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眠耸了耸肩,大方地表示:“我原谅你了,回去吧。”
  习炎看着关上的门,站在门口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么简单。
  木眠人也太好了吧!
  这也导致习炎更加内疚,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冤枉好人。
  他把门敲得梆梆响,像是怕木眠没听见似的:“以后你就是我哥了,眠哥!”
  隔壁房门霍然打开,习炎对上一张愠怒的小脸:“你这老脸还好意思叫别人哥!”
  “他就是我哥,你管!”
  容卡卡挺起胸脯:“你要不要脸啊,眠哥比你还小一岁!”
  习炎:“......”
  “那我也不管,他没跟我计较,以后他就是我哥。”
  哥又不是看年龄,是一种江湖地位,代表了他对木眠的尊重!
  容卡卡这小屁孩到底懂不懂啊!
  (下一章,回忆警告!!!!!)
  第35章 回忆(1)
  木眠靠在门上,端着姜茶慢慢嘬,听着两人在门口吵一些很幼稚的架。
  晚上八点,节目组早早收了拍摄工具回房间休息。
  镇上没有信号,木眠套上黑色卫衣出了门想去镇上逛逛,容卡卡在二楼喊他,说他也要去。
  习炎推开门,也追着下去了。
  三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南城的天气比较冷,三人都在外头穿了件外套。
  容卡卡感慨:“我好久都没有这轻松的散过步了。”
  他平时出门都要全副武装,即使这样还是会被粉丝认出来。
  习炎不屑:“你的意思是我们没你红呗?”
  容卡卡撸起袖子,露出细条条的胳膊:“死咸菜,你皮痒痒啊!”
  习炎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手掌往他脑门一按:“打我啊,小矮子。”
  容卡卡怒上心头,用尽全力往他身上踹,无奈手短,被习炎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咸菜,你有本事放开我,咱俩正面打一架。”
  “我才十八,我还会长个的,你凭什么叫我小矮子!”
  习炎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下,路边房屋二楼打开一扇窗,是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烟枪,低垂着眼,语重心长的说:“当哥的也不知道让着点弟弟,你们是哪家的?”
  容卡卡仰起一张小脸,气炸:“爷爷,他欺负人!”
  爷爷靠在窗户上,咬上烟嘴,吞云吐雾:“你们三兄弟也就前头那个稳重些。”
  两人顺着烟枪指着的方向,木眠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一座石桥上。
  容卡卡草了一声,声音响彻整条街:“眠哥,等等我!”
  习炎伸手把人拽在身后,超过容卡卡,也喊:“眠哥,等等我!”
  倚在窗口的老爷爷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一声:“浮躁。”
  木眠专找那种偏僻的地方走,沿着一条小巷穿行几百米,出来时便看见一整面墙的凌霄花。
  花朵如繁星般点缀着古老的石墙,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
  木眠放慢脚步,眼睛落在那些如同火焰一般的花墙上。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木眠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花墙下,祁肆言撑着一把黑伞,在夜色中那样挺拔而又孤独。
  木眠的心脏重重一跳,难以抵御的回忆席卷而来。
  *
  高三刚开学的第二个星期。
  木眠从辅导班回来,嘴里哼着今天刚学的曲子,天色已晚,皓月当空。
  走在路上,木眠心情真的很好。
  最近回家的时候妈妈都会在一楼等他,神志很清醒,刚刚结束的校际篮球赛他们一班拿了第一,他今天还学了新的和弦。
  隔壁好像搬来了新邻居,有点古怪,有一次木眠凌晨三点爬起来上厕所,看见隔壁灯火通明,好像就没有哪一天关灯的。
  门前的小花园攀着一枝凌霄花,是陈亦雅前两年移栽在院子里的,花枝舒展,已经攀到邻居家的篱笆上。
  木眠走过去,将不听话的枝丫掰回来,夏日的雨来得急,但还好,并不是很大。
  木眠把帽子翻到头顶,仰头间眼神和他的新邻居目光交汇。
  十八岁的祁肆言身量很高,整天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雨夜里看不太真切,只看见有个身影将他家篱笆上的凌霄取下来,那双手白净纤细,仰头间祁肆言看见了那双盛满星河的眼睛,嵌在一张绝艳的小脸上。
  “祁肆言!”愣神间,那人在雨里喊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清澈纯净,祁肆言低低地嗯了一声。
  声音隐在雨里。
  这人居然不理他!
  木眠不干了,跳起来喊:“祁肆言!祁肆言!”
  雨飘进了阳台,把祁肆言的头发打了个半湿,他没往后退,一双眼睛融进了黑暗里。
  祁肆言想听他喊自己的名字。
  多喊几声。
  木眠在学校备受拥护,还是第一次被无视,掀开帽子手做喇叭状:“祁肆言,你!是!不!是!聋!啊!”
  祁肆言轻轻笑了下,尽量大声地回应:“没有!”
  木眠脚底沾了点泥,在地上蹭了蹭,就跑了。
  祁肆言那相当于没有的笑一下子收了,眼睛盯着那一朵“越界”的凌霄花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祁肆言拖着步子,不太情愿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