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正在想办法应对“虎豹骑”冲击的“陷阵营”统领高顺亦是诧异的回过了头,他距离较远并未看到那人间炼狱一般的情景,但方才黑火药爆炸是传递而来的光亮与巨响却也是令他吃了一惊。
非但是他,“陷阵营”的兵士亦是如此。
他们从未见过有什么东西能够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与光亮,尤其是在战事之中,这令他们不得不怀疑,曹军使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
在这巨大的声响与光亮之后,张辽那边原本纷乱的喊杀声竟戛然而止,那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难道……
如今唯一还没有彻底懵掉的便是“虎豹骑”,然而他们的处境亦是十分尴尬:
“驾!驾!驭——驭——”
“将军,马儿受到了惊吓,已经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驭——驾——混账畜生!”
“诸将听令,即刻撤出敌阵,重振旗鼓再战!”
曹纯自己也已经无法完全驾驭座下的马匹,心知如此下去定是无法发挥重骑兵的优势,恐怕最终只会被“陷阵营”逐个击破吞没,只得使劲抽打着马匹向陷阵营阵外跑去。
好在这些受惊的马匹本来也就在向与爆炸声相反的方向逃窜。
再加上“陷阵营”此刻亦是受到了爆炸声的影响,竟还真就给他们逃了出来。
也是一直跑到几十米开外,曹纯才总算稳住了情绪,而后立刻便也关心起方才那爆炸声的来源……
“方才那巨响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仿佛感觉到大地都震了几震,周边房屋的屋顶亦是有些猛然塌陷了下去,这究竟是如何可怕的力量?”
“不过孟德哥哥似乎还安然无恙……”
骑在战马之上,曹纯的视野自是要相对远上一些,越过“陷阵营”他已经看到了目前还并未被攻破的曹军阵营,心中总算是略为安定了一些。
……
而此时此刻。
唯一没有大惊少怪的便只有吴良与瓬人军众人。
此刻没有谁比吴良更加清醒,眼见所有人都如同杀了一半待在原地,吴良连忙对前方的曹昂嚎了一嗓子:“子脩兄,还不趁胜杀敌,我为你掠阵!”
这一嗓子顿时惊醒了所有人。
众人的目光全都在这一瞬间汇聚到了吴良身上,再看到吴良手中的黑火药铜罐,虽然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却已经大约猜到了方才那巨响与光亮的来源。
吴将军?!
曹营的将领就算有人没有见过吴良,却也大部分都听过这个名字,毕竟自打这个家伙出现以来,每次庆功宴上他都会成为主角,虽从未上过战场,但却总是能够立下奇功,拿着最多的封赏,享受着曹老板最大的赞誉,甚至还将他招做了女婿。
如此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传奇履历,自是时常成为将领们私底下口诛笔伐的对象。
而对于瓬人军,他们便又比较陌生了,毕竟瓬人军乃是曹老板此前秘密组建,从未公开对外宣传过,并且瓬人军这个名字一听便是一支杂牌匠人军队,哪怕听到了也基本没有人放在心上。
所以……
奇功!
若方才那可怕的巨响与光亮正是吴将军所为,而曹老板能够在这次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叛变中生还,吴将军非但是曹老板的救命恩人,还将挽救所有曹营将领那因为曹老板身死而变得未卜难料的前途,某种程度上将,吴良也是他们的恩人!
如此奇功,足以令他躺在功劳簿上舒舒服服的瘫着,还过着比任何将领都富足无忧的没好日子!
如此想着。
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众人却依旧无法按捺下心中那如同海啸一般汹涌的好奇,目光灼灼的望着吴良手中的黑火药铜罐,恨不得立刻跑上前去向吴良请教。
“!”
而吴良这一嗓子总算是瞬间惊醒了曹昂。
曹昂立刻推开那具此前被他砍杀、却因为冲击力掀过来此刻脑袋正埋在他跨间的死尸,跳起身来手中的大刀直指阵后张辽厉声大喝:“叛贼张辽听着,我父知你勇武惜你才华,因此方才故意留手只为给你一个教训,望你迷途知返速速束手归降,否则非但你死无全尸,这些将士亦将落得相同的下场,即刻回答我,降还是不降!”
“卧槽?”
吴良顿时愣住。
他是真没想到曹昂居然反应如此之快,竟在转瞬之间便给自己加了这么多戏,还试图以此狐假虎威来劝降张辽!
高!
实在是高!
吴良是第一次与曹昂再战场上并肩作战,也是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了曹昂真正的厉害之处!
“……”
张辽亦是回过神来,动了动嘴却并未说出话来。
这已经充分显示出了张辽内心的纠结,降与不降差别只在于一个字,说出口来并不难,但这一字之差将要付出的代价却是天差地别。
若是内心毫无动摇,张辽便应立刻命麾下兵士重整旗鼓,而不是光动嘴未出声。
“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么便由我来替你做决定罢!”
曹昂目光一寒,似乎并不在意张辽降还是不降,当即举起了另外一只手作势准备下令攻杀:“诸将听令……”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