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林承玉拍拍小狼的后背，“乖乖睡觉，明天给你做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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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崩溃
第二天早上，林承玉睁开眼的时候，小狼已经不在身边了。
万妖之王嘛，总是会很忙的。
林承玉并没有放在心上，起床直奔厨房——为了一比一复刻当年的小院，林景之不仅在小院里建了厨房，甚至圈了个鸡圈养鸡，这倒是省了林承玉的事。
他熟练地抓起一只鸡，收拾利落后放到砂锅里煮上，而后搬了个板凳坐在一边看火。
看了一会，林承玉就觉得胃里空落落的，饿得难受，他便从厨房走出去，寻摸着找点吃的。
刚走到小院里，迎面就碰上了来送早饭的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林承玉心中一喜：“红玉。”
红与蓦地停住了脚步，猛地抬起头，呆愣愣地看着林承玉。
林承玉微微勾唇：“怎么，不认识我了？”
“先……先生！”红玉嘴唇颤抖，艰难地问，“红玉不是在做梦吧？”
林承玉笑了，走上前两步伸手拍了拍红玉的肩膀：“你说呢？”
红玉咬着嘴唇，已经是泪流满面，他猛地跪在地上：“红玉拜见先生。”
林承玉把他扶起来，又结果餐盒：“我看看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红玉并没有接话，只是恍恍惚惚地喃喃自语：“我……我得先去告诉王上。”
林承玉没拦他，只是端着餐盒回了屋子，红玉还不知道，其实小狼昨天就知道他醒了呢。
……
红玉赶到的时候，林景之正在边境巡视。
秋收即将结束，边境的集市也越发的热闹了，不少妖修都想要和人修换些术法灵器，而人修也想交换万妖秘境的灵植，边境的治安就成了大问题。
虽然集市已经开了近三百年，妖修也在不断适应人族社会的规则，但是难免有些妖修想要浑水摸鱼。闹出些财产纠纷是小，但是玷污了妖修的名声可是大事。
“王上！”
林景之皱眉：“何事？”
红玉捏着衣角：“先生……先生他醒了！”
“你说什么？”林景之的心脏停了一拍，他劈手抓住红玉的衣领，“师父……师父他怎么了？”
“先生醒了！我给他送早饭的时候，刚好看到先生站在小院里……”
红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景之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飞快地回到了小院，冲进了卧室，床上果然已经空了。他又跌跌撞撞跑到客厅，依然是空的。
不对啊，红玉来给师父送饭，那师父应该在客厅用饭才是，为什么客厅里也是空的。
还是说，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为什么卧室的床上是空的。
总不会……总不会红玉其实想说的，是师父的身体消失了，只是他听错了？
林景之再一次冲进卧室，扑到床边，颤抖地伸出手，在床上胡乱摸着，可摸到的只有冰凉的被褥。
是了，师父已经去世三百年了，可肉身一直不腐不灭，他便天真的以为，能一直把师父留在身边。
现如今，师父消失了，甚至连师父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也淡了不少。
所以昨天晚上，师父是来托梦跟自己告别的吗？
林景之伏在床榻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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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不是梦
“景之？”林承玉端着鸡汤进来，看到的就是林景之靠在床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吃了一惊，赶紧走过去把坐在地上的小狼拉到床上坐好，揉揉小狼的脑袋，“怎么了，妖族出事了？”
“师父？”林景之的眼神亮了亮，又瞬间暗了下去，轻轻嘟着嘴，好像赌气的样子，“您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林承玉脑袋上冒出三个大问号：“我没走啊，你昨天不是说想喝鸡汤吗，我给你做鸡汤去了。”
林承玉说着从砂锅里盛出一碗，递到林景之的面前：“乖乖尝尝，好不好喝？”
林景之接过鸡汤，喝了一口：“好喝，和以前的味道一样。”
“那当然。”林承玉有点骄傲，小狼大小就喜欢喝他熬的鸡汤，“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就常给你做。”
听了这话，林景之并没有开心，反而是苦笑一声，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碗里剩下的鸡汤，喃喃自语：“幻觉都这么逼真，我可能真的是疯了吧。”
听到这话，林承玉心里蓦地翻了个个，他抓住小狼的手腕：“景之，你说什么呢，什么幻觉，什么逼真？”
“您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吗？”林景之放下碗，把另一只手搭在林承玉的手上，眼泪又顺着眼眶滴下来，“您让我好好活下去，景之真的努力了，可是景之受不了了，景之想您。”
林承玉喉咙哽了哽，艰涩地开口：“你是觉得，从昨天到现在，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难道不是吗？”林景之把脑袋倚在林承玉的手上，“虽然以前我也经常梦到您，但是至少我还能分清现实和梦境，可现在，我连这些都分不清楚了，您说我是不是疯了？”
林承玉猛地拉住林景之，狠狠把他按在怀里：“景之，景之你好好看看我，不是做梦，不是幻觉，我真的回来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