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商徵抿了抿嘴,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李斯羽没说话,点了点自己的唇。
  宫商徵只好又轻柔地亲了亲她的唇。
  舌吻。李斯羽终于淡淡开了尊口。
  宫商徵略略犹豫,依旧照做。
  反正她也喜欢。
  不如说她一开始就知道李斯羽想要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李斯羽满意了,不再用炽热的眼神盯着她,改握着她的手,脑袋枕在她的肩头。
  时间流逝,两人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享受这静谧夜晚。
  十一点。
  二人互道晚安,分开洗漱。
  次卧有独卫,她俩洗完澡就可以各自睡觉了,直到明早再见面。
  李斯羽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闭上眼睛。
  尔后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睁开眼睛。
  伸手过去,枕边冰凉,顿觉荒瑟。
  倒不是她不习惯一个人独睡,而是想着一墙之隔,就睡着她的心上人,怎么也无法静心安枕。
  她只是想和宫商徵待在一起,纯盖被子聊天,应该没关系吧?
  另一边。
  宫商徵面对着房门的方向侧睡,一条手臂曲起来枕在颈下,也许久没有睡着。
  该不该去找李斯羽呢?太主动会不会显得太随便?
  如果自己和她说只是单纯睡一张床,就像大学里的室友一样,她会相信吗?
  算了,还是不去了。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翻身用背对着房门口。
  叩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快要入眠的宫商徵。
  她脑子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问了句:谁?
  李斯羽在门口踟蹰,来回走了两步,忍住了打退堂鼓的冲动,说:是我。
  没一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一身真丝睡衣的宫商徵站在门里。
  睡衣是李斯羽亲自去买的,布料贴身,很舒适,自然也很显身材。
  李斯羽第一次见她穿睡衣,露出精致的一字型锁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宫商徵抬手将扣子扣好,长发遮掩了耳根的热意。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就是李斯羽难得支支吾吾,连声音都小了不少,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宫商徵似乎愣住,半晌没有回答。
  李斯羽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躺着说说话。你可以拒绝我,不用不好意思。
  宫商徵这次又沉默了两秒钟,重复她的话:你想和我一起睡?
  李斯羽点头。
  很想?宫商徵好像变了性子,主动追问她。
  非常想。李斯羽实话道,我一个人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
  宫商徵抿唇笑了笑,说:进来吧。
  李斯羽一个跃步进了房间,回过神转过来向宫商徵矜持地道歉:不好意思。
  宫商徵凝目温柔地望她。
  李斯羽心弦一动,又想亲她,但她知道两个人都穿着睡衣,在卧室里,一旦亲起来很容易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不能让自己置身险境。
  于是忍住了。
  宫商徵关了灯。
  二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宽敞得可以再睡下两个人。
  李斯羽觉得爱情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不在一起的时候会想她,现在明明能听到安静的房间里对方的呼吸,居然还在想她。
  李斯羽侧头,从昏暗的光线看着对方的侧脸。
  你睡着了吗?
  没有。宫商徵很快回答她,也转过脸来,你不是来和我说话的吗?说什么?
  两人在黑暗里四目相对,明明连彼此的眼神都看不清,却控制不住地心跳漏了一拍。
  说说李斯羽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神智,道,明天我送你去家教的地方,中午我再去接你吃饭,可以吗?
  好。
  李斯羽想不到再说什么了,心上人就在枕边,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犹如隔靴搔痒。
  感官突然变得灵敏,耳畔传来的一呼一吸都分外清晰。
  李斯羽悄悄将手伸出去,试探着说: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回应她的是指尖忽然触碰到的另一只手的指尖。
  可以。女生回答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紧张的颤抖。
  李斯羽牵住她的手,慢慢地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贴在了小腹上。
  她还不懂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只是很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有了开头,两人不自觉地挪动身体,无声地越靠越近,直到肩膀挨着肩膀。
  热量从两层单薄的睡衣侵袭,彼此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时间像是滴答的流沙,漏得既快又慢。
  彼此毫无睡意,不知道哪一个时刻,两人四目相对了。
  她们距离极近,鼻尖碰着鼻尖,温热的吐息扑在对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