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吃到热乎的水饺,眼泪就是忍不住。
  “慢慢吃,这会儿时间还早,二十个够你吃很饱了。”江平安微笑道。
  秦淮茹嗯了声,突然放下碗筷,一下就扑上前来,在他怀里呜咽着大哭。
  却又不敢哭太大声,怕声音传出去,让人听到。
  “呜呜……呜……”
  她哭得好伤心,刚才江平安对她一笑,让她瞬间崩溃了。
  说来也可笑,贾张氏是她婆婆,却恶毒的咒骂她,不给饭吃。
  贾东旭是她男人,不但骂她,还打她耳光,用脚踹她,说她不该这么早回来。
  就连棒梗都对她横眉冷眼,说不该回来分他的糊糊吃。
  秦淮茹有些想不明白,一家人,不该同甘共苦吗?
  什么时候,她竟成了外人?都嫌弃她……
  两相对比,江平安却对她百般温柔。
  给她好吃的水饺,说着贴心的话,关心爱护她,如何不让她感动落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一对比,秦淮茹瞬间就感知到了人间冷暖。
  她再怎么有心机,再怎么看重家庭,可终究是人,是人就希望被关爱。
  这会儿躺在江平安怀里,她犹如找到了避风港一般,心里说不的踏实的安定。
  江平安看着她吼吼大哭,哭笑不得。
  他都不记得,这是秦淮茹第几次,在他怀里,这么痛哭流泪了。
  “别哭了,先吃饱饭,咱们呆会儿再聊,要不然水饺就冷了。”
  ……
  在江平安怀里哭过之后,立刻雨过天晴,该吃吃,该喝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突然宁静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各自缓着气。
  秦淮茹摩摩挲挲,把放在床头的香烟取来,擦燃火柴,为江平安点上香烟。
  江平安抽了一口,缓缓吐了浓烟,轻声道:
  “今儿厂里就关饷了。”
  “关饷又如何?我家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秦淮茹躺在他怀里,小声回道,纤手绕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把玩。
  江平安缓缓点头:“那倒也是,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嗯。”秦淮茹轻嗯了声,突然抬起头来,好奇道:
  “对了,你用三个人的定量,换了细粮吃,怎么你房里和乡下大多是粗粮?”
  “呵呵,早就造完了。”江平安摇头笑道。
  “三斤粗粮换一斤细粮,你算算,其实我没有一个人的足额定量。”
  “所以,我不得不弄些棒子填补一些粮食缺口。”
  实际上那些棒子在是做样子用的,他先前的细粮也确实吃完了。
  正打算回城后再弄些,空间开启,也就不用想别的法子了。
  秦淮茹细想片刻,恍然道:
  “确实啊,我先前只想着你有三个人的粮食了。”
  “不过就算如此,你也很厉害了!”
  “这年头,就算是棒子面也不是能随便弄到的。”
  “而且你除了弄到那么多棒子面外,还能弄到多余的细粮搭配,路子够野!”
  江平安笑了笑,摇头叹道:“看来你对采购员这个职业一无所知。”
  “这么跟你说吧,我也就谨慎,要是稍微放肆一些,见天的吃肉都可以。”
  这话他真没吹牛。
  不说他在肉联厂和食品站有门路。
  就凭他自己在乡下,每月采购回来的东西,掐头去尾,都够解馋的。
  只不过他没这样做,就算没有空间,他平时吃饭的油水也够足。
  没必要为那三瓜两枣,做些装逼打脸,引人眼红的事。
  老祖宗早就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死的最快的,总是那批太过冒尖的人。
  江平安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德行,经常说吃肉,也没见你弄回肉来吃。”秦淮茹翻了个白眼道。
  江平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没好气道:
  “你就知足吧!今儿吃的饺子油水够足吧?”
  “有这么好的伙食,你还想要吃肉?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年岁!”
  “你怎么不上天呢?少得陇望蜀,跟着我能吃饱饭,就该心生确幸了!”
  秦淮茹掩嘴轻笑,脸蛋儿在江平安怀里蹭了蹭,娇笑道:
  “嘻嘻……我也就说笑而已,又没真让你弄肉来吃!”
  “还有啊,我一个有夫之妇,白白让你占便宜,吃你几顿饭,不是应该的么?”
  “说起来,还是我吃亏!”
  江平安撇撇嘴道:“少来,你吃我的粮食,都够我去娶个媳妇儿了!”
  “咱们真要掰扯谁赚谁亏,就别在一起玩。”
  “这样谁都不亏,谁也不赚,要不然是说不清楚的。”
  “不!才不是这样!”秦淮茹嘟嘴道:
  “从你得手那一刻开始,就算是我亏了,你永远都是赢家。”
  “你以后要对我好,不能动不动就要撵我。”
  江平安看了她一眼,沉吟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不听话,该撵你的还是要撵!”
  “就知道你心肠硬。”秦淮茹嘀咕一句。
  顿了顿,好问道:“还要吗?要的赶紧的,时间不早了。”
  “不要的话,我就先回去,明儿再过来伺候你。”