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是,她们就能笃定,那个就是彼此要等的人。
  梅拾翻下车朝姜宜走过来,姜宜回神,猛追了几步,张开双臂扑向梅拾。
  像一股风扑在怀里,好柔软。
  梅拾怔愣,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双手,最后只能轻轻落在姜宜肩膀上,虚虚拢着她。
  “怎、”嗓子像粘着一颗牛皮糖,紧涩发涨,梅拾用力咳了咳,才确保自己呼吸平稳的发声,“怎么不等着我接你,一个人多危险。”
  姜宜将脸埋在梅拾的肩头:“我想早点见到你。”
  梅拾刹那噤声。
  耳边只剩姜宜的呼吸声和风声,细细的,想羽毛,刮蹭着他她敏感的耳垂。
  梅拾犹豫着,将手臂环过姜宜后背,拥住她。
  姜宜随之收紧手臂,她用力的抱着梅拾,发出满足的喟叹。
  梅拾耳根通红,任由姜宜搂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者低着头退开松开自己。
  “走吧。”
  姜宜点头:“嗯。”
  梅拾将车把上的另一只头盔递给姜宜。
  姜宜接过戴上,笨拙的系着下巴上的扣子。
  梅拾见状一笑,微垂下目光,伸手替她拴好。
  “好了。”隔着头盔,梅拾一指弹在姜宜额头的位置,“坐稳。”
  梅拾上车的姿势熟稔而自然,刚刚利落的掉头刹车,就连姜宜这个门外汉都能意识到非高手不能办到。
  “你经常开?”姜宜的从后搂紧梅拾的腰。
  梅拾仰头整理着头盔,闻言目光一眨,“不,我不经常开,这车是朝朋友借的。”
  姜宜唔了声。
  梅拾拧动油门,带起一阵风,姜宜依偎在她身后,贴得那么近,她不由的分神乱想。
  ——会不会被窥见乱拍的心跳?
  肾上腺素无理由的飙升,梅拾将油门压紧,轰鸣声一阵一阵,忽地,她感觉到腰上圈禁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
  梅拾放慢速度。
  车从市二环的别墅群驰向郊外,两边的风景不住倒退,从姜家外的原野,到市内的高楼再到郎阔的天穹,最后是波光粼动的江边。
  “到了。”
  梅拾说,刹停车辆,转身朝后看去。
  姜宜抬起头,眼底映着碎玻璃一样的光泽。
  “还行吧?”梅拾笑着问,“吓到你了?”
  姜宜翻下车,整理了被风吹乱的头发,双眼清明道,“很刺激。”
  “看出来了,”梅拾撑在车头,伸指在姜宜脸蛋上一刮,“红扑扑的。”
  姜宜顿住。
  梅拾的笑容也僵住,目光也忍不住闪避起来,“不、不好……”
  “你也是。”姜宜说,并飞快伸手,学着梅拾的动作在她脸上同样蹭了一下,“比我的还红。”
  梅拾:“……”
  姜宜奔向江边,河滩边是一片鹅卵石,有些硌脚,她踩的歪歪扭扭。
  梅拾揉着脖颈跟在后面:“哎,别往里走了,一会涨水。”
  “会涨水?”姜宜问。
  梅拾嗯了声,“会,回来一点。”
  姜宜退后几步,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并排坐下。
  姜宜和梅拾聊天两手撑在身后,两腿摆来摆去时不时的会用膝盖撞下梅拾的。
  ——她很开心。
  梅拾低头一笑,忽地,她后颈一阵发痒,抬手一拍。
  啪一声,姜宜看过来。
  梅拾吹掉手上的蚊子,洗了手回来重新坐好,说:“江边蚊子多。”
  梅拾拿出准备好的风油精,先递给姜宜,“抹点在身上,免得一会被咬了。”
  姜宜接过拧开,像涂香水一样,点在手腕上,再腕部磨蹭涂抹开。
  梅拾抓挠了下两后颈,她容易招惹蚊虫,皮肤又敏感,蚊子一口一个包,经常几天都消不下去。
  姜宜:“你脖子被咬了?”
  梅拾:“嗯。”
  “我帮你涂。”姜宜说,半跪起身,“背过去我看看,抓出血没有?”
  “应该没有……”梅拾背过身去,话尾突然断在嗓子里,她能感觉到,后颈的衣领被下压,一根手指摩挲上那片肌肤。
  “看不清,在哪里?”姜宜问,不由凑近。
  脖颈一阵阵的发痒,梅拾攥紧拳头,忍不住的夹紧脖颈,“别、别凑太近了,很痒……”
  “你夹着我手指了。”姜宜说。
  梅拾微张嘴唇,一时话噎又满脸通红。
  姜宜小声说:“放松一点。”
  梅拾:“……”
  “我说脖子。”她又多此一举的补充,又多此一举的说,“别误会了。”
  梅拾从怀疑到确认被戏弄,牙关紧咬唇瓣,她背对着姜宜,庆幸有夜色遮羞:“姜宜,虽然我没分化,但是……”
  后颈,对于拥有第二性别的人类来说,是另一个隐私器官。
  梅拾尽量控制语气,她思忖着用词,避开恋人这个暧昧的词汇,说:“后颈不是随便可以碰的,只有特别的人才可以。”
  ——特别的。
  ——可是已经碰了。
  姜宜感觉自己喜欢这个特别的词汇,因为这或许意味着独特,独特就可以挟弄,被纵容被宠溺。
  她觉得被电到,麻意顺着敏感指尖一路流蹿,到四肢百骸、到小腹、到隐秘的一点,形成发酸发涨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