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乐对顾卿之的情况很乐观，他觉得一定会好起来。
第二天秦瑜没去上班，两个人是从家里出发去梨园的，路上秦瑜还接到个电话，自己开车不方便，直接让苏知乐帮忙接的。
苏知乐看到是许渡，按了免提才接听，“许渡，秦瑜在开车。”
自从把许渡当弟妹，苏知乐就改口了，不叫哥了，直接喊名字。
许渡这两个字一出来，秦瑜脑子嗡的一声，突然就有点后悔让苏知乐帮忙接电话了，应该直接挂断，省得许渡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是乐乐？你跟秦瑜在一起？”许渡听到苏知乐的声音就放心了，至少确定了秦瑜不是出去找女人了。
“对啊，秦瑜陪我去梨园，我以为你知道呢。”苏知乐笑呵呵的调侃他，“所以你是打电话干嘛？发现秦瑜没去公司，来查岗吗？”
“对。”许渡直接承认了。
秦瑜听不下去，在旁边吼了一声，“有事说事，没事就挂了，别耽误老子开车！”
“没事。”许渡一点不生气，还反过来嘱咐他，“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苏知乐已经懵了，看看手机屏幕再看看秦瑜，“你跟许渡原来平时是这么相处的吗？我看他长的挺凶的，没想到这么细心，有点……贤惠。”
他记得以前许渡话不多，看着就特别野性难驯的样子，万万没想到，面对秦瑜竟然这么细心体贴。
“反正就……爱什么样什么样吧。”
秦瑜含糊的回了一句，其实答案他自己心里有数，许渡以前跟他就是这么相处的，在没暴露对他那些心思之前。
会嘘寒问暖，会照顾他，下雨了会带伞去接他，他喝醉了就去酒吧背他回宿舍，给他洗衣服做饭，有时候作业都帮他做。
那时候他以为这辈子有这么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好兄弟真值了，对许渡也是掏心掏肺，谁说许渡不好他第一个冲上去揍人家，更是没少给许渡花钱，买什么都给许渡带一份，就跟双胞胎似的。
可惜后来就变了，许渡天天变着法占他的便宜，还管着他不让他出去玩，抢他女朋友，直到前两天他搬去许渡的公寓住，许渡才又变回来。
可就算是变回来了，他心里也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兄弟情了，许渡对他的好都是惦记他的屁股。
秦瑜默默叹了口气，不想面对这些糟心的事，随便找个话题岔过去了。
苏知乐看他那别别扭扭的样子有些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感觉他现在的状态很像当初自己被秦朝延追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说烦，说秦朝延有病，其实早就动心了。
等两个人到梨园，顾卿之早就准备好了，看都没看秦瑜，直接拉着苏知乐去试衣服。
“妹妹，这几身你穿着绝对好看，先穿这件粉的。”
顾卿之忙前忙后的帮忙穿，还细心的帮苏知乐整理衣襟，秦瑜原本只是无聊的在旁边看，结果越看眼睛瞪得越大，等苏知乐穿好了，果断竖起大拇指。
“卧槽卧槽！这个真好看，乐乐你太适合穿戏服了！牛逼！”
苏知乐以为他们是硬夸，都没往心里去，等照了镜子才发现确实挺好看的，也跟着笑了，还转头去问顾卿之，“哥，你能不能给我画个唱戏的妆啊？我还挺感兴趣的，想看看自己扮上了什么样。”
“没问题。”顾卿之宠溺的朝他笑笑，“先把那几件也试了，看看合不合身，有不合身的让他们赶紧改，试完了就给你扮上。”
一共六件，全都试了，都很合身，也很好看，尤其是最后一件青色的，苏知乐真的好喜欢这个颜色，不然那天也不会差点选了顾卿之母亲穿过的青色戏服。
最开始他还有点忐忑，怕颜色撞上了顾卿之会介意，结果顾卿之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夸他好看，嘴都不带停的，他这才放心下来让顾卿之给他化妆。
唱了这么多年戏，顾卿之都是坚持自己化妆的，手法相当熟练，可很快苏知乐就察觉有点不对了，顾卿之的动作越来越慢，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甚至好几次都盯着他出神，忘了继续给他化。
“哥？”
又一次遇上他长久的出神，苏知乐没忍住叫了他一声。
顾卿之终于有了反应，可那反应不像是回神了，反而眼神有些偏执，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声音都在颤，“妹妹……”
旁边玩手机的秦瑜也发现了不对，赶紧凑过来站在他身后，紧紧盯着他的动作，还不忘给苏知乐使眼色，“乐乐，坐了这么久，你想不想去洗手间啊？”
“是有一点想去。”
苏知乐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点头，可刚要起身就被顾卿之按住了，顾卿之按着他的肩膀，一点点描绘他的脸，眼睛也红了，“妹妹，你跟娘好像，娘当年的扮相也是像你这么漂亮……”
秦瑜心里咯噔一声。
当年他年纪还小，根本不记得顾卿之母亲唱戏的时候什么样，他只知道顾卿之应该是犯病了，苏知乐是男人怎么可能扮上之后跟顾卿之母亲像。
“顾哥，乐乐想去洗手间，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他拉住顾卿之想让苏知乐先走，却被顾卿之一把推开了。
“妹妹……”
顾卿之看着苏知乐，声音有些哽咽，精神状态明显不对，还直勾勾的盯着苏知乐的脸，连秦瑜找来保镖进门都没注意，最后直接跪在地上，伏在苏知乐腿上仰头看着苏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