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单人沙发上,穿戴整齐的秦梦别开眼,轻咳两声引起她注意。
“秦梦……”余锦绣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她眷恋地赖在枕头上,阖着眼睛嘟囔着问:“几点了?”
“八点。”秦梦淡淡道。
她眼睛瞥过余锦绣腰肢,默默伸手将领口拉高,确保它能遮住侧颈上的咬痕。
余锦绣睁开眼睛:“你要回去吗?”
“嗯。”秦梦站起身。
这已经是两人第二次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相比于初回,两人都适应许多。清晨从余锦绣怀中醒来时,秦梦也只诧异了一瞬。
身体还贪恋温暖的怀抱,但冷静的头脑第一时间指挥着肢体离开。
“昨晚你在外面睡着,我就将你带回来了。”余锦绣伸了个懒腰,努力驱散困意。
她起身:“你等我一下,我洗把脸,送你回去。”
“不用了。”秦梦开口,但声音太轻,余锦绣正好打了个哈欠没听到,自顾自往旁边卫生间走去。
她关上玻璃门,随即里面便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秦梦心情复杂坐回沙发上。
正好这时,卧室房门被敲响。
秦梦上前开门,老管家看到她惊诧了一瞬。他恢复镇定,开口道:“早安,老太太让我来请两位小姐下去用餐。”
“余锦绣在洗漱。”秦梦解释。
老管家眼睛一亮:“那小姐先跟我到餐厅去吧。”
“……不麻烦了。”秦梦礼貌婉拒,“我准备走了。”
“老太太专门吩咐厨房准备了早餐,您要是缺席,她会很难过的。”老管家边观察她的神情边道,“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她很想见见您呢。”
秦梦意外在余家过了一夜,此时这家长辈指名要见她,不去实在有些失礼。
她点点头:“确实打扰老太太,我去给老太太说声早安。”
老管家暗暗又瞥了她一眼。
他有些意外,因为秦梦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要知礼许多。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餐厅,路上,老管家已经知晓秦梦姓名。
他帮秦梦拉开座位,同时向余延念介绍:“老太太,这位是小姐的客人秦梦,秦小姐。”
“嗯。”余延念打量着秦梦,笑得并不友善,“长得倒确实不错。”
“老太太早安。”秦梦朝她点点头,“谢谢夸赞。”
余延念立刻话锋一转:“但我们余家可不是光靠脸就能进的。”
这话一出,餐厅的气氛瞬间凝滞。
余老太太看不起跟余锦绣厮混在一起的莺莺燕燕,她今天特意叫秦梦过来就是想狠狠敲打对方,让对方别妄以外能攀上高枝。
听到这话,秦梦只是笑笑,没有多说话。
因为已经预设对方不怀好意,余延念越发觉得她心思深沉。
突然,她眼尖撇到秦梦脖颈处一点红色印记,当即站起身,居高临下,瞬间将秦梦颈侧的咬痕尽收眼底。
“你,你被锦绣彻底标记了?!”她惊诧问道。
秦梦捂住侧颈。
被标记这件事中受伤害最大的是她自己,听到这话她还是有些恍惚。但几天过去,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淡淡“嗯”了一声。
“就算被彻底标记也没用!”余延念拍了一下桌子。
她看向老管家:“现在不是有去除标记的手术吗?”
老管家立刻接话:“是的。”
“赶紧联系黄医生,你问问他,问清楚些。”余延念连声道,“可以的话,预订一台手术,这两天就过去做了!”
老管家暗暗瞥了秦梦一眼,开口应下,随即便前往安排。
余延念这才冷静下来看着秦梦。
“我没有想要以此要挟什么,您不用如此惊惶。”面对余延念戒备的目光,秦梦不紧不慢喝了口粥。
不得不说余家厨师的水平真的很高,用料也舍得,一碗简简单单的海鲜粥鲜得秦梦胃口大开,连着又尝了一口。
随后,她放下瓷勺,看向老太太:“标记当天我就吃过避/孕/药,但是手术的事情要拖一拖,我最近没有空闲。”
“你这种人还分有没有空闲?”余延念冷笑一声。
她又放软声音劝道:“小姑娘,你放心。我们家不吝啬,该有的赔偿费心理健康损失费我们都给得起。手术这档子事宜早不宜迟,你尽早去做了,我们大家都安心。”
秦梦蹙眉摇摇头:“我的假期已经用完,近期请不到假。”
去除标记不算小手术,秦梦自己查过,做完后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三五天。
“你还真有正经工作?”余延念舀起一个精致的虾饺,“什么地方还不让请假了?”
秦梦:“a大。”
“……”余延念动作停住,诧异看向她。
她脑筋迟钝地转了转,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在a城大学工作?什么岗位?”
秦梦:“数学老师。”
老太太眼里的怀疑实在太明显,秦梦只好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前年于a国理工大学拿到博士毕业证书,去年被聘请回国,目前在a城大学担任名誉教授。”
余延念虾饺都顾不上吃了,皱眉质疑:“你看着年纪不大,已经博士毕业两年了?”
秦梦轻点一下头:“我跳过几级,大学在国内读了两年,18岁刚成年就出国留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