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伪装平静,也很想忘记那天的事情,他不知道情虫子蛊在师尊的身体后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也很想安慰自己说师尊已经是大乘期,那小小的情虫对师尊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可是符无忧知道修炼无情道之人最忌讳沾染情字,忏悔、痛苦,自怨日日夜夜侵扰着他的心,他无法安眠甚至时不时就会回想起那日他因陷入梦境看着师尊爱上他人的痛苦,师尊不要他了......
于是便起了恶念,他罪该万死!
而且师尊假扮付九九时,他竟多次对师尊恶言相向,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静深崖前无言,只会听着符无忧满心忏悔,往日师尊对他的好又渐渐浮上心来,他垂眸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无忧剑。
无忧即是他的名,也是追随着师尊的无尘剑而取的,他希望以后有朝一日他能想无尘无忧一样与师尊并肩而立,只是如今他做了错事,他还能有这个机会吗?师尊会原谅他吗?
符无忧内心一片悲凉,手中执着无尘剑慢慢放在脖颈前,他罪孽深重,若是死在这静深崖前可否洗清他的恶。
符无忧缓缓闭上眼,忽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手中的剑立马掉落在地上。
“师叔,你为何要不珍惜自己生命,竟要自刎。”
前来的弟子刚一进静深崖就看见符无忧落泪自刎,于是连忙施法将剑打落,语气痛心:“师叔,你下山历练发生了什么,一回宗门便来了静深崖悔过,现在竟还要选择轻生!”
“我......”符无忧张了张唇,却一字也说不出来。
弟子接着说:“无忧师叔,你可是清止仙尊唯一的徒弟,是以后无相宗的宗主,万万不可被一些小事打败啊!”弟子柔声劝道。
是的,符无忧紧了紧拳,他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绝不可以在此轻声,符无忧恢复振作,将泪水收回,“你来找我何事?”
弟子见符无忧重燃生机,道:“清止仙尊要您去一趟清息峰。”
符无忧听见师尊叫他清息峰,内心极其惶恐,难道说师尊知道了?
符无忧闭了闭眼,总会有这一天,他要去师尊那里忏悔自己的过错,祈求师尊的原谅。
符无忧想清楚后,向弟子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拿起无忧剑起身与弟子一同出了静深崖。
行走在宗门内,途径练武场,符无忧发现今日大家都十分懒散,都聚拢在一起说小话。
“听说今日师祖带回来两个人,一名女子和一名男子,你们说谁才是师祖的情劫之人?”
“要我看肯定是那名女子,相貌身形都很不错,而且还是师祖亲自叫那名女子自己选峰主为师呢!”
“呵。若师祖真喜欢那名女子为何不叫她直接拜入自己门下,要我看那名男子才是吧,他可是径直跟着师祖回了清息峰。”
此话一出众人连连附和。
一人压低声音道:“那可是清息峰,常年不许外人进入的,就连符师叔都需要提前通报申请,这男子直接被师祖领进去,似乎举止还十分亲密,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何派何修为。”
话音刚落,此时传来一声嘲讽。
“你们竟然不认识裴明衍么?想来你们进宗门的晚不知道,那名男子就是师祖从小的玩伴裴明衍,连练气入体都耗时一年之久的废材。”那名弟子将声音在压得低些,“五百年前就不知为何被长年闭关的佘离子尊上赶出了宗门,说他是无相宗的灾星,会以后给无相宗带来天大的祸乱。”
“别说了,别说了,师叔来了。”
众弟子看见符无忧站在不远处,连忙收起八卦的心思,开始在练武场练剑。
那些话都被尽数纳入符无忧的耳里,站在符无忧身旁的弟子看向符无忧,脸上没什么喜怒,于是说道:“那些弟子就是胡说,您是师祖唯一的徒弟,在师祖心里是十分重要的,您不要在意。”
符无忧在宗门内总是挂着一抹笑,此时就算他袖子内双拳紧握,指尖都快陷进肉里,但还是勾出一抹笑。
“无事。”
等两人走到清息峰下,弟子便告退了,“师叔快点进去吧,别让师祖等急了。”
一入清息峰,离师尊越来越近,符无忧便觉得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万分,脚步也越来越急切,等走到了师尊的卧房,站定又整理了一下着装,才敲了敲门。
等到里面的人道一声:“进。”符无忧才慢慢推开门,只是房间内的场景,令他双眸紧缩,不禁脚步一顿。
房间内裴明衍站在师尊的身后,正在为师尊束发!裴明衍怎么配!
符无忧气得牙痒,只想冲上去把裴明衍生吞活剥了才好,裴明衍却是看见他来抬头笑了笑,接着依旧旁若无人地为付清束发,手里拿着红绳,慢慢缠绕。
付清哪里懂得两人之间的火光四溅,他刚刚与裴明衍在峰内闲逛的时候,不小心被路边的树枝勾住了头发,回到房间后,裴明衍便提出为他束发。
付清先是看了眼符无忧,“来了。”后仰头问裴明衍,“还没好吗?”
付清自己觉得裴明衍为自己束发很正常,但他明显看见符无忧踏进房门前的脚步微顿,想来他在符无忧面前还是要端起点师父的架子。
裴明衍道了声:“好了。”边说边走到付清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