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越惊慌四顾,但见湖面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脑子登时一片空白。
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花玉容死。于是咬牙跺了跺脚,心一横,想也不想,噗通一声跳入湖中。
在湖里原地扑腾了几秒钟,尧清越嘴里呛进去不少水,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特么的她不会游泳啊!
尧清越沉入湖底,即将失去意识之时,感觉自己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一条巨大的鱼尾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然后紧接着,是一张白生生的,漂亮的令人心动的面孔,海藻一般的长发在她身边浮动,昏暗的湖底折射出微弱的阳光。
尧清越心中迷茫,花玉容这真成美人鱼了?她哪里来的鱼尾?她努力睁眼去瞧,才发现那鱼尾并不是花玉容的,而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鱼怪。
大鱼托着花玉容游过来,花玉容伸手一捞,直接抱住尧清越的腰肢,然后没等尧清越反应过来,又摁住她的脑袋,亲了过来。
比起湖水的温度,花玉容的唇是温热的,源源不断的气息从对方口中渡了过来,尧清越渐渐恢复了神志,手脚也有了力气。
沉在水底之中,只有面前这个人才是她全部求生的希望。尧清越在渡过最初的震惊过后,毫不犹豫选择了回抱住花玉容,然后加深这个吻。
摁在后脑勺的手不由一颤,却没将尧清越推开。尧清越贪婪地吮吸着对方口中的空气,手脚并用扒住对方,死死不松手。
及到岸边,肩上一股力气传来,尧清越稍稍一顿,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后倒去,抬眼朝花玉容瞧去。
花玉容神色苍白,水珠从发间顺着脸颊不住滚落,纤长卷翘的长睫上也盈满了露珠,衬着那张消瘦的面孔越秀色可餐了。
她抬手用食指指背在唇上抹了一把,眼神似笑非笑斜睨尧清越一眼:“你刚才……”
“刚才发生了什么?”尧清越双腿盘膝,满脸茫然,眼神纯洁无辜。
花玉容仔细端详她片刻,眼神渐渐凝了下来,嘴角微微一抿:“没什么,在此稍作休息,此地不远,便是阵心。”
尧清越点头以做应答,面上神色不变。实则在花玉容扭头之时,悄悄侧首兀自懊恼。
她这手脚怎么就这么不中用,这张嘴也该打,花玉容是她能碰的人吗?等她们出了这个禁地八成就要迎来花家血雨腥风的剧情。这样一个注定成魔又心狠手辣的大人物,她是多想不开才去招惹。
刚才那怪鱼将二人顶上岸边,这会儿从水下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竟是一只有两个成年人大小的黑鱼。
花玉容坐在岸边,伸手摸了摸那怪鱼的大脑袋,怪鱼边在水中快速摇晃着尾巴,欢欣鼓舞的模样宛若一只二哈。
花玉容轻笑一声,拍拍鱼脑袋,道了一句:“去吧。”怪鱼觑着花玉容的脸看了几眼,见对方态度坚决,这才失落地摇着尾巴,恋恋不舍地沉入湖底。
尧清越尽量离对方远远的,不看也不问,只偶尔瞥上几眼,确定花玉容生命安全。
花玉容收回视线,微微侧眸,轻飘飘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尧清越眼观鼻,鼻观心,沉着冷静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知道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
花玉容虚弱地咳嗽一声,嗤笑道:“那我这秘密,偏要告诉你呢?”
这个人完全不按套路来啊!尧清越赶忙打断她:“别说了!我知道!我信你!”
花玉容在她面前还能有啥秘密啊?她刚才控制黑鱼的手段不就是那魍魉的影子之力嘛!问题是她不能让花玉容知道她知道,至于对方主动开口……
这狼人自爆,不是要杀人灭口就是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她既不想成花玉容的手上亡魂也不想被对方利用。所以自然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花玉容最终什么也没说,也冷冷看尧清越一眼,看得尧清越再次战战兢兢。虽说这人刚才救了她一命,但是也实在不是个好亲近的人。最多…… 她再提醒她一下,小心那个苏苒苒那个姐控吧。
等到二人衣服略干,再次上路,尧清越衬着空隙,吭吭巴巴开口道:“你……你跟苏寄灵熟吗?”
为了防止刚才的尴尬,尧清越这回改抱为背。她说完后,也瞧不见花玉容的表情,只觉对方沉默了许久,才不咸不淡道:“我与苏寄灵熟不熟,与你何干?”
尧清越讪讪一笑,“是跟我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
“那我也随便问问,你与那花絮晚很熟悉?”花玉容再次不紧不慢开口。
尧清越难得懵了一秒:“和花絮晚有什么关系?”
“对啊,我就想问,和花絮晚,到底有什么关系?”尽管对方的语气依然是那样平淡,但尧清越却仿佛察觉出了阴阳怪气的感觉。
“你……你和她有过节?”尧清越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询问。
尧清越才刚问出口,就觉自己腰间软肉被人恶狠狠掐了一把,紧接着却是花玉容笑吟吟的嗓音,恰如三月微风吹拂她的耳廓,矛盾的很:“尧师妹多心了,我与人家既不相熟,又哪里来的过节。”
“那不是你提的花絮晚吗怎么又不熟了?”尧清越委屈地抿抿唇,感觉花玉容的心情实在不好琢磨。若说吃醋,她干嘛不吃人家纪月鸣的醋,那才是正儿八经痴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