保护吧!”王七一步不让的说道。
这个时候,满珠习礼也回到了这里。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整个人有些懵逼。
他将自己的手下找来,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终于弄清楚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满珠习礼瞪着被王七手下控制住的赤那,开口喝骂道:“赤那,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是受谁指使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满珠习礼骂过之后,便冲着王七笑眯眯的说道:“王大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兄长了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这个赤那肯定是被别人指使的,我兄长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满珠习礼一边往王七那边凑,一边和王七套着近乎。
“到底是不是,等我调查清楚之后再说吧,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行了,先别说这些事情了,先回去吧!”王七说着就保护着海兰珠和赵铭景朝着王宫的方向而去。
看着王七等人离开的背影,吴克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自己的手下跟在王七的身后朝着王宫的方向而去。
还没有回到王宫,满珠习礼派出去的人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布和,听说了这个消息的布和二话没说,就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前来迎接海兰珠和赵铭景。
但是,现在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的调查清楚,所以就算布和带着亲卫队过来,王七依旧将海兰珠和赵铭景死死的保护在最中间。
要是之前的话,海兰珠和赵铭景肯定会住在王宫中。
可是今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所以王七就将海兰珠和赵铭景居住的地方换成了宣镇在科尔沁城驻军的军营当中。
赵文在科尔沁城中驻扎着大约一千人的队伍,为了安全起见,所以王七就将海兰珠和赵铭景安派在了军营当中。
军营的环境可能不是很好,但是在安全这一方面,那是没得说。
王七安排好海兰珠和赵铭景之后,便开始审讯这个赤那。
在军营的一个空房子中,赤那被五花大绑在房间中的柱子上。
王七带着手下将赤那团团围住。
“说,这件事到底是谁让你干的?”王七一甩手中的马鞭,冲着赤那大声质问。
赤那死死地盯着王七,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这些南人,早晚会被草原上的雄鹰踩在脚底下,就像当年被成吉思汗踩在脚底下一样!”
王七一听这话,身上的血液都开始燃烧起来。
南人,这个词是成吉思汗忽必烈时期对南宋的蔑称,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元朝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而这个南人就是最底层的奴隶。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希望你能撑得住!”
王七的眼睛瞬间变成猩红色,随后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朝着赤那抽打过去。
“啪,啪,啪!”
鞭子抽在赤那的身上,刚开始的时候,赤那还能咬着牙硬挺,可是坚持了没几个呼吸,赤那就坚持不住了,直接惨叫起来。
赤那的惨叫声在房间中不停的响起,王七手中的鞭子一直没有停下。
“呵呵,南人,呵呵,南人。我让你再嘴硬,我让你再嘴硬。
没错,我们就是南人,可我们这些南人征服了整个草原。
什么狗屁黄金家族,在陛下的眼中,都是土鸡瓦狗!”
王七一边抽打着,一边低声喝骂着。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赤那被王七抽打的昏死了过去。
王七将手中的鞭子扔到地上,冲着站在自己旁边的手下说道:“给我将他弄醒,接着抽,给我撬开他的嘴!”
王七说罢,便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军营当中的空地上。
赵铭景在王七手下的保护下,在空地上和海兰珠玩耍。
刚才的时候,赵铭景并没有看到赤那的举动,所以对刚才的事情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回王宫。
“娘娘,还请你和殿下在这里委屈几日,待会臣会让人将娘娘和殿下居住的房间重新布置一番。”王七冲着海兰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海兰珠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王七,问道:“那个赤那说了吗?到底是谁指示他这样干的?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兄长干的!”
“没有,这个赤那的嘴巴很硬,还没有说!”王七摇摇头。
“唉,我相信兄长。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海兰珠一脸落寞的说道。
……
“啪!”
