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女人点点头:“我跟我的妻子说一声,马上跟你过去。”
女人“嗯”了一声:“不着急。”
车内秦梦看到余锦绣朝自己走来,主动开门下了车。
她下意识朝那位求助的女人看过去,刚好女人也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下一刻,女人摘掉脸上墨镜,急切朝秦梦方向走了两步。
秦梦确认对方长着一张陌生的脸,很快别开目光。听完余锦绣的话,她点头道:“嗯,你跟她去一趟吧。”
“好。”余锦绣朝她笑,“你乖乖在车里等我回来。”
这句话颇有些打情骂俏的意味,秦梦低下头,伸手在她肩膀不轻不重推了一下。
余锦绣脚步轻快回到女人身边:“走吧。”
途中,女人和她搭话:“刚才那位……是你的妻子?”
“嗯。”余锦绣很愿意同其他人聊起秦梦,“我们刚刚举办过婚礼。”
女人盯着地面:“你妻子长得……非常好看,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余锦绣听出她话中的踟蹰:“你认识她吗?”
女人迅速摇头:“不认识。”
顿了顿,她又开口:“她长的,有点像我一位故人。”
余锦绣看她神色莫名悲伤,压抑住了心中好奇没有继续追问。
很快,两人来到摊贩前。
女人弯腰,挑选了两束开得正好的鲜花。摊贩亮出二维码,余锦绣低头支付了300多块钱。
“谢谢。”女人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我过后银行卡解除限制就把钱还给你。”
余锦绣摆手:“不用了,能帮上你就行。”
女人笑了笑:“300块钱也不是什么小数目,我没跟你客气挑了喜欢的贵价花束,你也不要跟我一个老阿姨客气。”
余锦绣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扫码加了对方好友。
“余,锦绣?”女人看着她的电子名片,夸赞道,“好名字。”
她又问:“你们是a城人?”
“对。”余锦绣看向她:“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沈,你喊我沈姨就行。”
提起沈姓,余锦绣一下想到秦梦的母亲沈诗。她没想到对面的女人也姓沈,突然觉得一切都是缘分使然。
跟女人道别后,余锦绣回到车内。
她自然而然跟秦梦聊起买花的事:“她买了两束花,想来是要同时祭奠两位故人。”
秦梦闻言也感叹了一句:“世事难料。”
余锦绣发动车子,两人离开墓园。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女人买的两束花,一束被放到了秦梦母亲墓前,另一束,放到了她母亲旁边的那个墓上。
凉风潇潇,女人独自一人站在墓园偏僻的角落。
沈诗墓前刚被祭扫过的痕迹让她完全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她盯着墓碑上沈诗的黑白照片,喃喃问:“那就是你不惜背叛我们,也要生下来的孩子吗?呵呵。
“我今日见到她了,虽然只是两眼……你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
秦梦这学期假期早已用完,隔天周一,她便回到学校上班。
办公楼内,她给所有老师和工作人员分发喜糖。
余家准备的喜糖非常精致,巴掌大的盒子中装着九块定制的高级巧克力糖果。除此之外,每个盒子中还附赠一片9克纯金金箔和一朵价值不菲的永生花。
同事们拿到喜糖礼盒都惊叹连连,不管心里头怎么想,口头上都夸赞秦梦嫁了个好人家。
唯有向来单方面爱与秦梦比较的任旋皮笑肉不笑问:“秦梦教授攀上高枝,什么时候辞职回家给豪门alpha带孩子啊?”
现场气氛骤一凝滞,其他人随着她提出的话题讨论起来。
“对啊,那么有钱的家族规矩也多吧?秦教授还能留在学校工作吗?”
“秦教授学术水平那么高,要是真走了可太可惜了。”
“哎,没办法,有些人就是更看重家庭。”
“……”
任旋没想到自己只是起了个头,大部分人居然对秦梦可能离开的事情抱着惋惜的态度。
她一咬牙:“学期还没过半秦教授就把假期都请完了,她心里可能迫不及待要走吧?”
秦梦原本不想搭理她,见她一而再挑衅,淡淡瞥过去一眼:“我没有辞职的打算。”
“哦,是吗?”任旋虚伪地鼓了鼓掌,“那我们就放心了。”
秦梦朝她伸出手:“把喜糖盒子还给我。”
任旋整个人呆住:“啊?什,什么?”
秦梦并非不懂圆滑,相反,她的情商跟智商同样高,深知接待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但面对先攻击的敌人,不管对方在明在暗,她向来不主张虚以委蛇:“我送喜糖是为了分享喜悦,但很显然,你完全无法与我感同身受。
“所以,麻烦把东西还给我。”
这句话中寥寥几个敬语是她对任旋最后的尊重。
围观群众都识相闭上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喘。任旋脸上青红交加,突然将盒子往秦梦怀里一扔,转身跑回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