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会,”于舟有点苦恼,眉间微微捏起来,“那我搬走,要请她吃饭吗?她又会不会觉得我在炫耀?”
  “正常人,不会。”苏唱说,“而且我不觉得,你搬家,会是请一位并不熟悉的同事吃饭的理由。”
  “唉,是哦,好烦。”于舟在她的胸口蹭蹭,睁着眼睛想来想去。
  苏唱的指尖在她的下颌骨处蹭蹭,于舟很享受她的抚摸,不一会儿听到苏唱均匀的呼吸声,她大概是累极了,本就强撑,听于舟安静下来,便放松入睡。
  于舟看着她的轮廓,暗暗责怪自己,苏唱在身边,想林姐干嘛呢?本来交集也不多。
  点一点苏唱的鼻子,又点一点她的眉尾,苏唱觉得痒,侧身一把揽过于舟,贴在怀里,于舟舒服地轻哼,想到以后每天都能这么睡觉,真是幸福得要死。
  迷迷糊糊睡过去,一个多小时后,她又被吵醒,发现自己转成了侧卧的姿势背对苏唱,身后传来轻“嘶”的忍痛声。
  “怎么了怎么了?”依稀看见苏唱捂着膝盖,低低呻吟。
  于舟赶紧开灯,苏唱略是委屈地望着她,抿唇,眉头皱起来。
  还没太醒,眼睛雾蒙蒙的,曲起腿按着膝盖。
  “痛吗,哪里?”于舟欺身过去检查,苏唱好像有点懵,眨着眼没说话,于舟又小心翼翼抱着她:“怎么了啊?抽筋?”
  苏唱指指旁边的墙,嗓子哑哑的:“撞到了。”
  “噗。”
  于舟的卧室很小,床的右侧紧贴着墙,苏唱通常都要从左侧绕过于舟上来,她不习惯睡这种单边床,又手长脚长,一伸腿狠狠被磕到。
  “救大命,我看看。”于舟一边笑一边让苏唱把腿伸直,给她揉捏膝盖。
  一米七二那么长一个,跟小孩儿似的,可逗了。
  苏唱躺着没动,穿的于舟的长t恤当睡衣,肩膀落下一小半,还有点睡迷糊了的红痕,一双白皙的长腿未着片缕,在灯光下莹润得似珍珠粉磨成的。
  她就那样随意地伸着让于舟揉,神情倦倦然,还未完全苏醒。
  “对不起啊大小姐,我这个床太小了。”于舟抱着她的小腿,其实早没事了,但她看出来苏唱想撒娇,便再多按几下。
  苏唱动了动脚腕。
  于舟摸过去:“咋,脚也踢到啦?”
  “没有。”
  于舟善解人意地一笑,抬手给她揉揉脚腕:“那就是赶路了,腿酸,是不是?”
  苏唱掖了掖嘴角。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没睡醒的样子特别像小孩儿啊?”于舟不用力地按着,从脚腕到小腿肚,“赖叽叽的。”
  触感酥酥麻麻,苏唱很舒服,她想了想,轻声说:“没什么人见过。”
  “哦,倒也是。”
  “你平时睡,会撞到吗?”苏唱清醒一些了,缓声问于舟。
  “我当然不会,我很习惯睡这种床,不过你放心,咱们要搬的那个,是不靠墙的,而且我还买了两个智能插线板,到时候一边一个,很方便。”
  苏唱望着于舟,点头。
  “开心了吧。”于舟关灯,趴过去,咬一下苏唱的嘴角。
  苏唱没让她撤退,灵敏地含住,缠绵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问:“今天什么时候去看房?”
  “下午两点,你多睡会儿,我等下起来做个午饭,然后我们一起去。”
  苏唱揽着于舟,于舟趴在她身上,耳畔有她时不时落下的吻,春雨似的,让于舟思绪昏昏,快要被浇灌得即刻成眠。她怕压死苏唱,强撑着滚下来,趴到枕头上睡。
  后背一热,苏唱贴过来,小臂横在她腰窝间。
  莺啼鸟鸣的中午,俩人散着骨头醒来,吃苏唱喜欢的清汤面。
  昨天剩下的蛋糕没坏,于舟怕浪费,又加了一小块,俩人吃得饱饱地往新家去。
  果然是还不错的小区,一排排板楼颇有气势地排列,楼间距很宽,里面的花园水系修剪精致,小区内没什么人,只见巡逻的保安。
  靠近江城第二大商业圈,小区内部却出奇地安静,分为几个园区,每个之间用内部的单行道隔开。进入大门,喷泉后是下沉式的会所,她们看的8号楼离大门不远,门厅里有一个管家,24小时酒店式服务。
  于舟挽着苏唱,跟在中介后面:“这个桥还不错吧?”
  “唉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凉亭。”
  “保安的制服也好好看哦。”
  嘴没停过,听起来像邀功,很想苏唱夸她的样子。
  “这个会所里面有健身房,以后我们去办张卡好不好?”
  苏唱看穿她的小心思,抿了抿唇角,轻声道:“来之前你告诉我,要砍价,让我表现得不那么满意。”
  所以苏唱一句话都没说,而于舟一进门就像被放飞的山雀,恨不得把树上结的早春果叼下来堆到苏唱怀里。
  “啊这……”于舟讪讪闭嘴。
  是哦,她表现得跟这儿的业主似的干嘛。
  “其实那个喷泉水有点黄。”按电梯时,她旱地拔葱地跟苏唱说了句。
  “啊,姐,黄吗?”中介纳闷。
  “嗯,黄。”
  一梯两户,楼道明亮而干净,于舟怎么看怎么喜欢,连门上的那个电子锁都高级。进门是宽阔的客厅,窗帘被送去洗了,还没装上,所以落地窗特别亮堂,好似一整面玻璃幕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