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行不行!一一听到了!”姜震宇额头青筋暴起。
  “我为什么要闭嘴!怎么了?你怪我,好,你怪我,那你敢不敢,敢不敢跟一一说你在外面养……”
  楼上,姜宜用手拍书的动作一顿,她安静下来,试图从模糊不清的争吵听出什么。
  楼下忽然安静了。
  姜震宇一把捂住季妤婕的嘴,控制着声音,“你不要说了!啊——”
  季妤婕双眼通红,两手拽下姜震宇的手腕,愤怒的咬了口姜震妤的手,后者吃痛松开她,登时也失了风度,“你这个疯子!季妤婕!”
  姜宜习以为常,她抖了抖书,坐回飘窗继续看。
  季妤婕:“我是疯子!你是什么!你这个……”
  “够了!”姜震宇咆哮。
  书页许久未曾翻动一页,姜宜表情怔忪,伸手摆弄落地灯的流苏,灯罩的流苏很长,绕在指尖,她蓦然想起替自己系蝴蝶结的样子。
  那双手,带着薄薄的细茧,缠着她的蝴蝶结,姜宜改而用一手托腮,她不再去听楼下的动静,嘴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楼梯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伴随着季妤婕的小声尖叫,脚步生消失后,传来一记沉重的,门被拍上的声音。
  姜宜霎时回神,双目轻眨,她打量着灯罩,直到房门处传来笃笃声。
  “一一?”是李阿姨的声音。
  姜宜赤脚拉开门:“阿姨?”
  李阿姨压低声音问:“一一,没吓着吧?”
  姜宜摇头:“有事么?”
  “来……”李阿姨神神秘秘的,让出身后的盘子——是一盘洗干净的葡萄。
  “谢谢您。”姜宜说。
  李阿姨:“一一吃完早点休息。”
  “好。”
  姜宜将葡萄端回飘窗边,一颗一颗送进嘴里,不一会就吃了一堆葡萄皮,攒在碗里,像个小山堆。
  她按着咽喉处,一用力,咽喉就有挤压感传来。
  姜宜双肩松弛下来,靠在飘窗上睡着了。
  -
  翌日,阴天,一夜雨后,气温像是个得到短暂安抚的小孩,露出些许温驯。
  梅拾在水果摊看摊子,两个小孩在桥头积水的洼地踩水玩,路人看见纷纷绕行。
  梅拾:“……”
  “一边玩去。”梅拾抬手挥到。
  两小孩朝她舌头:“略略略~”
  梅拾:“……”
  梅拾冷哼一记,勾起嘴角露出阴险笑容,两手下伸,伸进水果摊下面,动作缓慢的抓住什么。
  两个小孩紧张看着梅拾。
  梅拾猛然举手,两个东西投掷而去,配合啊的惊叫声,顿时把两小屁孩吓得吱哇乱叫。
  “啊啊啊啊!”小孩惊吓,两人撞在一起,弹开,一个屁墩坐在水里,方意识到梅拾扔过来的东西既不吓人,砸在身上也不痛。
  是两包酒鬼花生。
  “……”
  梅拾一手叉腰,一手撑着捂嘴,双颊憋着一口气鼓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
  “……”
  臭小孩捡起吃的跑了,屁股上印着一双湿屁印,还不忘回头朝梅拾吐舌头做鬼脸。
  梅拾作势要追,终于吓跑两个熊孩子。
  路人经过,梅拾做了几单生意,忙里偷闲跑去了对面的小书店,老板是个戴眼睛的beta,十平米的小书店,堆着满满当当的书,教辅、杂志、是各类小说和志怪。
  墙上那些描写风花雪月的书,是梅拾最近喜欢的书。
  梅拾扫了遍教辅,目光游移到墙面书架,清了清嗓子,说:“老板。”
  老板头也不抬,看着电脑上的股票曲线:“随便看啊,租书一元每本带押金十块,租期一周,不还书租金不退,教辅九五折。”
  梅拾点头,双手一摆交握在身后,一双机灵眼滴滴的转,踱来踱去,在教辅上挑挑,在杂志上摸摸,选了两本漫画两本杂志,最后眼疾手快,抽了一本小说中间夹在中间。
  “我要这些。”
  老板抬头:“哦,小拾啊。”
  梅拾弯眼一笑。
  老板起身,从身后抽出一本两指宽的大本子,翻了翻说,“拾丫头,你之前有本书没还啊。”
  梅拾一愣:“哦……掉了吧,您不用退我押金了。”
  老板点头,将本子递给梅拾:“自己登记一下啊,我得看着我的股票。”
  梅拾接过本子,将自己的借书登记,从包里摸出纸币交给老板,抱着几本书回水果摊。
  她走上阁楼,打开窗户,正好能将楼下动静收进耳朵,翻来覆去不知道找什么,最后从床底下找到了那本包着满分作文书皮的小说。
  梅拾一指压着书脚,刚好停在上次还没看完的地方,她捧着书,正要翻阅,楼下传来桥对面书店老板的声音。
  “梅老板,有客人——”
  梅拾放下书,从顶开的窗户往外看,姜宜站在路边,正在朝租书店老板欠身致谢。
  梅拾:“!”
  梅拾把书朝床上随手一扔,扔太猛,书嗑在墙皮上,砸下一块墙皮,她嘴角一抽,也顾不上收拾,飞快跑下楼,“来了!”
  姜宜今天穿了一件挂脖无袖短上衣,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配着一双短靴,露肤度很高,肌肤雪白,双腿笔直。
  像个移动的发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