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方曼寒没有跟了,冬天的花滑教练总是很忙的,何况她带出了种花独一份的大奖赛青年组冠军。许闻音和妈妈辗转完几个地方,妈妈彻底被银行卡里增加的余额震撼到了。
  “队里真的抽成了吗?”妈妈一脸震惊,“他们是不是还补贴了你?”
  “你才知道冠军值多少钱啊。”许闻音无奈,“快别心疼钱了,把你和爸去霓虹的机票买了吧。”
  四大洲这个邪门赛事,连时间都定得离谱,刚好掐在过年除夕办到初二。这下有钱了,许闻音终于能说服爸妈陪自己旅游过年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收拾行李,只有许闻音绞尽脑汁在纸上计算——如果大家一起水银牌,她怎样能保证不拿金牌?
  把所有选手挨个列出来,算每个人的t分p分还不够,还得算他们的迷信程度!
  第24章 裕一郎
  大阪,四大洲锦标赛。
  论水牌子程度,当服羽生结弦。刷分大神器《巴黎散步道》下不了第一?没事,我空跳1lz。
  这个高高跃起但只转了一圈的lz,赛后被粉丝们点名吐槽:“解释一下这个离谱的勾手跳?”
  羽生结弦狐狸眼笑眯眯:“啊,巴黎散步道嘛,这个lz跳在悠闲地散步呢。”
  第二天的自由滑中,3lz继续散步成了1lz。了解四大洲的人纷纷皱眉:放水太明显了吧?!不了解的粉丝们则戏称:出走的lz。
  总而言之,短节目就开始放水但因过于优异不得不领跑的羽生结弦,成功地在自由滑被逆袭,收获了一枚银牌。
  而许闻音这边,事情就比较大条了。
  事实证明,青年组还是比较柔和的,居然让她这个水货拿了金牌。当她对上老牌强手:朴烟行、斋藤舞、卡丽·汤普森,一众青年组佼佼者都只配给大佬贡献膝盖。
  搞不定,完全搞不定。许闻音和岑绘玫凑在一起嗑瓜子——不她们不能吃瓜子——磕空气看比赛。
  朴烟行,一位烟熏妆探戈舞者,灵动、优雅、充满女人味的肢体柔美。她的冰场占有率尤其好,滑速飞快,动作大开大合,有点像《卡门》的主角那种大女人。
  如果说朴烟行是红玫瑰,那么斋藤舞就是白玫瑰。她身材娇小,如艺伎耳畔的一串精致紫藤花,宁静而恬淡,有一种日式古朴的诧寂美。
  卡丽·汤普森,正经美国人,金发大波浪,红唇边斜飞一颗痣。她穿白色百褶吊带裙,活像复古海报里走出来的玛丽莲·梦露。
  也不说这三位技术是如何的高超吧,其实里面只有斋藤舞有3a,还和许闻音的3a差不多抽,其他人都是2a套。但她们都有各种稳定的33连跳,那个表演分更是飞起。
  光一个短节目,许闻音的p分就被第三名斋藤舞拉开整整8分。要知道,羽生结弦那屡破世界记录的短节目,也不过总分领先第2名10分……比个啥啊,吃瓜吧。
  后来羞涩小妹花游雪比完赛,吃瓜队伍变成了三人。第二天,因为岑绘玫的自由滑衣服保管不当掉钻,花游雪还帮她借到了霓虹队的胶枪,在旁边看着两人努力粘钻。
  岑绘玫的自由滑《末代皇帝》,鲜红的考斯滕像日薄西山的帝国,又像层层叠叠的鲜血,焦黑的裙摆象征着满目疮痍的山河故土。
  就是这个表演的场所有点那啥。许闻音都想帮报纸写题目:前有郎朗东京弹《黄河》,后有岑绘玫大阪舞《末代皇帝》。
  萧音悠悠,岑绘玫随之旋转,像是富丽堂皇宫殿里起舞的宫女。仿佛伶人一般可爱的段落过后,琵琶揉弦进入紧张的逃亡生涯。管弦乐渲染出宏大的帝国的倾颓,岑绘玫在一个个重音下挣扎着跳跃。
  编舞足够好的话,跳跃跳摔了也充满美感。比如说现在,她就像身不由己的纸皇帝,每每想挣脱提线木偶的人生,就要摔一跤。
  最后是萧瑟的箫声和不断向下的琵琶。从蹒跚的小皇帝变为苍老的平凡人,傅仪颓然坐在巍峨昏暗的大殿中,久久无声。
  放下结尾pose,岑绘玫摇着头回来。摔了不知道多少个跳,估计小分表一片红。许闻音递给她红黑色的配套冰刀套,陪她和她的教练一起走到kc区等分。
  情绪到位了,但技术没到位。岑绘玫的总分还是比许闻音低了三个身位。两人一个第五,一个第八,结束了四大洲的征程。
  换个思路想,还是完美地完成了结弦的叮嘱——的确没有拿金牌!
  比完赛了,种花家一群人找地方吃饭。大过年的,饮食是不是可以松一点?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完,许闻音心心念念地把大家带到了结弦说过的蟹道乐。
  但这家店居然火到,要提前一个月订位!
  用不熟的日文和英文反复确认两遍,许闻音原地想哭。好不容易被方曼寒许可出来吃饭……还带着后面一大群人。
  “许?”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许闻音差点以为是结弦出现了。
  穿着和服的少年走近:“你们是来吃饭吗?”
  哎,卷卷毛,是花游裕一郎。压下不是羽生结弦的失落,许闻音尝试着问:“你从饭馆里出来,里面还有空位吗?”
  花游裕一郎制止了服务员对他的行礼,不失矜贵地对她说:“总店的位置很俏的,一个月前就被定完了。”
  “这样啊……这样啊,上次在索契,谢谢你了。”许闻音学着结弦给他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