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清越正惊疑不定的当儿,花玉容的声音又远远地传来:“还愣着干什么,真的不准备休息了?”
尧清越连忙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跟上去。
尧清越见花师妹一个人坐在床边时,还想入非非。花师妹腿脚不便,怎么上床休息?是否需要她帮忙?那待会儿她提起来,自己是帮还是不帮呢?
正美滋滋地想着那个场景,就见花玉容腰间飞出一个小小的木制玩偶,落地之时,转瞬变成成年女子大小,动作轻巧地将花玉容抱上床。
尧清越这才想起来这件神器,不由有些失望。
其实尧清越自己也很迷茫,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印证自己心中那个猜测。
尧清越在床边犹豫片刻,慢吞吞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柔软的牡丹地毯上。
她掀开薄薄的沙帐,合衣躺在花玉容旁边,还顺手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
骤然对上花玉容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唇。
“花师妹,你不介意吧?”
花玉容仰面躺着,锦被拉到腹部盖好,手指交握搁在上面,是再规矩不过的睡姿了。
她只瞧了一眼,便闭上眼睛,轻声道:“睡吧。”
尧清越得到对方这个冷淡的回应,不由有些失望。她原本还准备和花师妹说些睡前小话的。结果人家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尧清越咬了咬唇,盯着花玉容如画的容颜看了又看,某人还是岿然不动,不由泄气。
泄气之余,却又发现自己虽然有些心动,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内心并没有产生那种强烈的要和对方亲近的冲动。
她的病,大概真的要好了。花师妹没有回应,便是最好的。
尧清越如此想着,却眼睁睁直到深夜。
她大概有些认床,也不习惯自己身旁睡着另外一个人,总感觉有些放不开手脚。
尧清越盯着头顶的琉璃珠子,满脸精神,一会儿扭扭脖子,一会儿动动手脚,仿佛突然变成了多动症儿童,一刻都不能消停。
索性睡不着,不如多观察花师妹?尧清越侧身躺着,单手托着脑袋,兴致勃勃地端详花玉容的模样。
睡着时的花师妹,眉眼意外要比醒着时要冷淡。她平常总是眉眼弯弯,让旁人对她的印象都是温柔和蔼。
可此刻她闭上眼睛,浓密的眼睫低垂着,长长的眼尾拖曳出锋利的弧度,意外有些盛气凌人。跟醒着时的花师妹,一点都不一样。
尧清越观察着,越瞧越惊讶,冷不防和对方的视线对上,不由悚然一惊。
原本貌似熟睡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吓得尧清越的心脏差点停摆。
尧清越以为自己将她吵醒,不由露出讪笑:“我打扰你了?”
花玉容定定看她两秒,望着尧清越那双圆鼓鼓的无辜杏眸,没好气道:“你说呢?”
其实花玉容睡眠一直很浅。自从重生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陷入梦魇之中。噩梦都是关于上辈子惨死的记忆。
所以即使没有尧清越,她也睡不好。只不过,身旁睡了一人,对花玉容到底还是有些影响的。她实在无法忽视尧清越强烈的视线。
花玉容在烦躁的同时,敏锐地发现自己对尧清越的不同。
她了解自己,她的和善只是伪装。若只是为了试探,不会做到这种同塌而眠的程度。
她对尧清越的兴趣早就超过了一般程度。
尧清越并不清楚花玉容复杂的心思,见花玉容竟然也睡不着,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花玉容的手腕,兴致勃勃道:“既然你也睡不着,那不如我们一起做那个?”说着,朝对方眨了眨眼睛,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花玉容瞥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缓缓弯起,不紧不慢道:“哦?做什么?”
尧清越若敢有什么冒犯之举,她不介意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待她不同,就能忍受她的得寸进尺吧?
尧清越毫无所觉,一脸兴致盎然地从自己腰间掏出一颗留影珠,然后献宝似的,将其展示给花玉容看。
花玉容蹙了蹙眉,不解其意:“这是?”
尧清越见花玉容不明白,干脆打开留影珠,将记录在其中的影像播放给花玉容瞧。
花玉容不知道尧清越想要干什么,心中生出一点不自知的期待。
然后紧接着,随着留影珠播放过一刻钟,影像还是维持没变,花玉容的期待不由变成无语。
她皮笑肉不笑道:“尧师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尧清越兴致勃勃盯着留影珠内的影像,全神贯注,过了片刻才将注意力落在花玉容身上,阿了一声。
“你不喜欢?”
因为太过匪夷所思,花玉容都气笑了:“你觉得我会喜欢?”
尧清越挠了挠脑袋,咬住嘴唇:“可是你不是也挺喜欢豆豆的吗?”她之前都观察过,花师妹特意找尧豆豆说话呢。
她还以为花师妹也喜欢她女儿呢。
原来她播放留影石中的内容,都是关于尧豆豆的。
有尧豆豆面无表情盯着蚂蚁搬家的影像,有尧豆豆撅着屁股蹲在地上铲土的影像,还有尧豆豆在平地上突然摔倒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