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怀疑了,羽生结弦二话不说,俯身在冰上滑出一个巨大的圆弧。起身拍拍手上的碎冰,他脸上露着小得意:我能做。
好吧,许闻音只好陪他试试。冰舞的hydroblading由男伴托着女伴,两人像仰望星空一般都向上看。女伴要做的是整个人向后倒,近乎平直地仰在冰上,完全信赖男伴能托住她……
摔了好几次,两个人都满头满脸的冰渣,才终于试出来了这个动作。许闻音全身放松,一点力都不使,完全信赖结弦的掌控力。而结弦浑身绷紧,大腿肌肉鼓鼓地架着许闻音的腰。两人抬头望天——半月挂在树梢,与灿烂的灯光交相辉映,恍然如梦。
吧唧。两个人再次失去平衡,摔做一团。
怕她磕伤,羽生结弦把她的头抱在自己胸口,双手紧紧抱住她。眼前一片黑暗,心里却是安定无比。许闻音埋在他的温暖间,大吸了一口他的香气。柑橘、柚子、乌木,他的气味清新而又温暖,是清冷冬晨里的一口甘甜烤橘子。
滑出一段距离,两人终于刹住了车。羽生结弦抬头,看向怀里的许闻音:“没事吧?”
“有事。”少女的脸颊被他捂得绯红,潋滟的眼睛干净而诱人,“没有抱够。”
撑着她的手一带,他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耳畔传来他胸膛里闷闷的笑。
片刻后,羽生结弦柔软又干净的声音呢喃:“……好开心。好幸福。”
“我也是。”怀里的小猫马上回应道。
结弦的手撑起来,俯视着她,期盼的眼神认真又严肃:“以后每一个冬天,我们都一起度过,好吗?”
雪光与月色明净,映照在他眼里却成了灼灼火光。
“……不。”少女朱唇微启,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结弦眉头微皱,长睫垂落,掩住眼中的懊恼。
果然太唐突了,以为她会答应的。他想追问为什么……是因为不在一个世界?还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
不管怎样,先站起来吧,这个姿势太贴近了。
结弦撑起手臂,却被身下的少女一把抱住腰。她娇软的声线微微颤抖:“说了没抱够……况且为什么只有冬天?春夏秋冬都要,每一天都要一起过!”
结弦俯身,看向怀里的她。她的脸颊如玫瑰般娇艳欲滴,她的眼睛灿若琉璃。
我的爱人啊,你是冰霜与欲望的结合。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喑哑难耐:“我喜欢你。”
也听到她像小猫一样的呜咽:“我……我也喜欢你。”
羽生结弦的呼吸轻轻拂在她的脸上,带着一阵阵暖意。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不确定,真挚而热烈地恳求着。而她的目光则是冬日里温暖的热泉,无声地融化了他的一切疑窦。
她——比自己想想中还要喜欢自己。
他低头吻住她,薄唇微凉,睫毛簌簌颤动。灿烂的灯光在这一刻也黯然失色,冰天雪地中万籁俱寂,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生疏而温柔着吸吮着她,温热的掌心牢牢地握住她的后脑,细细碎碎的吻逐渐变为唇齿交缠。酥酥麻麻间,他的气息铺天盖地侵入她的感官。
良久,她喘息着推开他,他气息凌乱地在她耳边轻笑:“……我现在原谅系统的上一任宿主了,感谢她,祝福她。”
“哈,你居然只是为了绑定吻我的吗?”她作势要推开结弦。但哪里推得动这个四周跳的男人,他反而抱住了她,开心地在雪地里又打了一个滚。
呼吸交织,两人的视线沉溺在对方身上,空气里都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原来爸爸和妈妈是这种感觉。”羽生结弦喃喃道,“难怪他们甩开我和姐姐,也要每年元旦自己出去逛。”
以后我们……许闻音想说什么,但她选择闭口不谈。她依偎在羽生结弦怀里,享受着这深入骨髓的喜悦和安宁。
一月下旬,羽生结弦回到多伦多训练。在门前徘徊两步,还是下决心敲响了海盗的门。
“……安藤姐姐是很好的人,你不要伤害——”
准备好的台词刚说出口,羽生结弦抬头,才发现开门的正是安藤美姬。
“是羽生君啊。”安藤美姬言笑如常,仿佛没听见羽生结弦刚刚的话。
房内暖气开的足,裸着上半身的海盗顺手捞起一件上衣穿好,才回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们这就同居了?”趁安藤美姬去厨房给他倒水,羽生结弦小声问道。
“我们都准备见家长了。”海盗躺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小师弟,“……啊,你这是,有情况了?”
“……你怎么知道?”羽生结弦握拳捂唇。就那么一下,没有亲肿吧?……嘛,倒是很用力,肿没肿也不好说。
“哈哈!”海盗仰头大笑。自家小师弟真的好可爱,这心虚的眼神能瞒住谁啊!
他和安藤对了一个眼神,安藤便也笑道:“是哪个幸运的女生,能和结弦你恋爱?”
对海盗,结弦不怎么设防。但这位安藤姐姐他可没那么信赖,所以结弦只是嘟囔了一句:“圈外人,你们不认识。”
“是霓虹人吧?不然由美阿姨怕是要难受了。”安藤美姬顺嘴问道。
见结弦脸色不愉,海盗忙打圆场:“估计是在霓虹过年期间认识的?——对了,你帮我找找有没有干净的袜子,我今天滑冰时袜子又破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