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毐做为唯一的魔族,也是唯一不受伏灵阵束缚的魔修,挣扎着出了法阵,攥紧手中的长刀,死也要从那妖女手中救下主人。
傲毐一路疾奔赶去妖王寝殿,刚迈进殿门,浑身魔气突然被抽干,她脚下一软单膝跪地,随即傲毐惊愕地发现,由她所踩之处,一个庞大的法阵猝然而起,金色的流光笼罩了整座寝殿,这是……伏魔阵!
伏魔阵和婚典大殿的伏灵阵异曲同工,都是可以压制修为,并且让要困的人无法离开法阵。
可正常而言,无法离开归无法离开,法阵之内还是可以自由行走的,为什么傲毐却动弹不得?
傲毐又挣扎了两下,赫然明白过来,秦青鱼这是拿她当了阵眼,她若不来,这伏魔阵根本无法开启!
秦青鱼!好恶毒的妖女!她居然早设计好了这一切,还聪明至此,居然能改造伏魔阵以她为阵眼,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独创!
傲毐追悔莫及,一悔当初没劝尊上直接杀了秦青鱼以绝后患,二悔不该莽撞追来中了秦青鱼的圈套。她自己受困也便罢了,她中了这个圈套,开启了伏魔阵,最终困住的却是尊上!她相当于助纣为虐,亲自将尊上送入牢笼!
傲毐痛苦万分,却无能为力,想联系矍骁行营救尊上,却根本无法传送消息。
秦青鱼抱着独孤赤焰进了寝殿,径直抱到了榻上,大婚的寝卧披红挂绯,还有一对龙凤烛燃着不灭妖火。
秦青鱼的威压一路针对着独孤赤焰,直到把人放下才略微收了收,独孤赤焰稍一能活动,立刻寄出血魔剑就要杀秦青鱼,秦青鱼只能再度增加威压,压得独孤赤焰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趴在床榻,脸贴着床褥浑身颤抖,怒目而视。
“秦……青……鱼!!”
秦青鱼掸了掸婚服上看不到的灰尘,悠然坐下,探手摸了摸独孤赤焰因愤恨而憋红的脸,平心而论,倒是比平时冷若冰霜的模样多了许多不一样的风情。
独孤赤焰硬撑着避开秦青鱼的手,秦青鱼也不恼,气定神闲地望着独孤赤焰道:“师祖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当日吸干师祖修为,是因为我掐算出师祖马上要飞升,我不许师尊抛下我飞升。我将师祖做成药人,是想让师祖独属于我。我将师祖送于擎昆,是为了让师祖明白,除了我,没人真正在意师祖。”
秦青鱼勾起独孤赤焰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缓缓交缠,剔透的眼眸清澈如水,仿佛每一言每一语都是发自肺腑,单看那张漂亮的脸就让人想要相信。
秦青鱼又道:“我爱慕师祖,师祖是我的光,是将我从死亡边缘救回的人,是唯一给了我温暖的人,我嫉妒所有靠近师祖的人,只想让师祖看着我。我原本计划着等师祖看清世人的真面目,等师祖在擎昆手下吃些苦头,我再救师祖于黑暗,这样我在师祖眼里也成了光,师祖必然会明白我的苦心,会与我两情相悦双宿双飞。可我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我被困上古秘境,一困就是三百年,没来得及去救师祖。”
秦青鱼抬手,缓缓显出古朴厚重的镇邪印,小小一方青铜印,悬浮在秦青鱼掌心,单那威压就彰显了它的不俗。
秦青鱼道:“这三百年倒也不算白费,这是我在上古秘境寻得的宝物,名为镇邪印,可镇天下一切邪魔。”
独孤赤焰盯着镇邪印,勉强挤出一句:“邪……魔?那些人……修……也是……邪魔?”
秦青鱼笑道:“邪魔可不只是妖族和魔族,只要心中有邪念,那都是邪魔,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心里是干净的?”
秦青鱼将那镇邪印送到独孤赤焰面前,小意温柔道:“这些外物于我不过是得到师祖的手段罢了,若师祖能接受我,与我永不分离,我便把这镇邪印送于师祖又何妨?”
独孤赤焰赤红的眼白渐渐褪色,只剩下眼瞳依然鲜红如血,一错不错注视着秦青鱼。
独孤赤焰道:“你当真……愿意……送本座?”
秦青鱼道:“我爱慕师祖,绝非虚言,若师祖真心与我长相厮守,这镇邪印便是我与师祖的定情信物,我自然愿意送给师祖。”
独孤赤焰闭了闭眼,片刻后道:“你先……解……开……威压。”
秦青鱼微微一笑:“解开自然是可以,可有一样,师祖不准再对我动手,不然我怕我一气之下再对师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届时便是师祖哭着求饶我也是不会心软的。”
这话意有所指,独孤赤焰自然听得明白,她想起数日前在那林中泉边的颠鸾倒凤,真恨不得当场杀了秦青鱼,可如今只能权且忍耐。
独孤赤焰道:“你我……实力……悬殊,本座……自不会……做那……无谓蠢事。”
秦青鱼道:“如此甚好,我自然是相信师祖的。”
说着,秦青鱼一挥手,将镇邪印收入体内,来自镇邪印的威压自然跟着解除。
独孤赤焰紧绷的身形略微松懈,起身坐好,先环视了一圈婚房,这才看向秦青鱼。
“你这傀儡身是从何而来?”
秦青鱼道:“傀儡身是我不小心陷落七星阵,阴差阳错被阵法留下顶替了原本的傀儡,具体因由……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