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来小伙子不仅骗女人的身体还骗她们的钱财,家里有个二岁的儿子外又让几个女人同时怀了孕。
  后来,当然被抓去派出所接受法律制裁,估计要被枪毙。
  陈泽屿和那个小伙子一样,优质的外貌加上花言巧语惯会迷惑年轻女性。
  梁鸢那么单纯,经历过被抱错的事件,若是再被人骗感情,怕是会想不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白林山,如果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梁轩嗤笑道,“乡下条件艰苦,你受不了。”
  “梁哥,受不受得了,由我来决定。”
  “我不管你如何,我只要我的妹妹开开心心,健健康康,谁都不能欺负她,你也不行。”
  陈泽屿嘴角上扬:“这也是我所想。”
  “如果我的妹妹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公交车停在他们附近,梁轩深深看了他一眼上车离开。
  梁轩说的他都懂,假如他有妹妹,自然也不想被臭小子骗走。
  他一点都不生气,算起来,梁轩要温柔许多。
  以前在大院,因着他总是跟在梁鸢身后,被宋蔚多次警告无果后还揍过他几次。
  陈泽屿还挺开心,和梁鸢相识多年,总觉得她身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纱,看不透猜不透,若是被更多人疼爱,那她就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喜欢,也就会慢慢放下心底的戒备。
  他喜欢梁鸢,自然希望她开心。
  回到知青点,天已经黑了,很多知青正端着饭盒坐在院子里吃饭。
  陈泽屿寻了片刻,才在角落里找到梁鸢。
  房间里煤油灯透过来的暗淡之光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似乎被光圈围住,衬的人柔和又温柔。
  梁鸢显然也注意到他,挥挥手:“你的饭在这。”
  陈泽屿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鸢鸢,我把梁哥送到了车站,亲眼看着他离开。”
  “谢谢啦。”
  陈泽屿骑了这么久的车,早就饿了,三下五除二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梁鸢托着下巴问:“饱了没?”
  今天跑太多,消耗了不少体力,这点饭确实没吃饱,“……没吃饱。”
  梁鸢轻笑道:“等着,我给你拿个好东西。”
  没一会,梁鸢拿着一个黑漆漆、热乎乎的东西放在地上。
  黑漆漆的东西隐隐透出诱人的香味。
  陈泽屿抬眼望着她:“烤红薯?”
  “哥哥寄来的,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以前在江城可以直接买烤红薯,现在没有条件只能自己创造条件。
  红薯的外皮有点烫,陈泽屿扒开一个口子便迫不及待往口里送,十分给面子:“好吃。”
  “一人一个,晚上吃太多红薯容易积食。”
  想到了什么,梁鸢进了宿舍,片刻拿着东西走出来。
  “之前答应给你做的衣服,你若是不喜欢的话……”
  反正陈家给他寄了那么多衣服,不在乎这套。
  陈泽屿一把抱在怀里护着:“给我做的自然就是我的。”
  梁鸢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以后你若是敢嫌弃,我就……把你的头拧掉。”
  看着凶巴巴而充满活力的梁鸢,陈泽屿耳尖红了起来:“打是亲骂是爱,鸢鸢你是不是对我……”
  梁鸢送给他个白眼。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 张亮已经把七月份每个人上工多少天,干了多少工分统计好,并让知青们确认。
  梁鸢上了十九天工, 总共赚了一百多工分, 算下来还不到八块钱。
  现在大队说的是可以每月拿工分换钱和票子, 也可以集中到年底一起兑换, 如何选择全凭个人意愿。
  梁鸢每月能去公社领取十块钱及四十斤粮食, 再加上梁宋两家给的东西,这点工分还是等年底再一起兑换吧。
  中午吃过饭, 不少人跑去公社换物质,梁鸢也去了,她得领粮食交知青点,不然饭都没得吃。
  进入到八月后,天气更热了,平日里站着都能出一身汗, 更别提下地干活。
  梁鸢把帽子取下来扇扇风, 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唇。
  实在是太热了。
  大太阳正对着脑门直射, 周围连个遮蔽的地方都没有。
  这年代是真的苦,去外地打工不仅赚不到钱还容易被人看不起, 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留在农村上工赚钱养家。
  梁鸢拿着水壶灌了几口水, 下一秒汗液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流。
  “鸢鸢, 擦擦汗。”
  梁鸢扫过他手里的纸巾,摇摇头:“你自己用吧。”
  陈泽屿以前挺白, 自从下了乡皮肤黑了好几个度, 他干活快, 干完就来帮梁鸢。
  不仅如此,他还给梁鸢做了个小凳子, 若是干活累了还能休息会。
  梁鸢扬了扬下巴:“水壶里是不是没水了?”
