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季青河是一个疯子。
也知道当初如果不是禹辰拦着，他当场就被季青河打死了。
现在没人拦着，他……要死了吗？
可是，严才艺却一点都不后悔。
他满嘴鲜血嘲讽道：“你打死我，绝对要坐牢的，你再也不是季家的真少爷，你以为季家还会保你？你做梦……”
季青河眼神漠然，仿佛在看一个尸体，“季家算什么？”
如果他不是早早懂事独立，或许现在就要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奢望季家两老不要放弃他这个假少爷。
可……
他不需要！
暴虐的情绪在滋长。
这时，手机铃声传来。
季青河直接无视了，他真想把这个跟尾狗，变态狂杀了。
为什么会有人恶心成这样！
然而，铃声不停歇，一定要让手机主人接电话。
季青河忍住怒意，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小笨蛋。
到喉咙的怒意瞬间被压下。
他冷冷地看着严才艺，“今日算你走运，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拍跟踪我，我就把你丢海里喂鱼！”
严才艺靠在车子旁边桀桀笑，“是那个男孩吧？他知道你的性格缺陷吗？伪装善良，没有共情能力，明明是一个魔鬼，装什么大好人，他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会喜欢你？”
严才艺的话，跟今天早上季澄的话重叠在一起。
而季青河脑海里浮现地是顾栖翊笑容灿烂的模样。
“看吧，你打不过我，我可比你厉害多了。”
季青河清冷一笑，“他会不会在意，我不清楚，但是你这种阴沟里的臭虫，永远不会有人在意！”
他拿起严才艺的相机，扒出里面的内存卡，然后逼着严才艺解锁手机，删除掉所有偷拍的照片。
季青河鬼使神差地打开了严才艺的微信，恰好看到刚刚加的好友——季澄。
他嘲讽道：“地沟里的老鼠，就喜欢凑在一块研究怎么爬出地面？”
严才艺脸色一白，知道季青河看到他跟季澄的对话。
“谁被你喜欢，真的倒了八辈子大霉。”季青河心有防备，把严才艺跟季澄的对话录了下来，随后丢下手机，转身离开。
严才艺看着扬长而去的豪车，捡过地上的手机，给季澄留言，表情癫狂，“季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喜欢青河了，就算他的性格有缺陷，我也很喜欢，要是可以一辈子把他绑在身边就好了。”
让季青河知道，这个世界只有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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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顾栖翊雀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有些失真。
季青河想起昨晚半夜缠着顾栖翊的情形。
虽然喝醉了，依稀记得他在顾栖翊身上咬来咬去，还发脾气要抱抱才肯睡。
想起小家伙明明困得要死，还强撑睡意哄他。
他扯了扯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喉咙有些干涸。
他故意道：“我晚点接电话也不行？”
“我们明天约几点啊？明天周六，我很有空，”顾栖翊不在意季青河的话，继续道：“多多也想跟我们一块去超市逛街，学长，你说好不好呢？”
季青河的舌尖抵了抵上颌，唇边笑容难以抑制，低喃道：“真粘人。”
“学长？”顾栖翊没有听到这句话。
“你侄子要来难不成我还能阻止，”季青河态度散漫，“先说好了，他可以一块逛超市，但是不能去我家。”
他的家目前为止就顾栖翊跟禹辰去过。
禹辰在他搬家那天去帮过一次忙，后来再没有上过门。
像季青河这种领地意识强烈的人，就算是发小也不乐意对方总上门。
何况，禹辰性格清冷，不喜欢走访亲友。
“那好吧，”顾栖翊道：“学长那我今晚列个清单，想想明天要买什么。”
季青河被气笑了，“你列个清单？到底是你吃还是我吃！”
见过贪吃的，没见过这么贪吃的。
把他冰箱的食物吃光了之后，答应要去买。
好家伙，买了还是自己吃。
“我们一起吃，”顾栖翊高兴道：“学长你太挑食了，食量又小，你吃不完的，我帮你收拾，别担心浪费粮食。”
季青河的坏心情在小太阳的缠绕下，渐渐消失。
他想起严才艺还偷拍他跟顾栖翊在一起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自己，笑容满面，眼神专注地看着身边的人。
很陌生。
红绿灯口，季青河忍不住咬了咬指节，“你在干什么？要不要一块吃饭？”
“不用了，我跟多多去食堂吃饭，学长你还没吃吗？”顾栖翊不是那种有任务就忘记侄子的人。
季青河第一次被拒绝有些失落跟烦躁。
“没什么了，我去公司。”
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顾栖翊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屏幕，“学长好像想找我吃饭？”
“那你要去陪季青河吗？”萧铎放下托盘问道。
“可是我们下午还有课呢。”顾栖翊摇头，想了想又问道：“学长是不是不想一个人吃饭？”
萧铎耸耸肩，“谁知道？他又不是没朋友，应该不至于一个人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