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源走到床榻边,本想伸手试一试金忆夏的额头,却见对方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往后仰了仰。
金忆夏对林子源触碰的厌恶感属于自然反应,他即使一直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下意识的动作却很难隐藏避免。
眼见林子源脸色黑如锅底,金忆夏只能用咳嗽来掩饰尴尬。
林子源道:“可我昨日派人来府上请你,你并未回来。”
“我昨夜就近去了晓暮堂。”金忆夏应对自如,并提醒林子源说,“这事你可别告诉我二哥,他爱干净有洁癖,若是知道我昨夜睡了他的床,还出了一身汗,绝对要数落我一顿。”
林子源似是没起疑,他坐在床边,询问道:“你可请大夫来看过了?”
对方的靠近让金忆夏眉心缩了缩,之后他神色如常的答道:“不过是有点咳嗽发热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叫大夫。”
说罢,金忆夏又换上一副愧疚的神色:“我昨日没有赴宴,是不是惹你不快了?”
林子源见金忆夏这副神情,反而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过于差了些,便道:“没有,我只是好长时间未与忆夏你一起吃饭下棋了,所以昨日你未到,我有些失落而已。”
呵呵,你装给谁看呐,我可不是以前的金忆夏了。
金忆夏露出一抹笑容:“你没生气就好。”
林子源盯着金忆夏看了一瞬,金忆夏心中有些打鼓,想着该不会被林子源看出什么端倪了吧?正想着,林子源忽然伸出手摸了摸金忆夏的头。
金忆夏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上一世那段被尘封,极力遗忘的记忆涌入脑海。
绿阁内的暗房,只有一盏烛火,昏暗阴冷。
房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地关上,烛火猛然熄灭。
屋内瞬间一片漆黑,眼睛适应黑暗后,金忆夏借助月光,看到林子源站在自己不远处。
林子源一身酒气,他二话不说,抓住金忆夏削瘦的肩,突然压了过来,wen上了他的唇。
金忆夏因为过于惊讶,所以起初并未反应过来,之后他就狠狠地咬了林子源一口。
林子源嘶了口气,或许是金忆夏的反击,激怒了林子源,他将金忆夏一把按在身下,扯开衣襟,咬在了金忆夏的锁骨上。
金忆夏看不清林子源的表情,但他觉得,林子源一定是变态,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羞辱自己。
林子源疯狂的举动,让金忆夏心中产生了一种未知的恐惧感,这种恐惧不是怕对方折磨自己,而是他感觉到林子源好像有点不正常。
他不知道林子源到底会对自己做些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害怕。
从那以后,不论林子源心情好坏,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
他大多时候都是喝了酒的,有时候是将金忆夏紧扣在怀里,勒的金忆夏喘不过气,有的时候则会发疯的亲近和撕咬金忆夏。
金忆夏内力被封,根本无力反抗,后来又被下了药,甚至还比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金忆夏也曾想过,林子源会不会有断-袖-之癖,但林子源之前从未表现出这种取向。而且他对自己如此狠辣,更不可能是喜欢自己,更何况,他名义上还算是他的妹夫。
所以,金忆夏得出一个结论,林子源绝对是个变态。
林子源手碰到金忆夏头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金忆夏瑟缩了下,那双漂亮如琉璃般的眼里似还划过一丝惊恐。
金忆夏本能反应的一把打开了林子源的手,他心跳起伏很快,只能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他往被子里缩了缩说:“林兄,我还是有点不舒服,想再睡会儿。”
林子源讪讪的收回手,也不好再打扰金忆夏,便站起了身。
“忆夏,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金忆夏耐性所剩无多,将脸埋在被褥间,说道:“我累了,下次再说吧。”
林子源只好先行离开。
之前陈书礼说金忆夏好像变了一个人,林子源还并未往心里去,可如今看来,金忆夏确实不太对劲。
上次落水他来看望金忆夏,金忆夏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太好,后来虽然有所缓和,但总感觉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变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金忆夏对林丝韵死了心,所以便不再看重自己了?
可为何今日他在金忆夏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这种感觉让林子源很不舒服,他喜欢金忆夏跟在自己身边,喜欢他总是捧着自己,讨好自己的模样。
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何有这种奇怪的感情,甚至他放任陈家兄妹欺负他,也只是因为金忆夏的眼中只有林丝韵。
所以,当大家以为金忆夏可能不再喜欢林丝韵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失落,甚至心中还有几分道不明的欣喜。
他不希望林丝韵在金忆夏心中的分量高于自己,这种奇怪的占有欲与扭曲的心理,让他一度陷入自我怀疑中,甚至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奇怪的心病。
刚刚金忆夏惧怕自己的神色,让他十分烦躁。
或许是陈家兄妹欺负金忆夏欺负惯了,让金忆夏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同盟,所以心生芥蒂和畏惧了。
林子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内心涌动的情绪。他一定要改变金忆夏的想法,让金忆夏与以前一样,顺从亲密的跟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