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迦南字母”与“腓尼基字母”演化成了希伯来字母、阿拉伯字母、希腊字母、拉丁字母,并在演化的过程中不断整合,最终形成了西方的语言与文字体系,后世为人们熟知的英语、德语、法语、俄语、阿拉伯语……这些便都属于这类语言与文字体系。
就连维吾尔语、蒙古语、满语也都属于这个体系。
这个语言文字体系的特点是,这些“字母”通常都需要组合在一起组成词汇使用才能表达相应的具体意思,而“字母”的读音有时也需要结合词汇中的其他“字母”来进行推断,独立出现的时候往往已经不具备具体的含义。
而天朝的古文字则逐渐演化出了不同的笔画,并在象形文字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形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语言文字体系。
打个简单的比方,比如要表达“人”这个意思。
天朝古文字演化而来的汉语会用一撇一捺来写出这个“人”字。
而“原始迦南字母”与“腓尼基字母”演化而来的英语则会用“person”这样的字母组合来进行表达。
法语是“personne”。
俄语则是“чeлoвek”。
如此对比起来便可以明显看出,我们的汉语仍具有一些象形文字的影子,而“原始迦南字母”与“腓尼基字母”演化出来的语言文字体系,已经基本上已经都变成了具有不同特色的字母组合。
当然,这还只是最浅层次的对比。
若是继续往深了进行对比,区别只会更大,令人眼花缭乱,也是因此后世东西方文化已经出现了许多不小的差异,令许多翻译工作者都无比头疼的差异。
因此还闹出《水浒传》与《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类似的翻译梗。
遗憾的是。
吴良对域外古文字并没有一个十分深入的了解,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这两块巨大石碑上的文字进行解读,甚至连猜测其中的内容都有些困难,因此只能看看于吉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恕老朽孤陋寡闻,这种文字老朽也不曾见过,实在无法助公子解读。”
于吉皱着老脸凑近了极为仔细的查看了半天,看得出来他其实很想在众人面前露上一手,但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那咱们就只好劳烦你二人先将这些文字临摹下来了。”
吴良倒也并没有太过失望,接着又对于吉与诸葛亮说道,“如果咱们能出去的话,扦泥城内距离了许多来自不同地方的商人与居民,拿来他们瞧瞧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公子(有才哥哥)说的是。”
两人闻言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绢帛,一人一块石碑照着上面刻下的文字认真抄录起来。
等待的过程中,吴良则又来到负责看护方琼的白菁菁身边,笑呵呵的开口问道:“菁菁,方琼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一丁点反应?”
“若是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还用你跑来问我?”
白菁菁翻了个白眼,随即虚着一双杏眼道,“你这分明就是在与我没话找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照直了说吧,你心里又在流什么坏水?”
“哪有?我难道就不能想点好事?”
吴良嘿嘿笑着否认道,“我呀,就是忽然在想,我这辈子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假如有一天金盆洗手不再干这一行了,就算没有招来报应,肯定也有人不希望我活着,那么我就必须得找一处远离是非的世外桃源归隐才能保全自己。”
“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白菁菁眸子中划过一抹异色,嘴上却很不给面子的嘲弄道。
“所以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吴良也不在意,继续笑呵呵的问道。
“这地方?”
白菁菁微微愣住,沉吟了一下才颇为认真的答道,“这地方虽确实是一处远离是非的去处,但是不是世外桃源就不好说了,我总觉得这根本就不是活人居住的地方,何况我们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这方奇异世界,这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我指的是西域。”
吴良打断了白菁菁,说道,“对我而言,中原便是是非之地,离了中原便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曾做过什么事情,若有人不希望我活着,亦是鞭长莫及。”
“若这么说,这里倒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归隐去处。”
白菁菁点头说道。
“那么,你愿随我一起么?”
吴良忽然又抛出了一个白菁菁还来不及去想的问题。
“?”
白菁菁诧异的看了吴良一眼,不明白他到底犯了什么病,为何会忽然说起这些。
“人嘛,总归是群居动物,总是希望身边有相知之人相伴。”
吴良顺势揽住白菁菁的肩膀,用目光扫了其他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语气深沉的说道,“我曾起过乩,知道他们都有各自的命数与使命,只是遇上了我才发生了改变,不瞒你说,我也不确定他们的命数与使命会否拨乱反正重回正轨,不过若有一天他们在命运的感召下离我而去,我亦不会埋怨他们……唯有你,是我无法在乩相中看透命数与使命的,或许也唯有你,是能够与我相伴至死的,所以……嘿嘿。”
吴良所谓的“起乩”,自然是他对历史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