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猛地皱眉,仰头瞪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多!”
  江以把面前几个男人都认了一遍,真正和他有关系的只有四个。
  江舟行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江以的表情变化。
  “这里不都是吗?”徐先生的手绕场一圈指给江以看。
  江以马上不服气了,虽然他的双手被捆住,但不影响他用下巴点人,仰头一个个比划。
  “你旁边那个,还有你后边那个,还有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边好几个,他们都是想讨我欢心没讨到,然后满世界说是我勾引他们,他们忠贞不二没顺我的意……”
  被点名的人肉眼可见地向后撤了一步,眼神躲闪,不敢和江以对视。
  徐先生带着被骗的怒意,顺着江以点的人挨个看去,更加证明了江以说得是对的。
  眼见着本该江以承受的怒气马上要在“前男友”的内部自我消化,江舟行在一旁冷不丁冒了一句:“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剩下都是咯。”
  被顾玉颓和宋南山一块打跑的社会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一边挤一边涨红了脸骂道:“不止!他还和一个男的同居,我听到跟他同居的男人亲口说他还有四个情人不止,也是那个男的把我腿打骨折的!”
  江舟行的声音匪夷所思地在江以耳边炸起:“你和谁同居?!”
  江以尴尬地小声说:“……宋南山。”
  眼见着江舟行马上就要把他提起丢进海里,江以赶紧改口快速说道:“那我不也是被逼的,我看他可怜才收留他,谁知道他就赖我家了,我保证我和他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四个字从江以口中说出,惹得众人集体哄笑。
  徐先生抬手压下了说笑声,拖着江以的领子把他带到了船边,“遗言说完没。”
  “啊?”江以和海面只隔着最后一道围栏,只要徐先生把他抓起往外边一丢,江以就得成为鱼饲料。
  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江以把身子往前一拱,凑到了徐先生的腿边。
  江以仰头委屈巴巴地望着徐先生,“我说我都是被逼的,你信吗?”
  “徐先生,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知道我有多乖的。”说着江以又低下头闭上眼,开始暗自酝酿情绪。
  “我父母都不愿意管我,我还有个妹妹要我照顾,他们想对我做什么以我这种背景我又怎么拒绝得了。”江以的声音越说越沙哑,眼泪啪嗒一下,打湿了徐先生的皮鞋表面,淌出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江以小声啜泣了一会,缓缓抬手小心翼翼地望着徐先生,“……徐先生,你愿意救我吗?你帮帮我,救救我,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好不好?”
  徐先生深吸一口气,虽说嘴上没什么表示,但手却悄悄地把江以往甲板里面推了一点,让江以不至于离海面差隔着栏杆。
  江以见这招有效,赶紧又挪着身子凑到了徐先生面前,哭哭啼啼道:“先生……只有您可以救我了。”
  江以哭红了眼眶、鼻子,仰头的时候身体还因为啜泣发抖,脆弱的像一颗露滴,一抹就会散掉。
  如果不是江舟行忽然横插一脚,江以现在就应该躺在徐先生在游轮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喝热水。
  偏偏江以装可怜这招在江舟行那用了太多次,以至于江舟行一眼就看出来他江以又在骗男人。
  “徐先生,这么轻易就被说动了?”江舟行倚在栏杆上,望着徐先生。
  江以已经悄悄摸摸的挪到了徐先生身后,通过贴近徐先生的身体发抖来传达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没有男人不吃这套,更何况这还是个漂亮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可怜在求救,嘴上说着:“只有你能救我”这种话。
  徐先生没察觉到江舟行来势汹汹,随意地接话:“长得这么好看,死了倒也可惜,等船靠岸我就把他锁起来。”
  “你认真的?”江舟行皱眉眼睛微眯,搭在栏杆上的手攥了起来。
  “难不成你也想来分一杯羹?”徐先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面前这男人明摆着也是来抢人的。“江以就一个,我总不能劈成两半给你。”
  江以赶紧出声打断了两个人愈发危险的对话,“徐先生,我害怕。”
  江舟行身子向前倾,拉进了他和江以的距离,“怕什么?怕我俩真的把你劈两半?”
  江以吓得又忘徐先生背后 藏,嘴里还嘀咕着救救我之类的话。
  江舟行擦过徐先生的肩膀,抓住江以的肩膀,“跟我走。”
  江以被迫踉踉跄跄跟在江舟行背后,还时不时冲徐先生使眼色。
  徐先生稳稳接住眼色,喊了几个壮汉来把江舟行围住,“我先看上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徐先生,你怕死吗?”江舟行站在人群中央,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反问对方。
  徐先生愣住了,他没明白江舟行为什么这样说。
  “现在你该怕了。”江舟行拍了拍手,从游轮的各个角落里冒出了好些拿枪带刀的保镖,把原本包围江舟行的人围住。
  江舟行走到徐先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地笑笑,“忘了告诉你,这艘游轮我的,这次活动也是我组织的。”
  徐先生的表情僵硬,他已经没有后路可走,再走就是海了。
  徐先生知难而退,赶紧撑起讨好的笑容,掏出一支烟和打火机凑到江舟行面前,点头哈腰试图给他点上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