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没开灯,两人汗津津的面对面抱着,肌肤相贴,相互平复呼吸。
  季严凛衬衫微敞,她的基底衣被垫在桌子上,眼下皱巴巴团着搁在上边,已经痕迹斑斑。
  “宝贝好棒。”他的唇附在刚才失控留下的红痕上,轻轻摩擦。
  自打一周前两个人将“吃醋”这件事似有若无的说破,他们之间的相处便愈发亲近。
  之前是把彼此当易碎的瓷器,不敢用力靠近,而眼下,他觉得她的身体在真正向他打开,允许他走到她心里,探索的更深,而他也渐渐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顾虑约束的人是很危险的,但牧念河此时还没意识到。
  刚才的一幕幕在眼前翻飞,她再一次发现季严凛的老谋深算。
  谁会在书房预留计生用品啊!
  “晚上带你出去吃。”他言语中尽是餍足。
  唇游弋在她耳侧脖颈,眼看着有隐隐向下蔓延之势。
  她羞红了脸,终于有些生气:“季严凛…”
  刚才的失态简直无法回想,想来一次她今天真的站不起来了。
  季严凛也怕自己亲下去就收不住,脱了衬衫裹住她,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
  “晴姨儿子病了,晚上赶不回来。正巧胡三儿那儿上了新京菜,带你去尝尝。”
  “顺便带你去见个人。”
  —
  季严凛说带她见人,她以为又是像上次南桦山庄见的研究员,穿着上也没什么考究,怎么简单怎么来。
  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摇粒绒马甲,棕色宽松面包服,下身是条阔腿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通身平价,但有气质加成,这一身看上去不俗。
  为了配合她,季严凛穿的也休闲,黑色羽绒冲锋衣,里面是一件圆领毛衣,配深色休闲长裤。
  晚上七点,经历了漫长的堵车,两人终于到了胡三二茶馆。
  这是家小店开在皇城根儿下的四合院儿里,虽然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占地面地却不小,季严凛停车的时候她坐在车里往外看,这里面的车有劳斯莱斯、保时捷,最次也是低配卡宴。
  季严凛在这儿有专属停车位,没一会儿停好车,牵着她进门。
  “二爷您来了。”门口的是侍从见季严凛和她的打扮一时没认出来,是季严凛拿手机不知在哪扫了一下,侍从的显示屏看见显示会员名字,这才点头哈腰的往里请,说自己眼花了。
  “无妨,人到了吗?”
  “到了到了,云先生已经到了,就等您了。”
  侍从给他们带路,季严凛牵着她绕过照壁往二进院儿去,左右两面游廊往后通,走的越近,越隐约能听见推杯换盏的人声。
  临推开门前,季严凛就叮嘱她,“进去以后别怯场,该吃吃该喝喝,不高兴了就甩脸子,知道了吗?”
  牧念河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笑了,“你带我见的什么人啊,还至于我甩脸子?”
  “进去就知道了。不过你这脾性确实不容易和人撕破脸,只喜欢一个人憋着,迟早得憋坏。”
  这人又开始揶揄她,牧念河平平嗔了他一眼,和他一道进门。
  一进门,云屹便开口,依旧那副不着五六的模样,出口抱怨,“怎么才来啊,等的我都快饿死了。”
  “路上堵车,来晚了些。”季严凛先帮她把外套挂到衣架上,然后才是自己的。
  云屹见不得他一个大男人这么腻歪,忍不出开腔:“办婚礼了吗就这么伺候着,季严凛,我瞧不起你。”
  牧念河循声看过去,一个容色俊美的青年男人。
  云屹自打进门就上下打量牧念河,那眼神谈不上冒犯,只是盛着颇多好奇。
  季严凛悄悄和她说:“他最近脾气不好,你别搭理他。”
  “哦,为什么?”
  “被白月光甩了。”
  牧念河忍住不笑,先开了口:“云先生,久仰大名。”
  云屹虽然对季严凛结婚就把季氏大项目全甩给他一个人的行为表示鄙视,但他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尤其是对漂亮女人,立马伸手:
  “牧小姐您好,我才是久仰您的大名。”
  牧念河不解:“什么意思?”
  “他...”
  “不是要饿死了?”季严凛出声打断,扫了他一眼,于是云屹便不敢再说了,无奈耸肩,“好吧,他不让我说了。”
  季严凛在任何场合下都是说一不二的,牧念河想问也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他们之间谁都没有互相介绍,除了交换名字外,她只知道这位叫云屹的先生是宾大神经科学的博士,现在在给资本家打工,季严凛就是那个资本家。
  只不过牧念河能看出来,云屹和他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她甚至怀疑“云缆科技”的“云”就是云屹的“云”。
  席间云屹不住抱怨工作有多难干,要季严凛加薪,他一一应了。
  “牧小姐,你不知道,他简直就是个工作狂。”
  饭吃到一半,季严凛出去接电话,云屹喝多了,拉着她絮叨。
  “自打我认识他,他就没休息过。七年,这人每一分钟都在赚钱。”云屹无语的摇头。
  “有时候我挺讨厌他,有时候又挺佩服他。不仅智商高,情商也高。我们第三次创业的时候,他基本已经很少参与技术研发,更多的是上酒局、搭人脉,最初的云缆,几乎是靠他一杯酒一杯酒喝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