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尧清越迟疑一会儿,如此问道。
花玉容勉强保持清醒,喘息道:“室内燃了什么?”
尧清越愣了一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按照成婚传统,新婚房中自然会燃合欢香,以做助兴之用。而她没收了作案工具,自然不受影响。但美人却中招了。
尧清越想明白前因后果,瞬间长吁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妖怪要吃人呢。
她将剑重新放回两人之间,然后转身背对花玉容,事不关己道:“合欢香而已,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哪里知道刚侧身,后背就骤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那人粘糖似的贴在她身上,纤细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牢牢地揽住她的腰肢,脑袋也靠在她的肩胛骨上,湿润的气息不停吹拂她的耳廓。
尧清越差点没原地跳起来,勉强忍住了,垂眸瞥了眼腰肢上的纤细手指,忍耐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不要这样!”
花玉容轻轻嗅了嗅她的发香,嗓音沙哑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介意被你轻薄。”
尧清越咬牙切齿:“……是我担心谢谢!”
花玉容亲亲她的耳朵,在晦暗的月色下眼见对方白皙的耳廓红成一片,不由心生怜爱:“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尧清越:“……”
尧清越不再跟她废话,手指摸索着宝剑,握住剑柄,就要拔剑出鞘。
然而剑没出窍半截,就被另外一只指骨纤细的柔夷按了回去。
顺着那股力道,对方摁住她的手,骤然翻身而上。
花玉容长发披肩,微微俯身,宽大的红色喜服在她身后松散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肩膀。
玉指纤纤,从尧清越满头大汗的额头开始,划过她小巧的鼻尖和红唇。
“你我既是夫妻,亲热一番又有何妨?难不成……”对方白皙的面孔贴近,吐气如兰,调笑道,“你还害羞了?”
说罢,不等尧清越反应,突然发难。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离。
尧清越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她呆滞地瞪大眼睛望着她,见对方红着面颊,眸光水色荡漾,偏要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一时也不知是气愤更多,还是哭笑不得更多。
她这个被强吻的都没害羞,她这个强吻别人的羞涩什么?
“你们好像在我的幻境里乐不思蜀了?”一道耳熟的娇软女声在两人耳畔幽幽响起,打断了现场旖旎的气氛。
尧清越和花玉容两人神色都是一变,二人从床上起身下了床,下一秒,大门突如其来破开,冲进来一群散发尸臭的尸妖。
尧清越心里卧槽一声,下意识抓着花玉容的手就要从窗户跳出去。
拉着对方的手跑时,尧清越还在心中奇怪自己为何要扯着她一起跑。没准对方就和那群尸妖一伙儿的,她根本没有必要这样。
可让她松开对方的手,她又不愿意。尧清越想不明白,干脆放任自己,带着花玉容七扭八拐,拐到一所僻静之所安顿好。
尧清越扶住墙壁喘气,上气不接下气道:“这里……应该暂时安全。”
“你……”她抽空回头瞅了眼花玉容,见对方双手环胸靠在红漆木柱上,一瞬不瞬盯着她,就不由咽了咽口水道:“你看什么?”
“你想起我是谁了?”花玉容的面色依然绯红,却目光灼灼盯着她。
尧清越挠挠脑袋,无奈道:“姑娘,我真的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你带着我跑?”花玉容眉间蹙起,一会儿却又想明白什么似的,缓缓松开,嘴角扬起道,“看来,你比你想象当中的,还要喜欢我。”
尧清越:“……”
尧清越拒绝再和对方说话,转头面壁思过。她有罪,她就不该理她。
不过刚才那道声音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有苏月的声音?还有被她便宜爹娘设了禁制的房间,为何会简简单单地就被那些低阶尸妖破门而入?
她们闹的动静这么大,周围却安安静静的,除了尸妖的声音,再除了她们两个大活人,就再没一丝活人气息。
还有那次,师妹不合常理的停顿。这一切,都让尧清越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一切,总不会都是幻觉吧?”尧清越自言自语道。此话一出,整个世界瞬间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就是一黑。
再次睁眼,眼前的世界哪里还是她们花家窗明几净的厢房院落,桌面地上到处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木柱上朱漆斑驳,显然年久失修,入目所及,俱都被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尧清越终于想起来了,她和花玉容她们中了有苏月的幻术,沉静在幻觉之中,只以为是花永安那个渣男。
尧清越看见靠在一旁木柱休息的花玉容,下意识捂住嘴,面孔涨得通红。
该死的花玉容,竟然敢占她便宜!尧清越磨着牙齿,磨刀霍霍,迟早有一天她要占回来。嗯!
视线从对方的面孔移到对方的完好无损的双腿上,她暗想,花玉容分明都恢复记忆,却一直不急着破开幻境,看来是舍不得这双能够行动自如的双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