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过后,也没有立刻洗刷他的清白,中原中也不清楚森鸥外的想法,但知道升职加薪更是与黑泽莲无缘。
  “如果是因为那些事,还是可以商量的”
  中原中也指的是升职加薪,这一块森鸥外不允许他插手,似乎就是想把黑泽莲安在那一块,不中不下的位置。他只能给黑泽莲发些红包补偿他,但后者从来不收。
  “中也大人。”黑泽莲没有对中原中也开枪,而是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他们最后也没有交手,黑泽莲身形一晃,已经用任意门逃到了横滨的港湾大桥上。
  天空是暗暗的蓝,从港口的海岸吹来的风很凉快。
  黑泽莲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廉价的香烟,点燃后慢慢地从桥上走了过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是福泽谕吉送给他的白色手机,至于森鸥外送给他的那只,被他留在了港口黑手党的办公室里。
  他有正当理由:同时带着两只手机,被黑衣组织发现会很奇怪。至于为什么会选择福泽谕吉送的,因为他觉得森鸥外的手机肯定有古怪。
  好了,现在他的人设是港口黑手党的叛徒了。
  想进入黑衣组织的第一步,就是找个牵线的人。
  于是黑泽莲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原先港黑给他安排的那套公寓,而不是江户川乱步的家。m.
  安室透从波罗咖啡店下班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他打包了几个店里没卖完的果蔬三明治和几瓶冷萃咖啡,提着袋子从电梯出来时,看到等在他家门口的黑泽莲。
  黑泽莲站得很直,身姿盈盈,只是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看样子没来得及打理。
  “黑泽君,你今天怎么会过来?”
  安室透心想,这不是还没到收房租的时间吗?
  “找安室君聊聊,可以吗?”
  “ok,我刚好带了三明治,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那就谢谢了。”
  进屋的时候,黑泽莲看到陀思的房间已经搬空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费奥多尔他搬走了?”
  “诶?他没跟你说吗?”安室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陀思君说他要去住豪华的单人套间了,所以把这里的房子退了。他的东西他都搬走了。”
  “哦哦,我回头问问他。”还豪华的单人套间,那分明就是港黑的单人监狱。
  也不知道森
  鸥外会怎么处置陀思,算了,不想操这个心了。但凡陀思能有点好好过日子不搞事的倾向和意愿,他也不至于这么烦躁。
  年少的陪伴和友谊,在对方看来,就只是吊着他让他不下死手的工具吧。
  黑泽莲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思考和屑有关的任何话题。
  安室透将客厅的茶几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把三明治和冷萃咖啡摊开在桌子上,又去冰箱里拿了牛奶。
  “要不要加点牛奶?”
  黑泽莲看到那瓶白白的液体就很厌恶,摆了摆手:“我不喜欢,你自己喝吧。”
  “好吧,糖要不要?”
  “不用,我喜欢喝原味的咖啡。”
  安室透的手艺很好,即使只是简单的三明治,也让人吃出了美味的感受,冷萃咖啡冰镇过以后更是没话说,黑泽莲吃饱后摊开肚皮躺在了沙发上。
  他摸了摸肚子,惬意地想,这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如果是在港黑,森鸥外是绝对不允许他吃完了就躺下来,肯定会跟他说这样影响消化之类的,也必然会在他的咖啡里加上牛奶,絮絮叨叨地说补钙。
  黑泽莲不在意森鸥外是否对他好,是否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他在意的是,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利。
  “谢谢安室君,你的手艺真好。”黑泽莲夸赞道。
  “很普通的三明治啦,做法很简单的,咖啡是店里的,你喜欢就好。”安室透迅速收拾完垃圾,将它们做了简单的分类,然后回过头打量着黑泽莲,“你这样好像一只猫啊。”
  像是一只酒足饭饱后摊开肚皮,等着别人给他顺毛的猫。
  猫惬意地朝他抬了抬下巴,哼出一声轻柔的“喵”
  叫的还挺有猫的感觉,看样子没少叫,安室透心想。
  猫叫完之后,认真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坐得很端正,看样子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安室透倒了两杯柠檬水,一人一杯,然后坐在了黑泽莲的对面。
  “黑泽君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黑泽莲端起水杯,饮了一口:“安室君,我想加入黑衣组织。”
  安室透的表情滞了一下,但下一秒又恢复了笑容:“黑衣组织是什么?”
  他对自己的身份一向保密,不知道黑泽莲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黑泽莲是港黑的成员,黑衣组织干部琴酒的亲生弟弟。
  这样复杂的身份,注定黑泽莲说的话要多揣摩几遍,多过几次脑子。
  “其实你不用跟我装不知道。”黑泽莲顿了顿,说道,“之前帮陀思和黑衣组织牵线的,就是你吧。否则在人鱼岛的时候,我不会那么狼狈。我总觉得港黑的情报没有问题,问题就在于黑衣组织临时加派了增援,而那个情报,应该是陀思透露过去的。”
  只是很可惜,陀思这个人用完了什么都会丢,于是在黑衣组织对他没用了之后,他立马就卖了黑衣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