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花拼了命地播放乐曲,柔和的曲调断断续续输入耳朵,在脑海中拼成了一首诡异的曲子,和赫利留下的话一起循环播放着,梅梅的意志防线也在一遍遍的循环中倒塌又重建。
喇叭花唱干了自己,枯死在了房间的角落,新生的翠绿枝蔓将它卷起,安放在了封闭的窗台上,房间重见天日时,它就能第一时间照到心仪的太阳。
枝蔓攀附着房门,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我要见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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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并没有骗梅梅,采摘仪式确实是她最后见风瑟的机会。
这三天里,因为虫族元帅的到来,联盟主脑也短暂地来到了树人族,用科林的身躯活动着。采摘仪式过后,就要决定风瑟的去处,梅梅赶不上,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采摘仪式到来,赫利一身郑重的祭司服,来到圣树下。
果实高悬树冠之间,被圣树蕴养得白白胖胖的,要采摘下来有些不容易。
不是说她长胖了,不好摘了,而是圣树在排斥祂,似乎怕祂再次夺走她的果实。
好吧,祂也确实是打算这么干。
“祂行不行啊?”弗莱在后面跟科林窃窃私语。
科林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那什么眼神?”弗莱不满,“主脑又上你身了?”
“上身?精准的用词。”
“行。”弗莱把不满吞回去,躲他远远的,这确实是主脑,科林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然后他又去找他们元帅,元帅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这是在树人族,在这么严肃的仪式上,高低得给他来一脚。
“我就问问,祂这么时间没动静,谁知道祂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弗莱撩了撩自己的须须,他对这个树人也有那么点阴影。
岁历仪式上他们虫族计划得好好的,谁成想计划是计划了,全计划到虫肚子里去了,虫族和联盟被人一锅端了。本来抢劫就能做到的事情,扯到明面上,就不行,他又是搬出自己虫族少将的身份,又是找元帅,结果他们女王还安安稳稳地挂在圣树上。
是个虫都得有阴影,好在他心理素质倍儿棒,也就是把祂想得比虫虫还坏点。
“闭嘴。”伊薇特又瞪了他一眼,回去就给他扔前线,让他把虫族军级刻进基因里。
弗莱委屈,他还不是怕赫利吞了他们女王吗?迟迟不动手,敢说祂没点别的动作?说不定正在跟圣树商量怎么把他们女王吞回去呢。
圣树就好像能听见他的想法似的,弗莱想法刚一蹦出来,就看见圣树光辉大盛,果实附近光芒尤甚,几乎快要吞噬掉她。
不会真给他猜中了吧!
弗莱看伊薇特,伊薇特眼眸微眯,蝎尾颤动,她不能容忍女王有丝毫损失,即便树人族把她摆在了圣树果实的位置上,一树之下,万树之上,可那上头不还有个圣树压着吗?
树人族的祭司也不能全信,伊薇特的身体蓄势待发,一旦女王有失,她会第一时间上去。
旁边的主脑也借着科林的躯体运算自己的程序,衡量夺回希望之蛋的可能性。他在科林身上失手过一次,这次他就不信科林还能翻出花了。
“你在说我坏话。”科林在后台给风瑟准备君主课程,等回了联盟,就要让她上课,基础的语文课程还没准备好呢,就从信息流里捕捉到了主脑的垃圾信息,“你再说我取消你的登录权限。”
不管是他也好,联盟的其他仿生人也好,他们都有独立的意识,主脑没那个权利占用他们的身躯,这次要不是为了风瑟,科林也不可能向主脑开放权限。
要是被主脑破解了他的核心,他就再也不能带他家陛下出去玩了,就得乖乖听主脑的话。开放权限前,他给自己的核心做了n多层伪装,主脑现在也没找到在哪儿,即便如此,他也不放心。
这会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需要主脑出面,科林就开始威胁主脑了。
主脑:“……”
底下两拨人都在暗搓搓准备,赫利却一无所察,祂在试图和圣树意识沟通。
圣树意识看见祂就来气,这个坏东西,夺走她的孩子一次还不够,还要来?
给她爬!
圣树意识抱着蛋蛋一个转身就想把她带回体内,先避两天风头再说,晒太阳晒月亮什么的,之后再说。然而蛋蛋似乎不愿意回去,小翅膀无意识扇动着,想往外走。
圣树意识:qaq
孩子叛逆怎么整,凶又不敢凶,只能给她塞点吃的,让她继续睡,睡着了,就乖乖的了。
生命本源不要钱似的往风瑟壳里砸。
围观的树人只见圣树果实光芒四射,险些压过圣树本体的颜色。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能感觉到果实流溢出的生命气息,是他们最为喜欢的气息。
看来这颗果实比上一颗更加健康饱满。
树人们乐开了花,如果有两棵圣树,树人属地就能扩大两倍,这可真是数万年难遇的喜事!
岁历仪式上发生的不快一扫而光,树人之间游走着喜悦的气氛,他们憧憬着果实的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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