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到底还是咽了回去，顿了顿，叹息；“当年的盘古大神就是以力证道，之后……”
“是陛下！”
昊天上帝？！
楚也诧异的抬眼看过来，云妃点了点头，继而再次开口；“在之后，就是当年发动了伐天之战的修罗王，罗睺！”
盘古大神。
昊天上帝。
修罗王罗睺！！
楚也念叨着这几个名字，怎么偏生是他们几个？
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楚也拧眉苦思，并不相信这种巧合，于是，一个答案彻底在她心中成形，或者，那也是她一直在找寻着的答案。
眉头松开，楚也低下嗓音；“谁成功了？”
云妃目光凝重的抬头，对视上她的一双眼；“除了盘古大神之外，全部失败。”
“不，或许连当初的盘古大神也失败了。”
开天辟地成功了，可他却死了，这算不算成功？！
云妃无法评断，楚也也不能。
她唇角勾起，带了一分冷意，一分嘲讽；“顺者生，逆者亡，这所谓大道，原来也不过如……”
话音未落，云妃猛然一把将她的嘴捂住；“谨言！”
猝不及防的动作力道不由得过大了些，楚也身子栽了栽，膝盖上拿着的水袋更是掉了下去，在安静的大殿之中发出了不大不小的清脆声响。
原本各干各事的几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云妃淡定的收起手，坐直了身子，神色淡漠一如既往，但熟悉她的楚也和虞红鸳却是知道，她在生气，也在无可奈何。
楚也朝着几人摆了摆手，以示无事，她挪着屁股蹭过去，歪着头去看云妃冷着的一张脸，指尖伸过去拉她。
啪！
楚也苦着脸，又伸过去。
啪！
顿了顿，又伸过去。
啪！
最后那力道大的，打的楚也手都红了，但她也不敢叫啊，最后干脆发狠，一把捞起云妃的一只手抱进怀里，头埋在她肩膀上一蹭，口中疾呼；“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说了。”
“……”偷偷望过来的几人。
“……”一脸无奈的云妃。
可最后巴掌也还是没有落下来，楚也睁开左眼小心翼翼的去看，结果看到的，就是云妃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害怕……
两人皆是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楚也苦笑一声，伸手揽过云妃的细腰，将人再次抱在怀里，额角抵在她的肩膀上，还是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云妃叹息着率先开了口；“一定要，这样？”
“嗯。”
“这是一局十死无生的棋。”
楚也掩下眼底；“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们会败，不代表我也会。”
“我看到了很多。”
“你，娘，娘亲，哪吒，小青，猴大，猴二，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
楚也的嗓音低了下来，在呼啸而起的鬼火间低不可闻，可又偏生格外有力的在耳边叹息。
“云妃，我舍不得。”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那我不需要。”
“帝王无情，可无情，怎能为帝。”
“你们若是都不在了……胜败，又如何，生死，又如何，一个傀儡般的天地之主，这种东西，不要也罢。”
“我不稀罕那种东西。”
“哪怕生死，我们都在一起——”
第347章 血河
天地崩塌, 世界混乱，无数妖魔占据天地的每一个角落，众生将会全部折损在血色侵染之下，尸骨无存, 遍地血腥, 无边哀嚎戛然而止。
所有生灵, 都会死。
而在无数死亡和杀戮之中, 却有一道光划破血腥, 将一切黑暗照亮，成就天地之位。
这就是楚也在恍惚中断断续续看到的那一幕。
她不知真假，也不愿是真。
可她想要一个答案, 她又必须要一个答案。
所以，她来了创世魔山。
“楚也, 想什么呢？”
一声呼唤将逐渐远去的思绪拉回, 楚也微微晃神，抬眼去看站在自己面前, 伸手揉了揉她耳尖的白衣女子，一双清冷眼底带着担忧之色；“别多想了, 事已至此，我们见机行事便是。”
楚也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来。
“好。”
那便见招拆招便是了, 现在她的脑子也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都快乱成一团乱麻了, 也实在没办法想太多。
稍作休息够了，六人便接连起身来到殿门前。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楚也, 你对这里很熟悉，十狱的位置你知道吧？”
“嗯。”
楚也目光微闪, 冷着脸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这种时候也不用再反复唠叨什么收敛气息，小心之类的话，随着殿门推开，寂静之中，有“咯吱”一声在月色之下远远传开。
六人小心翼翼的离开，天空中，那一轮圆圆的血月照射下来，给这方血腥大地渲染了一片猩红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