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其他类型 > 老婆奴[七零] > 老婆奴[七零] 第312节
  第279章 第279章名声大噪(二更)
  午饭时间到了, 人群三三两两的,夏晴挽着霍恬恬的胳膊,问她怎么没看到韦昊。
  霍恬恬看了眼旁边紧闭的办公室门, 默默叹了口气:“龚轲来找她了。”
  “啊……”夏晴有点意外, “她这是要原谅他了吗?”
  “不知道, 我只当没看见, 她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她, 需要我帮忙我也不会不管。总之,我不掺和就是了。”霍恬恬也是无奈。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谓的义结金兰, 并不能让她理直气壮地去掺和韦昊的事。
  她能做的有限。
  办公室里,韦昊默默松开手, 龚轲却不肯起来, 孩子叫什么他无所谓, 不跟他姓也不重要, 他只想努努力,争取一个可以看到希望的未来。
  他跪在那里, 垂着脑袋, 盯着韦昊细瘦的手腕。
  他曾经紧紧扣着这样的腕子, 拼了命地把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她没有拒绝他,是他亲手推开了她。
  韦昊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女人, 如果他没有犯病,也许她已经彻底接纳他了。
  可是现在,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也只剩这些。
  他没忍住, 抓起韦昊的手腕,脸贴在她掌心:“你真的愿意让孩子喊我爸爸?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昊昊,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我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都在这里了,厂子效益好,马上改开了,一切都会更好。我会挣很多很多的钱,我什么都不要,都给你和孩子。等到我老死的那天,你愿意看我一眼,我就知足了。”
  “说这些干什么?我跟你做个约定吧。”韦昊侧过身去,不想看他。
  凭心而论,她确实尝试过好好对他,这是一个被亲情和糟粕观念绑架的可怜人,可是他越界了。
  不过她也做了调查,龚轲在精神病院里的表现,主治医生都跟她说了,对方对龚轲的转变抱有积极乐观的态度。
  “毕竟他从前发疯都是伤害别人,可是上一次,他只肯拿自己撒气。这种转变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他有自己在意的人了,即便陷入疯癫,他也不想伤害到她。但他陷入那种状态的时候是分不清谁是谁的,唯一能分清楚的就是他自己。所以他只能伤害他自己,这样才能想保护的那个人。这样的转变很少见,需要很强大的信念。”
  这是主治医生的原话。
  韦昊心里清楚,他想保护的这个人是谁。
  可她不敢赌。
  她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想拽龚轲起来,他却不肯,依旧是膝行上前,靠近后,默默环住了她的肚子和腰。
  他的胳膊好长,这样都能将她合抱。
  韦昊默默地吸了吸鼻子:“孩子你先养着,我这几年想拼一拼事业,如果我想看孩子,希望你不要阻止。如果几年后我可以游刃有余地养活自己和孩子了,我也许会把他接过来。但是不一定,如果到时候我有了新的感情有了自己的家庭,可能我会把孩子一直养在你那里。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拒绝。”
  “我愿意!我愿意的!昊昊,你想怎么样都行。可是昊昊,我真的好想你,我可不可以……亲一下可以吗?”龚轲小心翼翼地抬头,仰着面孔,满是祈求。
  韦昊移开了视线,不行。
  那将是又一个错误的起点,她不可以。
  而且,她现在对龚轲只剩下利用,她不想再给他任何的希望。
  龚轲见她不回答,有些烦躁。
  直起身来,想再求求她,可她还是不肯看他。
  他急了,只好埋在她怀里胡搅蛮缠:“你就让我亲亲,我想你快想疯了,昊昊,我的命都是你的,你就成全我一回好不好?”
  “不好。”韦昊红着眼睛瞪着他,“你该走了!”
  “我不走!”龚轲急了,赌气似的摁住了她的手腕,“昊昊,我真的很想你。你肯要我的钱,你就是愿意给我机会的,不是吗?”
  “你直接骂我是图钱的贱女人好了。”韦昊苦涩地笑笑,要不是不想继续让裴远征破费,她要他的钱做什么。
  她没法上班,又要养活自己又要吃药,她有别的选择吗?
  她愤恨地盯着龚轲:“我下贱,我无耻,我人尽可夫,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对不对?所以要了你的钱,就只能由你摆布了?好啊,来啊,姑奶奶脱个干净,你就当你是来逛窑子的!”
  韦昊喊得好大声,却听“啪——”的一声,龚轲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打完左边又去打右边。
  直到他脸上肿了,韦昊才反应过来,赶紧摁着他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让你为难了,对不起。”龚轲继续扇自己耳光,韦昊烦了,直接把他搡在了地上,抓起钥匙,离开了学校。
  龚轲一路跟着,跟到了出租房。
  关上院门,韦昊刚到卧房,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他死死地搂着她的肩膀,亲吻她的耳垂,她的脖子……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沉醉,没等韦昊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摁在了床上,细瘦的手腕被紧紧地扣着。
  龚轲最终还是得逞了,孕期不敢太用力,以至于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才结束。
  韦昊瘫在床上,双目失焦看着天窗,她果然是个贱女人,心里想着一个人,却又推不开死缠烂打的龚轲。
  她默默地闭上眼,落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心事重重地睡去。
  睁开眼,厨房传来了食物的香味,韦昊恍恍惚惚醒来,才想起自己忘了去工作站了。
  懊恼,悔恨,她很嫌弃这个自己。
  穿上鞋到厨房一看,龚轲居然没走,给她炖了老鹅汤,还熬好了今天的药。
  韦昊想起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不禁有些后怕,眼前的种种一旦开始了,下一次的挨打就近了。
  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她赶紧把龚轲轰了出去,锁上门,默默把药喝了,老鹅汤却一口没动,留给了快要下班回来的马幼珍。
  龚轲站在门外,摸了摸自己被她推搡过的胳膊,窃喜地扬起了嘴角。
  她真是个温柔的好女人,撵他出来都舍不得用力,像个小绵羊在撒野一样。
  真可爱。
  她心里是有他的,一定是的!
