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怎么这么像前两天刑侦课上刚学的,那些犯罪分子作案过程的场景?
  难道说, 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阿信他早在那时候就已经走上什么不归路了吗?
  降谷零怀疑地看着自己这位从小一起长大,却失踪了四年的幼驯染,眼神逐渐犀利了起来。
  明田信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降谷零态度的转变, 立刻收起玩笑的态度,连忙做出一副认真乖巧的表情, 掩盖自己的心虚。
  糟糕,不会真的被我惹生气了吧?零如果认真起来,可是非常不好对付的啊。要是再拉上景光一起,那我肯定会被他们两个吃的死死的。
  想到那样的场景,明田信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立刻端正态度,认真的对降谷零保证道:
  “放心吧,零,我当然不会真的做出有悖我们胸前樱花的事情。我们小时候不是就一起约定过吗,长大要一起成为警察,做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见明田信神色郑重,提起三人小时候的事情,降谷零神色缓和了下来,眼中也不自觉的带起一丝笑意,口中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原来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那是在降谷零刚刚得知宫野一家不告而别时,为了缓解小伙伴儿低落的心情,明田信讲述了自己那位公安母亲的故事后,三人一起立下的约定。
  回忆起往事,明田信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他当然理解降谷零到底在担心什么,只是自己真的不能将内情告诉他们啊。
  这不仅仅关系到保密的问题,甚至还会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为了不用欺骗朋友,明田信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只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掩饰到底还是让朋友们担心了。眼前的这个家伙是这样,另外几人肯定也是一样的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田信认输一般的笑着说道:“真是败给你们了。我知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我也可以对你们保证,我绝对不会像你们以为的那样沉入黑暗,也会注意保证自己的安全的。至于其他的,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在全盘告诉你们。所以,就不要再担心了,怎么样?”
  这话一开始是对着降谷零说的,可是说到一半,明田信却侧过头,将视线调转到另一边的灌木丛方向。
  话音落下,四周安静极了,就好像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就真的没有其他人在偷听一样。
  明田信就那么侧着头,维持着盯着灌木丛的动作,嘴角忍不住带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降谷零嘴角抽了抽,尴尬的转过头,额角忍不住流下一丝冷汗。
  糟糕,居然被阿信抓包了!
  忽然有微风吹过,带起几片凌乱的樱花花瓣,慢悠悠地落到灌木丛后面,下一秒却又突兀的弹了出来,拐了个弯儿,最终掉在草地上。与此同时,灌木丛后面发出了一声不太明显的喷嚏声,和立刻被堵住嘴巴的闷响。
  降谷零裂了咧嘴巴,尴尬地紧紧闭起眼睛,简直没眼看了。明明都已经被点破了行迹,还不肯出来,这几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呀!
  明田信意外的挑了挑眉,居然这么顽固的吗?还是说,他们以为只要不承认,就可以假装没有被我发现?
  “话说,你们一直挤在那个灌木丛后面,一蹲就是这么大半天,腿都不会酸的吗?”
  一边说着,明田信还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拍打身上沾上的草叶,一边来回踱步,好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
  气氛僵硬了一秒,下一瞬,灌木丛后面果然响起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当然会酸了,而且连个喷嚏都不许打,真是憋死我了!”
  松田阵平猛地从灌木丛后面蹦了出来,满脸的不耐烦,鼻头也是红红的。显然刚才因为被花瓣儿搞得想打喷嚏,却又被中途捂住口鼻的人就是他。
  见松田阵平自己跳了出来,另外几人也蹲不住了,纷纷从灌木从后面钻了出来。
  诸伏景光看起来还好,只是一向温和的神色中透着点尴尬。萩原研二苦着脸,半长黑发上还沾沾一片树叶,看起来惨兮兮的。身材最为壮硕的伊达航,甚至还不得不转动了两下僵硬的脖子以缓解酸痛。
  明田信看着几人,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们要躲到天黑呢,明明是和零一起过来的,却只让他一个人露面。怎么,这么拙劣的跟踪和隐蔽技巧,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发现不了吧?”
  伊达航爽朗的笑了一声,赞许道:“哈哈,没想到你这个家伙,感知居然真的这么敏锐啊。之前听萩原他们说起的时候,我还不信呢,真是厉害。”
  萩原研二也摘掉了头发上沾着的树叶,毫不在意自己的尴尬,冲着明田信举起大拇指:“厉害了阿信,我们几个的跟踪技巧明明是班里最好的了,也还是被你发现了。”
  明田信无语道:“这些技巧本来就是我教你们的,为什么你们还会觉得我发现不了啊!而且明明都已经被我看破了,居然还硬挺着不出来,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假装没有被发现吗?”
  诸伏景光也轻咳一声,诚恳地说道:“其实是因为我们也很好奇,你的感知究竟可以灵敏到什么程度。而且阿信,明明是无故失踪了四年,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却什么都不肯说,还总是皱着眉,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我们都很担心你。”
  被诸伏景光那真诚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眼中那浓烈的情感与对自己的担忧,几乎要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