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卑躬屈膝地对时白道歉,说:“是我误会,我不应该说先前的话,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搞成这样。”
  顾尘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不耐烦地对李副总说:“你们人事部招人的时候上心一点,不要尽招一些蠢货,耽误我和时叔的时间,今天的事情不要让时叔叔知道。另外,”
  他眼角扫了一眼徐俊小,轻飘飘扔下一句:“开除他,不要让时叔叔不高兴。”
  李副总当即点头,还略显歉意地对时白笑了笑。
  时潭最近可是顾总眼中的红人,不过对方也确实有本事,一己之力推动公司转型。
  顾尘今天的做法,在李副总的眼里,那可是半点毛病都没有。
  一个没眼力的普通员工vs有实力的高层儿子,而且时白还颇受顾尘喜爱,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目送两人乘坐电梯离去,李副总转头看向徐俊小,眼神里全是嫌恶,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徐俊小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心里一片悲凉,他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时白他家不是破产了吗?
  前台小姐姐收回视线,没必要关注落水狗,开开心心地打开了短视频,享受午休去了。
  *
  两人站在电梯里,时白感受到顾尘打量的视线,问:“顾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顾尘也的确有话要说,他倚在电梯壁上,姿态懒散,说:“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开除徐俊小。”
  时白侧了侧头,黑眸里闪现迷惘:“我看起来有那么心软和圣母吗?”
  顾尘故作正经地上下打量时白一番,今天的时白依旧是t恤加牛仔裤的组合,与西装革履的顾尘站在一起,显得更加学生气。
  “看起来有。”
  时白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只对值得的人心软。”
  顾尘也点头,说:“这样好,我不喜欢圣母,容易被人欺负。”
  今天这件事过去后,时白与顾尘并没有告诉时潭,对于时白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至于顾尘他的考虑就更多了,时潭与时白关系很好,如果对方知道时白在公司里被欺负了,怕是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当然,他也担心,因此一事后时潭不让时白送饭,那损失可就大了。
  没了讨厌的人在眼前晃悠之后,日子重新变得宁静、平和起来。
  时白一头扎进了书海,整天就自习室、家、公司三点一线。
  还有考研机构,他偶尔有问题请教的时候才会去那边,差不多一周一次的频率。
  安燃最近有些无聊,自从与李煊闹翻之后,他就整天闷在家里,好好的班也不上了。
  面对父母的诘问,安燃不受其扰,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考研。
  谁知道父母大力支持,隔三岔五地关心他的学习进度如何。
  安燃赶鸭子上架,也报了时白的同一个考研机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着。
  谁知道他还去上瘾了,安燃人漂亮、性格也大方,在机构里人缘还不错,认识不少朋友,生活都充实不少。
  这天,安燃坐在座位上学习,身边的好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安燃迷蒙地侧头,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好友王鹤朝前方努努嘴,就看见前排时白的座位边站了一个男生,妆容精致,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询问时白问题。
  时白眼神清正,耐心地讲解着,专注的侧脸在灯光下帅得一塌糊涂。
  王鹤小声地说:“那宋怜是不是喜欢时白?时白每次过来,他都要跑去问问题。”
  第十二章 杨帆
  时白正仔细地讲解着一道考研真题。
  身旁的宋怜红着脸,会趁着时白低头时偷瞄他,注意到时白要抬头时,宋怜立刻低下头,假作认真地注视着题目。
  自时白进入机构以来,宋怜就关注到对方,时白性子冷淡,只与班上的安燃是朋友,身边似乎并没有交往密切的人。
  他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暗戳戳接近时白,平日里找准机会就凑上去,勉强在时白面前混了个眼熟。
  时白收起笔,问:“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宋怜正沉浸在思绪里,自顾自地盯着试卷上的题目。
  后面的王鹤偷笑,举肘轻碰安燃,示意看宋怜这幅傻样。
  谁知身边的人半天没个动静,王鹤侧头,就看见安燃也定定望着前面两人,似乎也在出神。
  王鹤加大力气,拍了下安燃的肩膀:“想什么呢?”
  安燃从沉浸的思绪里拔出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时白不再围绕着他转,而且明明家道中落,人反而比之前要亮眼的多。
  时白垂着眼眸,并不关心眼前人心里的桃色幻想,自顾自开始收拾包,准备回家。
  宋怜还不舍地逗留在附近,见状问:“时白,你要回去了吗?”
  时白拎着包,起身后朝他点了点头,迈着长腿离开了。
  宋怜目送对方离开的身影,攥紧手中的墨笔。
  没了八卦,王鹤收回视线,正要继续学习,身边的安燃也开始收拾。
  有些惊讶,他问:“你下午不是要继续学习吗?怎么突然要走?”
  安燃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完,快速地起身,追向时白,扔下句话走了:“我找时白有事,下午不来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