  龚轲精神抖擞地走了,他特地找了趟霍恬恬,拿着韦昊的报告单挂了门诊。
  “她真的一切都好?”龚轲再三确认,总算是放心了。
  霍恬恬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甚至还拿到了韦昊的报告单,难不成他们和好了?
  她又不能直接问,晚饭时间便没有直接回大院,而是去找了闻书香。
  闻书香叹了口气:“我刚碰到我表哥了,听他的意思,韦昊可能是要原谅他了,还让他在屋里待了两个小时。”
  “待了两个小时?做什么?”霍恬恬问完就猜到了了,“不会吧,她……”
  “这有什么的,我表哥很帅气啊,这几个月的工资还有自己之前攒的钱,全给韦昊了。我要是韦昊,我也会动摇的啊。再说了,成年人,也有那方面的需求嘛,我怀孕的时候天天缠着我男人要呢,可惜他死了。哎,要不然,我也不用天天羡慕韦昊咯,起码她身边的男人全都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闻书香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是韦昊怀着龚轲的孩子啊,做做那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霍恬恬却觉得这事要糟,她不是想棒打鸳鸯,她就是担心,万一龚轲再发病呢?
  到时候可是一尸两命啊!
  她只能叮嘱闻书香,没事多往韦昊那边跑跑,尽量确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晚上回到大院,霍恬恬跟郑长荣谈了谈这个事儿,郑长荣沉思良久,问了她几个问题——
  “之前是表舅舅救了她吧?”
  “对啊。”
  “那段时间的花销肯定都是表舅舅掏的钱。”
  “我没问,大概吧。”
  “她不想再用表舅舅的钱了,所以才接纳了龚轲的工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你这叫灯下黑,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照顾她的自尊心,维持跟她体面的友情,却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不去上班哪来钱养胎生孩子?只能接受其他人的帮助。”
  “但是她选择了龚轲,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让表舅舅瞧不起她,所以不能再用他的钱了。只能忍着恶心,收下了打过自己的龚轲的钱,起码理直气壮一点。”
  “可她没必要跟龚轲那个啊,她不是对他有阴影了吗?”
  “恐怕她爱上别人了,但是没希望,她想让自己斩断不切实际的念头。”
  “啊?我怎么觉得你在开玩笑,她能爱上谁啊,总不能是——”霍恬恬说到这里,不禁捂住了嘴巴。
  她简直太震惊了:“你是说她……她对表舅舅,她……”
  “我猜是这样的。”郑长荣低着头,认真地给她的肚皮涂抹护理霜,“有一种人,自尊心过强,他们会用极端的方式绝了自己的念头。你仔细想想,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也对,她在接受龚轲之前找严世清破了身,这是变相的惩罚龚轲,但也是她自尊心的表现。”霍恬恬叹了口气,这事还是马幼珍告诉她的。
  所以韦昊的孩子是谁的,谁也不清楚。
  都是孽缘。
  郑长荣点点头:“是这样,这种人的行为逻辑其实很简单,要么打击对方,拔高自己,要么作贱自己,断了念想。自尊的极致是自卑,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那你呢,你自尊心强吗?”霍恬恬很好奇,难道所有自尊心强的人都会这样?
  郑长荣笑笑,盖上护理霜的盖子,躺下睡觉:“我?我自尊心不强,我最厚颜无耻了,要不然当初那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天煞孤星,我能不声不响地继续做我的团长?”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哎。”霍恬恬笑着趴在他怀里,“我也没有那么强的自尊心,我也厚颜无耻,我第一次见你就敢赖上你了,咱俩可真是绝配!”
  “哈哈哈!”郑长荣心情好极了,腻歪了一番才老老实实睡觉去了。
  第二天他给沈舟打了个电话,让他稍微看着点龚轲,别让龚轲和齐婷之类的是非再牵扯到霍恬恬身上。
  沈舟心里有数,不用他交代,已经盯上龚轲了。
  不过沈舟考上了隔壁中大的文学院,不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看着这些人了,好在他有自行车,来往两个学校也方便,医学院这边他也交了些狐朋狗友,信息渠道格外通畅,尤其是那个周正,简直问什么说什么。
  开学前的这天,广州日报和羊城晚报各自刊登了一则感谢信。
  广州日报刊登的是院长曹彻的感谢信,他说自己医学院的高材生治好了自己多年不育的顽疾,为了表示感谢,他携他刚刚怀孕的妻子,登报致谢。
  羊城晚报则刊登了齐婷的一份感谢信,她说医学院的高材生彻底治愈了她妈妈的顽疾,她妈妈不但彻底有了精气神,还怀孕了,她爸爸有望老来得子。
  而这两封感谢信,最高明的地方在于,全都没有点名霍恬恬的名字,只说是高材生,留下了足够的悬念,把大家的心全都挠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