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坐在靠近时白的那一侧,对多出来的两人有些疑惑,听到杨帆的称呼,眉头一扬:“你好。”
  时白在一边解释原因,还想介绍一下双方,结果杨帆狗腿地说:“顾总您好,我叫杨帆,是技术部的程序员。”
  同事也紧跟着接上,两人全程战战兢兢,像是老鼠遇见猫般。
  顾尘点了点头,表情很温和,没有在公司的严肃,但另外两个人仍然很拘束,看得时白想笑。
  这时,一边的手机响了,时白一看,又望了一眼对面。
  杨帆正小学生般端正坐好,完全看不出他正在发消息怒吼。
  “你说的朋友居然是顾总!!!”
  三个感叹号足以展现本人内心的波涛汹涌。
  时白反扣手机,没有理他,留着对方无能狂怒。
  顾尘也注意到时白的消息声如潺潺泉水,络绎不绝,还看了眼时白。
  时白端起茶水清洗碗筷,顺手给顾尘倒了点,说:“没事,朋友发癫呢。”
  消息声停顿了三秒,又是一连串消息瀑布传来。
  在杨帆的炯炯目光下,时白反手开了静音。
  顾尘洗碗筷的动作有些笨拙,时白自然地替对方清洗。
  这番互动落在对面两人眼里,又是一波震惊。
  一顿饭吃下来,杨帆和同事全程安静如鸡、食不知味,像是小学生遇见教导主任;
  时白和顾尘倒还好,还有兴趣谈论饭菜的口味,得出味道不错,下次可以继续光顾的结论。
  吃完饭,顾尘要回公司,司机早早来到餐厅外等候。
  顾尘拉开车门,看着背着猫包的青年,眼神温柔,说:“再见。”
  眼神又扫过另外两人,尤其是叫杨帆的,似乎和时白关系不错,问:“要不要一起去公司?”
  话音刚落,杨帆和同事的手摆成雨刮器,说自己还有别的事。
  顾尘也不强求,知道对方不自在,上车离去。
  望着豪车汇入人流,时白收回视线。
  同事也还有事,先行离开了,只留下杨帆和时白,大眼对小眼。
  “你不去上班?”时白问。
  “别提了,昨天晚上通宵跑代码,领导批了下午的假。”杨帆一脸疲惫地说。
  “行,那你回去休息。”
  时白准备回家,结果被杨帆揪住不放,非要和他聊天,说:“你小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我正好奇你和顾总的关系呢!”
  时白无法,干脆带着杨帆回到家里。
  杨帆第一次来时白家,说:“地段不错啊。”
  时白说:“还行。不用换鞋,直接进来。”
  进了屋,时白先让杨帆随便坐,自己则给宵夜准备吃的。
  杨帆也是个潜在猫奴,rua了好几把小猫,还问了名字。
  这时外面门响了,时白腾不开手,要给猫咪喂羊奶粉。
  一边的杨帆忙自荐为临时铲屎官,给猫咪喂奶。
  时白见杨帆操作还行,这才去开门。
  果然是宠物店送东西过来,时白签了字,抱着大堆小堆的东西进屋。
  幸好不是之前居住的老破小,现在猫咪的一应物件摆下来,家里空间还是绰绰有余。
  接下来时白干脆与杨帆一边装猫爬架,一边聊天。
  时白没有隐瞒,将自己与顾尘的关系简单告诉杨帆,这才堵住杨帆的嘴。
  杨帆咂舌,指着隔壁说:“顾总就住那儿啊。”
  时白点头。
  “那你们也太有缘分了。”杨帆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家兄弟虽然破产了,但这人脉圈还是杠杠的。
  不想再聊顾尘,时白转移话题:“你最近很忙么?”
  那黑眼圈都快能赶上国宝了。
  提起这个,杨帆摆手,说:“哎,三天了,我睡了六个小时,看人都是晕的。”
  他还和时白分享了一个消息,“昨天开会的时候,我们主管直接晕过去了,要不是抢救及时,怕是要凉凉。”
  时白皱眉,说:“这么严重。”
  杨帆叹了口气,说:“哎,再这么熬下去,下一个倒下去的人,铁定是我。”
  毕竟他还喜欢大半夜不睡觉,打游戏。
  “考虑换个工作吧,这太伤身体。”时白说,“小心有命挣钱没命花。”
  杨帆点头,他最近也在考虑换工作。
  “你有什么准备不?”
  时白知道杨帆,小镇做题家,父母都是农村的,一家人所有的负担全压在对方身上,所以对方才会这么拼。
  “如果有困难,就来找我,不说别的,家里住的地方还是有的。”
  杨帆感动,欲上前抱住时白,结果被冷漠无情地推开。
  戏精地嘤嘤嘤两声,杨帆才继续说:“放心吧,我还是有不少存款。gap一下,也足够了。”
  既然对方有成算,时白也不再多说。
  在两人的努力下,豪华猫爬架彻底成型,伫立在西北侧大面墙壁旁。
  宵夜似乎意识到这是它的地盘,兴奋地绕着柱子转圈圈。
  可惜体型太小,只能磨磨爪子,还爬不上去。
  忙碌半天,时白有些口渴,起身去厨房,捣鼓了一会儿,再出来时端着一杯热饮和一盘饼干,递给杨帆。
  杨帆放下手中的逗猫棒,先是尝了口热饮,眼睛一亮,又吃了口饼干,不由称赞道:“好好吃,你在哪里买的,我也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