  “没事,我不渴。”
  汗水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掉,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湿,梁鸢抿了抿嘴唇:“别逞能,你喝我的水。”
  陈泽屿眸子闪烁扫过她的红唇,轻咳了一声:“不用。”
  再这样下去,早晚得脱水。
  梁鸢把水壶强硬塞到他手里:“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陈泽屿十分听话的点点头,想到即将和她的红唇触碰到同一个位置,他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远处传来一阵惊呼:“有人晕倒了。”
  算起来,已经是今天热晕的第五人,这么大热天砍树,也不知道宋黛和孟香香的小身板受不受得了。
  晕倒的是王庆林的大儿媳妇刘丽,王庆林叮嘱妻子:“你先把小丽送回家,让她刚好歇一歇,下午别上工了。”
  汪小琴面色不好看,气势汹汹:“平常吃的挺多,一到干活了不是这疼就是那难受,敢情咱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人都晕了,说再多有什么用?”
  “好你个王庆林,我是她的婆婆,连说一句的权利都没有了?”
  王庆林烦躁的拍脑门:“先把人送回家,有啥事咱们在家说。”
  汪小琴唠唠叨叨一大堆。
  王庆林无奈的坐在地头,一口接一口的吸旱烟。
  中午知青点开了个会,说是推迟上下工时间,早上调整为5点到10点,下午调整为3点半到7点半。
  确实有点效果,至少晕倒的人没那么多了。
  七月下了那场暴雨到现在,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一直没再下过雨,人蔫庄稼也蔫。
  王庆林不能眼睁睁看着辛辛苦苦种的庄稼被晒死,不然年底他交不了差,于是大手一挥通知所有人拉水浇地。
  井里的水只够人吃,大家只能到河里拉水浇地。
  大队东头有一条河,从河边到最近的庄稼地也有两里路,大队没有什么能用的工具,无非是桶、盆、水瓢和架子车。
  于是几个人分为一组,有拉水的,有从河里舀水的,有在地里洒水的。
  可是架子车就这么多,这样浇水无异于杯水车薪。
  王庆林和张波干脆让每个人用扁担挑水浇地,一来是工具多,二来是免得有人偷奸耍滑。
  听到这个安排时,梁鸢笑了。
  两桶水,几十斤的重量,若是离的近还好,若是离的远,怕是走一路撒一路。
  而且什么叫免得有人偷奸耍滑,整个大队属张波的小舅子刘阿方偷最多的懒吧。
  这话梁鸢只敢在心里说,毕竟还要在这待上一年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挑水的效果明显不好,河边和路上撒的都是水,庄稼地里却没有多少水,不仅如此,有人掉入河中有人在路上摔的满身是血。
  无奈,只好又换成了用架子车拉水。
  知青点的16人刚好分为两组,梁鸢被分在第一组浇水的位置,陈泽屿运水,宋黛和孟香香从河里舀水。
  一天下来,梁鸢的两个手臂竟然肿了起来,想请假又担心大队里的人多嘴,比起那些风言风语,她宁愿忍一忍。
  陈泽屿不知道从哪知道她手臂肿的消息,急冲冲的跑过来:“我看看。”
  梁鸢下意识把袖子往下拉,遮住痕迹:“没事。”
  陈泽屿不由分说,直接拉过她的手,打眼一看手臂明显比之前肿了一圈:“我马上过来。”
  片刻,陈泽屿拿了几通膏药贴在她的手臂处:“之前从家里拿的,还以为派不上用场……”
  他抬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疼不疼?”
  梁鸢轻咳了一声,错开他的目光:“不疼,这些东西别再给我了,留着你自己用。”
  相比较而言,陈泽屿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要顶着大太阳从河边把水桶拉到田地里,再从田地里拉回河边,到现在后背还有几道明显的勒痕,明显他用膏药更合适。
  “我身体强壮的很,一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