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梦了。
  梅拾模糊中意识到这个情况。
  腰上突然缠过来一条手臂,炽热的呼吸倾吐在她肩膀,梅拾一愣,下颌被钳住,唇上覆盖过温暖的唇瓣。
  她被人从后揽抱在怀里,绵软的床垫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腿被分开,梅拾的心脏一跳,梦里的她沉湎其中,根本无从拒绝。
  熟悉的喘息在耳边响起,不论是臆想还是梦境的错觉。
  梅拾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翻身覆盖上身后的柔软躯体:“姜、姜宜……”
  她索吻,吻得乱七八糟,周遭模糊的环境逐渐清晰,和怀里人的眉眼、唇角、以及□□娇躯。
  梅拾一路朝下,嘬吻到要紧的地方,托起的掌心能清晰感到双腿腰腹肌肉的绷紧和颤抖。
  低吟长喘,婉转如莺燕。潜意识的理智告诉梅拾,姜宜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但欲求不肯放过她,只想将人折腾得更狠,甚至祈求这个梦更长一点。
  更甚于……她还想做些更无廉耻的……
  梅拾呼吸急促,不知何时已经置身在熟悉的房间,她的家、她的房间、她的床,一个她渴望的人,是否迟早也会属于她。
  窗开着,涌进风。
  姜宜颤抖着开口:“关、窗……”
  梅拾置若罔闻,心里扭曲的想,就是要让人看见,让人看见了,全世界就都知道,她和她是一起的。
  阳光漏进来,洒在床头。满床狼藉下,姜宜发出哽咽的哭喘……一句荒唐难以言括。
  蓦地,门被砰砰拍响,梅拾猛然坐起身,一头毛躁,瞪着双眼看向房门。
  心跳如雷!
  陈晓芳在门外喊:“小拾,快起来,我得走了啊,去你姥姥家,今天还是你看店!”
  梅拾:“……”
  梅拾扒了下头发,晃晃脑袋,哑声回答:“知道了。”
  陈晓芳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梅拾溜下床,拿出换洗衣服进浴室。
  热水哗啦浇灌而下,梅拾一臂撑在墙上,狼狈抹过满脸的水,她冲了会澡,不信邪的把热水拧成冷水。
  “啊切——”
  -
  “顾末的爸妈在国外,就任于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要你和她接触接触,也是为了等你考试结束后,方便出国之后有人照顾……”
  早晨,姜震宇难得的出现在早餐时间。
  姜宜拿过花生酱,抹在土司片,笑着递给季妤婕,“妈……”
  姜震宇不着痕迹的蹙眉:“一一,有没有听爸爸说话?”
  “嗯?”姜宜疑惑转头,抹好第二片土司,递给姜震宇,“爸,您接着说。”
  姜震宇:“……”
  季妤婕扑哧一笑,不为别的,只要姜震宇吃瘪她就高兴。
  “你就惯着吧。”姜震宇横来一眼,抓起桌旁公文包,起身离开客厅。
  “爸?”
  “不吃了,我去公司。”玄关传来姜震宇的声音。
  姜宜开始抹第三片土司,喂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
  季妤婕匆忙用完早饭,喝掉咖啡,起身在姜宜额角落下一个吻,“妈妈要走了。”
  姜宜抬眸。
  季妤婕一笑,打开身前的手提包,摸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礼盒,“乖女儿,迟到的生日礼物,嗯?”
  姜宜打开盒子,是一对粉钻耳钉,“谢谢妈。”
  “妈这次要离开两个月,进组了以后也会很忙,可能顾不上随手给家里打电话。”
  “你在家里要乖乖的,有什么事联系李阿姨。高三了,压力大的话课外班可以停一停,但学习不能落下了,知道吗?”季妤婕嘱咐。
  姜宜垂下双眸,握紧礼盒:“知道了。”
  “哎……”季妤婕一揉姜宜头发,心里不由想,不知道把姜宜接过来是不是耽误这一年,“要么……暑假结束,还是回爷爷奶奶哪里?”
  姜宜一言不发。
  季妤婕抿住双唇,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姜家老人年初走了一个,另一位也郁郁不安住在医院,总不能再将孩子交给心力憔悴的老人看管。
  安置在姜家,总好过待在暮气沉沉的老地方。
  季妤婕自我安慰着,恰时别墅外传来鸣笛声,她拎着手提包匆匆就走了。
  姜宜放下吃到一半早餐,她抬眸,打量餐桌,今早是难得一家齐聚的时候,所以厨房准备了各式早点,摆了满满的一桌。
  姜震宇工作繁忙,平时早出晚归,姜宜猜测他吃饭除了应酬,都是简餐居多,所以抹了一片吐司,他一口没吃,匆忙离开。
  季妤婕是演员,为了上镜,身材常年低于九十斤,油条包子应该不在她的摄取范围,姜宜看到过她吃麦片果腹,所以也给她抹了一片全麦吐司,她吃了两口,剩在了盘子里。
  一个早餐时间,五分钟都不到。
  姜宜呼气一笑,李阿姨站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姜宜。
  这时,客厅话机响起,李阿姨走过去接起,听了两句,转脸看向姜宜:“一一,老家的电话。”
  姜宜骤然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夺过电话:“奶奶?”
  “一一啊。”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的声音。
  姜宜握紧听筒,咽下嗓子里的酸涩,用力回答:“嗯。”
  闲聊半晌,得知老人病情转好,姜宜的情绪也跟着好转,她脸上重展笑颜,摸出兜里振动的手机,是梅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