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契的月光冰凉,她满怀憧憬地进入他的世界,却再次被提醒无法相守的真相。心痛不已,为了让爱人幸福,她选择被误解、背负起所有痛苦,为此一度抑郁失语。
小提琴的颤音表达着她内心的彷徨,迷茫与失落之后,她将左脚抬起,左手缓缓打开,衔接了一个如飞翔一般的仰燕式。
《angel of music》的旋律轰然炸开,犹如天国盛乐。
now as i sing, i can sense him
如今当我唱歌时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and i know he\'s here
我知道他永远都在
许闻音的每一个步伐,都有着羽生结弦的影子。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该再躲避、不该再因为他害怕滑冰。她应该帮助他!她要做他最坚实的后盾——她也可以做他的天使!
华丽的联合旋转中,飞舞的裙摆表达着她内心的狂喜。结尾处,少女贞静地回头一笑,又转身对世界展开了怀抱。
掌声如潮,表示支持的玩偶如雨般坠入冰场。历经一整个夏天的失踪,世界冠军许闻音华丽归来!
“发布会水过去也就罢了,冠军需要出席晚宴的。”惠尔曼不满地教育她,“coc你是东道主,更不能缺席。”
“……”许闻音指着自己张开的嘴,表示自己又说不出话了。
惠尔曼拿她没办法:“那去吃个饭总行吧?”
许闻音于是在晚宴上表演了个飞速扒饭,回到宾馆,嘭地把门一关。
羽生结弦的伤怎样了?那个伤势,应该要做手术的吧?她躺在床上惴惴不安。
她先是再次回溯到血魅比赛现场,用重新恢复好的意志力,一点点地在他跳跃前后给他治疗伤势——不然以他浑身的伤痛程度,是没法支撑下一整个节目的。
治疗又抽空了她的意志力,她跳过中间的手术治疗过程,把时间拉到晚上。羽生结弦在床上躺着,不住小声叫着疼。
月光静谧如水,银白的光晕映着羽生结弦紧锁的眉头。即使在梦中,他依然逃不过身上痛苦。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无声地呼唤着。
许闻音坐在他的床边,心疼得眼眶微红。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试图带走他身上的痛楚。
“没关系,我在这里。”她轻声说道。
他似乎能听到,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痛苦的表情也慢慢变为宁静和安详。
梦里,他坠入了白色茉莉花的海洋。熟悉又清新的香味沁人心脾,帮他驱散了一切痛苦。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第二天,羽生结弦不得不改变原定返回多伦多的行程,回到了霓虹。医院检查结果表明,头部挫伤、下颌挫伤、腹部挫伤、左大腿挫伤、右脚踝关节扭伤,完全恢复需要两到三周的时间。三周后的nhk杯能否上场,一切都还未可知。
而这天晚上,他终于在虚拟冰场睁开了眼睛,醒来时,自己躺在医疗床上,身边坐着半年未曾说话的许闻音。
“不用担心伤势,一切有我。”许闻音低声说道。
羽生结弦的目光缓缓转动,直直地落在了许闻音的身上。半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刹那被压缩,变得微不足道。她离得好近,几乎能闻到她发梢的香味,他的心重重地一跳,但依然努力保持着冷静的样子。
不过半年,许闻音的容颜并无太大的变化。若说变化,在结弦的眼中,比起之前的娇嫩软糯,她更成熟、更笃定、更光彩照人了。她的眼眸依然灵动天真,只是多了几分沉稳和深沉。
羽生结弦的内心五味杂陈。他一点点教导出来,曾经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如今却已经属于另一个人。再见到她,往日多温柔,现在就多心痛……
但自己之前伤势惨重,全靠许闻音援手,才勉强滑完比赛。
他已经两天没有进虚拟冰场了,可见许闻音真的在他比赛的时候帮他治疗过。
——她进入他的脑海时,也能看到自己的卧室吗?
这半年他的痛苦,估计已经被看透了吧……
羽生结弦躺在医疗床上,脑袋里乱哄哄一片。
许闻音面色如常,等着羽生结弦说话。他最终把一切归为一声叹息。她能这样平静地与自己说话,他已经夫复何求了。
恋人退回朋友关系,不失为一种和平结局。
“谢谢你医治我的伤……现在我在医院接受治疗了,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麻烦你。”羽生结弦决定假装一切太平,“考斯滕。”
许闻音秒懂:“之前coc那件不能用了吗?重新照着做一件,应该能赶上nhk。”
“染了血……总之第一次穿出场就遇到事故,不大吉利。”羽生结弦的老迷信毛病犯了,“重新设计一件吧。”
许闻音查过羽生结弦的老家“仙台”。这地方地如其名,真的有一尊远处可见的巨大观音佛像。她突然理解了一点结弦所有的迷信行为——在这样的地方成长起来,不迷信也很难吧。
“行……我去做。”
之前结弦给她调整过粉色的考斯滕,但许闻音对于考斯滕设计真的两眼一抹黑。考虑到自家教练每次的考斯滕都绝美,以及他完美主义者的挑剔性格,许闻音果断解锁了系统的考斯滕设计室。
“过往魅影的演出服、歌剧魅影的常见元素:面具、红玫瑰、烛光、黑色斗篷。”她盯着屏幕上浮现的字眼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