布和一个大嘴巴子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吴克善的脸上,一道鲜红的掌印出现在吴克善的脸上。
吴克善捂着自己的脸,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怨言。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人你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竟然还一直留到现在?我刚才听说了那件事情之后,腿都吓软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在王宫的后殿当中,布和一脸愤怒的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吴克善和满珠习礼大声的喝骂着。
“阿布,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兄长,谁知道那个赤那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满珠习礼看着布和,辩解了起来。
“啪!”
布和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满珠习礼的脸上。
和吴克善一样,满珠习礼的脸也肿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说要比什么狗屁赛马,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以前看你挺稳重的,怎么尽干这样的蠢事?”布和指着满珠习礼,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体面。
“景儿不仅仅是你们的外甥,我的外孙,他更是陛下的儿子。我告诉你们两个,将你们两个加起来,绑在一起,都比不上景儿一根手指头。”
布和越说越气,最后抬起脚,直接将两人踹到。
随后,布和又指着两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看看你们两个人,干过什么正事?陛下的年龄和你们差不多,你们要是有陛下一丁点的本事,也不至于让我如此不省心。”
吴克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跪在了布和的面前,“阿布,我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
那个赤那跟着我也有两三年了,谁知道这个赤那是什么样的人。”
“先别说这个,我问你,这个赤那是哪里的人?从哪里来的?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他见过没见过什么人?”布和一脸正色的问道。
对于布和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将这个赤那的身份打听清楚。
“阿布,这个赤那是从林丹汗那边过来的,当年他好像在林丹汗那边犯了什么事情,最后被人撵了出来,我恰巧遇见。
我看他为人老实,身体壮硕,就收留了他。”吴克善认认真真的回道。
“林丹汗?孛儿只斤林丹巴图尔?”布和一听林丹汗这个名字,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良久之后,布和深吸一口气,一脸凝重的道:“这个赤那很有可能就是林丹汗弄到你身边的奸细,既然他能在你身边安插奸细,说不定在我身边也有奸细。”
“阿布,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赤那是林丹汗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三年前,陛下刚刚登基,整个草原都臣服了陛下,就连这个林丹汗也不例外,他没有道理这样做。”吴克善一脸不解。
“是啊,阿布,林丹汗没有道理这样做啊!”满珠习礼也是一脸不解的说道。
“唉!”
布和长叹一声,道:“你们懂什么,林丹汗是根正苗红的黄金家族后裔,比咱们这些旁系的血脉可要纯净不少。
此人不是泛泛之辈,此人有一统草原的雄心壮志。在努尔哈赤起兵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实施统一草原的计划。
后来,努尔哈赤崛起,林丹汗甚至还和努尔哈赤打过几仗。可惜,实力不如努尔哈赤,林丹汗一败再败,再加上咱们投靠了努尔哈赤,所以林丹汗便一路西窜。
等陛下崛起,数次打败皇太极时,皇太极无法西顾草原,所以林丹汗便想趁机捞点好处,带着部族东进。
可万万没想到,刚刚来了没多久,草原便集体臣服于陛下。林丹汗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只能和咱们一样,归顺陛下。
林丹汗要是想逃,估计喀尔喀那些人可不会拒绝这个功劳。”
布和说的确实不错,历史上的林丹汗确实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
林丹汗名叫孛儿只斤林丹巴图尔,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
林丹汗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恢复草原的统一,重建成吉思汗的霸业。
可惜,他生活的年代正是后金崛起的年代。
后金在扩张起时,制定的策略正是先征服草原,所以不可避免的和林丹汗起了冲突。
林丹汗虽然极力避免和后金的正面交锋,可还是被后金打的一路西窜。
如果没有赵文的话,历史上的他也会被皇太极打的逃到了青海,最后病死于青海。
现在,因为赵文的存在,所以林丹汗没有历史上那么狼狈,情况好上不少。
虽然现在整个草原已经臣服赵文,但是林丹汗心中的执念,依旧没有消散。
现在的林丹汗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等一个草原大乱的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一直不来,林丹汗也没有办法,只能制造出一些机会出来。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有了那个神秘的道士,所以才有了今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