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缠绕的细丝松开,荼荼再次摔回地面,四肢传来的疼痛没能阻止他的行动,他边爬起来边呸出嘴里的沙子,咬牙切齿:“今天不是你死,就是爷亡!爷跟你拼了!”
  第2章 鼠飞蛋打
  零下的温度熄不灭荼荼蓬勃的怒火,他扫了眼破球附近扭动不安的细丝,四爪刨动,再次往沙洞方向跑去。
  细丝闪电般到来,但这次他是有准备的,抢先一步转身,张嘴咬掉它的前段,“呸”的一口吐出来。
  细丝尖端在地上打了个滚,沾了浑身沙粒。而它的本体因这一下,再也难耐疼痛,在空中时而紧绷,时而扭曲,不止顾不上自己的本体,连荼荼也顾不上了。
  荼荼瞅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破球缝隙外,张嘴把那道缝隙扯得再开些,让他整个身躯都能通过。
  细丝迅捷灵活,以他的眼光来看,一击足以杀他,如果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他绝对活不到现在,所以也不可能猜到它的弱点。但他活着,还误打误撞踩中了它的弱点,这么好的机会,不闹一闹,难消他的心头火。
  怕疼是吧?脑袋给你咬掉!
  藏头露尾是吧?爷亲自去找你!
  他咬了细丝,扯了缝隙,破球里的东西到现在都没动静,恐怕不是临危不乱,而是根本不能动,所以才伸出两根触须充当防御。
  那正好,不能动,他可就为所欲为了!
  破球外壳坚如岩石,荼荼咬得牙根渗血,总算扯开些许空间,挤一挤就能过去。时间不等鼠,那两根细丝好像快恢复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整个身体塞进破球内。同时,那两根细丝也缩回来,试图把他丢出去。
  不过嘛,他来都来了,怎么能无功而返?
  荼荼狞笑一声,张嘴“吭哧”就是一口。好牙口,不磨可不行。但是这次的“磨牙棒”不是须须了,是几乎占据破球全部空间的透明液体。
  仅一口,那透明液体就开始翻涌,白色丝络互相牵绊纠缠,好似在寻找自己的位置,中央的白蛋也因此挪了挪位置,从正中央跑到了偏上的地方。
  这点动静,荼荼可瞧不上,一口接一口,丝毫不给那透明液体喘气的机会。
  两根须须对他的尖利牙齿望而却步,他咬红了眼,狞笑着看那脆弱的白蛋在透明液体中上下浮动,无处安身。
  透明液体此时已不能称为液体了。短暂的翻涌后,它变得更为坚韧,涌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露出了半球状的虫子雏形,六支纤细触足蜷缩于腹部,两根须须在脑袋上颤抖。
  外部的变化只能让人辨认出它的种族,内部的变化则吐露出本体即将苏醒的信号。
  白色丝络包裹着透明内脏,内脏缓慢跳动,白色丝络也随之抽动,频率越来越快,达到某个高度,开始趋于平缓,内外变化逐渐停止,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虫体犹如未完成便被搁置的雕塑,外壳栩栩如生,内里却卡了个蛋,蛋蛋沉在底部与外壳接壤。或许也正是因为这蛋,虫体才被搁置。
  荼荼盯着那蛋,对着虫壳“咔嚓”一口。
  敌不动,他动!
  寒冷对身体的侵蚀不足以阻止他,能让他停下的,只有死亡。
  喝令同伴逃亡,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寒夜逃命,是对生的渴望,但被拽回来那一刻,他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心中只有死前的报复。
  他荼荼可以死,可以冻死,可以饿死,可以重伤而死,但绝不能被戏耍而死。不管是谁,耍他,就要付出代价。
  未知只有在未知时让人恐惧,当探明它虫族的身份后,它就不再是迫使他牺牲自己保全同伴的存在了,而是他荼荼嘴下一块毫无反抗之力的肉。
  不过荼荼知道仅凭自己是杀不死这只庞然巨虫的,但不能杀虫,也能诛心。
  任谁长了眼睛,都能明白,这虫之所以软成一滩液体,是为了保护那颗白蛋不在坠落中受伤。现在停止变动,也是为了保护那颗白蛋不因它巨变而落入己手。
  但是荼荼不管。
  今天这臭虫要么变回原形态交出蛋蛋,要么就被他一口口咬着,活活疼死!
  牙根因为反复机械的啃咬变得酸软,荼荼却依然重复着,他相信臭虫的忍耐是有限的。
  终于,虫体不再坐以待毙,蜷曲于腹部的触足开始颤抖伸展,本就余地不多的破球空间剧烈收缩,荼荼几乎被压扁,但他没有屈从于这股压力,反而借力滑到虫体之下,那里是虫体变化的最后一处缺口,蛋蛋要出来,只可能从这里落下。
  荼荼被庞大的虫体挤压着,六只触足伸展也并没有扩张虫体之下的空间,他此时已活动不开手脚,艰难地在虫腹挪动,两眼亮如明星。
  他就像变态盯着别人家老婆的肚子,等待孩子的降临,然后拿起孩子,一个冲刺,把它丢进沙漠,让它与沙漠充分接触,最好能碎个稀烂,然后再看一眼臭虫因此而扭曲的脸,就算下一秒要死,他也会笑着死。
  然而盯着蛋蛋的不止他,还有悄无声息钻入的两根须须。须须兢兢业业地把自己结成网,搂在尚未完成变化的腹部,蛋蛋掉出来的瞬间,就能完全罩住它,并把它带离危险范围。
  荼荼牙根又痒痒了,当他死鼠啊?
  为了能使蛋蛋拥有足够的空间落地,虫体缓缓抬起,须须结成的网也紧紧扣着腹部,随时准备迎接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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