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再叹息一声,蜷缩起手指,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去。
  没一会何月月就来了,何月月是许奶奶挚友的女儿,挚友过世时何月月才不到五岁。
  温家年轻一代中也就温溶对裁缝还感兴趣,一直养在温家的何月月五岁住到了温家老宅,很喜欢跟温情一起缠着温溶,何月月也是那时候跟着温溶一起在许奶奶身旁学习。
  何月月是有天赋的,等许奶奶过世,便与温溶一起拜了温父温世扬为老师。
  温父收过很多徒弟,何月月是成就最高的一个。又从小在温家长大,早已算是温家的女儿。
  她出国了好几年进修,如今终于算正式学成归来,这也是今天要为她接风设宴的缘由。
  她走进屋内,笑着挨个喊人,却先掠过了温溶,把所有人都叫了一个遍,又转过来轻声喊了温溶。
  师姐,好久不见了。何月月喊温情都叫小情,却对从小到大更加亲密的温溶只叫师姐。
  温溶抬眼看向她,柔声回应:是很久没见了。
  她看何月月剪了到脖子的短发,穿着也成熟了许多,朝她望过来的目光更比以前复杂了不少。
  温溶无意于去探寻对方,只是打过招呼后便错开了眼。
  从七年前何月月私下接触夏薇歌后,温溶与她的联系便少了很多,后来她出国进修,在设计圈走得越来越好,两人更是没了交集。
  何月月对此也并不在意。
  一大家子人终于聚齐,抛开烦心的事,坐在一起好好吃了顿饭。
  饭后温父和宋女士得先离开,宋女士拍了拍女儿的胳膊,让她在这好好待着吧,老爷子做的决定,爸爸妈妈也没办法。
  温溶无奈的送他们离开了老宅。
  送完人发现何月月也跟了出来,温溶以为何月月也要走,却不想对方竟走到了她面前,笑着说要跟她叙叙旧。
  温溶敛下眼,抚了抚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偏头应了下来:好,我们去花园那边走走吧。
  温家的花园有专门的人打理,花园内修了条小石子铺满的小道,一直通到花园中心的凉亭里。
  这会温溶与何月月两人便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她们走得慢,前进的步伐皆由何月月引领。
  我看了你去上的节目,没想到这么多年师姐兜兜转转还是她。何月月说这话时垂头笑着,她的笑带着别样的意思,温溶听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却隐隐有所感觉。
  对方七年前还不懂得掩饰情绪,如今却是让人无法捉摸透了。
  还不等温溶回答,何月月又开口发出了声音,她自顾自说着,却也是说给温溶听的。
  师姐,我在国外这些年遇上了不少有趣的事。
  我的室友很喜欢中国的文化,经常与我交流,她开朗热情,还很爱冒险。
  何月月接着说,语气里竟满是缠绵:我们一起去过沙漠徒步,经历了很痛苦的时候,出来后我们抱在一起哭。
  她亲吻了我。
  何月月说这话时紧紧盯着温溶,明明唇角含着笑意,语气里尽是眷恋,却让人莫名感受到不舒服的尖锐。
  温溶的心稍稍沉下,知道对方这样提起绝不是因为两人都喜欢上了女人,而来找认同感的。
  果然,何月月笑过之后又接着说:不过我们没有在一起,那个女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温溶身上,以往何月月看温溶时总是带着崇拜与一丝她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嫉妒。
  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她剪了短发的原因,五官变得锋利了,看温溶的眼神也让后者感到了不适应。
  像是一种,被人当做猎物死死盯住的感觉。
  温溶的指尖因为对方的话语与目光轻颤了颤,她呼出一口,将耳畔被微风吹起的发丝勾到耳后,有些疲惫的半阖上眼,轻声问何月月: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温溶明白何月月的意思,对她说这样的话,目光那般具有攻击性。
  落到她身上时,那种想将人看穿的侵略感,让温溶想忽视都不行。
  于是她干脆问出了口,看似危险的问题,却是要何月月挑明了。
  挑明了,她便能说出拒绝的话。
  但何月月又何尝不知道温溶的想法,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摘下路边的一朵盛开的鲜花,递到了温溶面前。
  我现在还不知道,大概要真的遇见了才能明白吧。她不说真话,却想让温溶将鲜花收下。
  温溶摇了头,退后两步,不接受花,也与何月月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